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就是從這裡被你們撿回去的吧，那陣我應該才三四歲而已，甚至還不怎麼記事兒呢。”

“但我還是記得很清楚，被撿回去的時候我到底有多開心，以為自己從此以後有了爸爸媽媽，有了家。”

說到這裡她沉默了片刻，像是心情太過沉重，需要緩一緩才能繼續向下進行。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再次重新開了口。

“可是我沒想到……”她這般說著，身體下意識的在發抖，彷彿自己再一次回到了那個時候。

那個狹小的房間，數十個小孩兒困在一起，滿屋飄散著的汗味兒和血腥味兒，不絕於耳的尖叫和哭嚎。

以及那兩雙從窗戶中看進來的，滿懷興奮的眼睛。

殺人這兩個字寫起來倒是容易。

看戲的人沉迷其中，殊不知站在臺上的人到底有多麼的恐懼。

白南閉了閉眼，似是想要努力從回憶中抽出身來。

兜裡的煙還剩一顆，但也足夠了，白南將手放進兜裡，顫抖著將其拿出來放在了唇邊。

“當初把你們埋在這兒，原本是想懲罰你們的。”她笑了笑，拿出打火機來點了煙，“我想讓你們嚐嚐，自己變成自己口中的戰利品，到底是什麼感覺。”

“但現在我發現，我或許是在懲罰我自己。”

“你們在我記憶裡已經紮根太久了，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或許我應該早點做個了斷的。”她這樣說著，拍拍沾在衣服上的沙土，走到樹下取出了自己帶來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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