搖了搖頭,拽著她衣服領子,拎麻袋一樣把她拎過來,“一會兒冰該化了。”
被拖走的趙小橋一面衝唐圓兒齜牙,一面扭頭衝簡汐獻殷勤,“簡大佬你太貼心了!你包/養我吧,我超甜!”
室友的存在,就是在你不清醒的時候,痛打狗頭讓你認清現實。
簡汐這邊冰塊還沒弄好,不服氣的唐圓兒就先嘁了一聲。
聽著唐圓兒的駁斥,趙小橋也不服氣的挺起自己可觀的C cup,面色驕傲,“我要腿有腿,要胸有胸,包/養我怎麼不行了?”
唐圓兒嘖嘖搖頭,“想被包?有胸有腿還不夠,你知道你還要點什麼麼?”
“什麼?”
“要點臉吧你!”
“噗嗤。”一直埋頭苦寫,沒參與她們話題的米蘭都聽的發笑。
“好你個肥湯圓兒!”趙小橋嗷的一聲,就想衝過去向唐圓兒復仇,卻被簡汐按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只能用眼神謀殺人。
簡汐從抽屜裡拿出一塊新毛巾,還沒把冰塊包好,就被趙小橋奪走了。
這時候趙小橋也懶得理氣焰囂張的損友唐圓兒,隨意的衝簡汐擺擺手表達謝意,“這個就我來吧不用麻煩你啦,謝謝你啦簡汐汐。”
兩個人的手指輕觸在一起就立馬分開,一個溫暖一個冷。
簡汐微蹭了下指尖,眸光微閃,模糊的嗯了一聲,轉身在自己桌前坐下。
鬧騰的一天就這麼過去。
哭腫的眼睛冰敷一下很有效,第二天一早,趙小橋的核桃眼就消失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人被鬧鐘叫起來,老半天才意識回籠,撓了撓腦袋想起老邢的課,從昨天挪到今天早上第一節 。
彼時醫學系的簡汐早就出門了,她們系一向時間緊,任務重。藝術系的米蘭還在埋頭呼呼大睡。
就剩管理系的趙小橋和唐圓兒掙扎著起床。
趙小橋打著哈欠拍了拍唐圓兒的床梆子,把沉睡的豬頭室友叫醒。
兩個人遊魂一樣吃了早餐,才晃盪到教室。
老邢的課如往常一樣壓抑,他在講臺上慷慨激昂,底下的同學們沒一個敢喘大氣的,生怕冒了頭被抓上去寫題。
只是今天不知道是怎麼了,從早上出門趙小橋就覺得比往常壓抑太多,有些喘不過氣來。
整個人面如土色,心情也不好。
唐圓兒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老邢那裡,老邢拿個點名冊她抖一下,上講臺切個PPT她也要抖一下,生怕什麼時候就被點起來回答問題。
直到在這高壓狀態下待了半節課,唐圓兒才注意到面色如土的趙小橋。
頓時唐圓兒就皺著眉拿胳膊肘頂她,“你怎麼了?不舒服?”
“有點憋的慌。”趙小橋面無表情的扯了扯自己的衣領,隨後鬆開手指,毛衣領啪的回彈,在她脖子上留下淺淺紅痕。
唐圓兒定定的看了趙小橋三秒,又看了她的毛衣領子三秒,又看了趙小橋三秒,也是面無表情的回答,“你毛衣穿反了。”
“哈??!”
“好的,我看這位出聲的同學很有靈性,來,黑板上這題你來做!”
趙小橋剛小眼溜圓,發出不可置信的驚疑,還沒消化這要命的事實,講臺上渾厚的男聲就又給了她致命一擊。
趙小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這狗屎運氣,驚詫的拿食指點點自己的鼻子示意,您是喊我?
講臺上的老邢笑的滿臉褶子,給予了她肯定得回答,“全班同學都沒有吭聲,就你說話了,我覺得小同學你很不錯,我必須給你一個表現的機會,來來來,快過來。”
我不是!我沒有!老師你誤會了!
趙小橋這下子是直接由面色如土變得面如青灰,捂著自己的小心臟顫顫悠悠站起來,過程中撇了自己的好室友唐圓兒一眼,那個人已經頭埋在胳膊肘裡裝不認識自己了……
真是我的,中國好室友……
趙小橋的英語垃圾的很,都大三了,考了三次才勉勉強強過了四級,六級更是遙遙無期,更別說貿易英語這種專業術語了。
走上講臺的趙小橋,勉勉強強能看懂一點點。
這是一道英文題,這是一道計算題,這是一道英文計算題。
無論是合一塊還是拆開,都沒一點是趙小橋會的,她溜虛著眼撇了老邢一眼,發現老師正笑眯眯的瞅著自己,又嚇得小賊一樣馬上扭回了頭。
大學的老師一般都是寬容的,很少會在課堂上耗著。
趙小橋她們討厭上課做題,也是討厭不會做乾瞪眼,在上面晾著的尷尬感。
果然過了這地獄裡一般煎熬的五分鐘以後,老邢嘆著氣揮手讓趙小橋下去了。
只是就在趙小橋鬆了一口氣的時候,老邢又叫住了她,“來,同學,跟我說一下你的學號,這道題都不會做,以後我的得好好培養你,每天上課提問你幾次!”
我頂!趙小橋的眼立馬瞪起來。
“怎麼?不願意?”老邢看她這驚詫中帶著不願意的表情,立馬虎了臉。
“不不不,26號。”祈求考試能過的人沒有人權,趙小橋卑微的雙手奉上自己的學號。
她回到自己位子上的時候,唐圓兒已經笑的快抽過去了,還推過自己的手機,讓趙小橋看她偷拍的照片。
那是趙小橋在黑板上罰站一樣的身影,因為毛衣穿反了還漏了些許後背心。
你還是不是個人!
趙小橋啪的一下把唐圓兒的爪子拍開,煩死了!
隨後坐在椅子上整個人癱軟下來,完了,全完了,被老邢盯上了,以後的日子怎麼過。
唐圓兒滿懷同情的拍了拍趙小橋的肩膀,然後從自己懷裡抽出了個紅彤彤的東西扔在趙小橋面前。
趙小橋定睛一看,驗明瞭這東西的正身,立馬就嘴唇顫抖的扭頭瞅著唐圓兒,不知道該怎麼罵她合適。
“彆氣,彆氣,現在只有這東西能幫到你。”唐圓兒拍著趙小橋的肩膀,態度十分誠摯。
那桌上放著的,豁然是一個紅彤彤的小薄夾襖。
唐圓兒為啥會遞給趙小橋這麼個東西?
你看,室友的毛衣穿反了,還露出來些背,不得拿東西遮一下麼?不然多冷呀。
而且對於趙小橋這種,要風度不要溫度的人,擋住她把衣服穿反的尷尬事實才是要緊。
巧的是唐圓兒這個人,她雖然白白胖胖,可是極為怕冷,冬天的時候普通棉衣得裹個好幾層。唯一能給她安全感的,就是媽媽做的厚實棉襖。
而且這還不夠,還得裹著厚實的小馬甲和小坎肩。
這曾被耐凍的趙小橋一度嘲笑。
就比如今天,已經是三月初,天氣雖微冷,但是已經有轉暖的跡象。趙小橋只穿了一件淡紫色連體毛衣,唐圓兒卻還裹著她大大小小的小夾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