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這小傻子好看些。
她抿了抿唇,乾脆上前用手遮了他的眼,拉著他往前走:
“莫看。”
她在他耳側低聲道。
兩個人的距離在不知不覺中拉進,她一隻手擋在他眼上,掌心觸到他茸茸睫毛,撓的心裡癢酥酥的。
而兩人手掌輕輕搭著,雖不是十指緊扣,卻也足夠讓連越書羞赧了。
她撩起床前隔斷的珠簾,這才把手放了下來。
床上躺著一人,看不明晰,隻身影隱隱綽綽的是個女子。床沿坐著個男人,二十五六的年紀,生的眉目風流,俊逸非凡。
“你們終於來了。”
男人從床邊起身,直直的望著黎莘道。
他面容的確出色,只眉宇間流轉著一股佞氣,雙眸渙散無神,不怎麼讓人舒服。
他站在黎莘對面,身材尚算勻稱,卻不大高,只比黎莘略高一點,比連越書還矮了半頭。
連越書鼻翼翕動,嗅到了和昨晚女子身上一樣的味道。
這兩人是一夥的。
黎莘索性拉起了床幔,讓床上之人顯出了真容。
正是昨晚的女子。
此時此刻,她被折斷的胳膊還軟軟的垂在一邊,雙眸緊閉,唯眼珠子在不斷的轉動。
“替她瞧瞧。”
黎莘對連越書道。
連越書心有疑問,但聽了黎莘的話,還是暫且壓下了,將女子完好的手翻過來,搭在她脈上。
細細辨明之後,他挽了袖口,又掀了她眼皮,看過她口舌和麵色。
“如何?”
一旁的男子急切道。
連越書收回手,蹙了眉道:
“的確是毒。”
而且,似乎和他嘗的藥汁裡,有幾味重疊的。
男子聞言,大驚失色,還想再同他細細詢問,卻被黎莘攔下了:
“我要的東西?”
男子滯了滯,忍不住咬牙道:
“明日,明日就給你。”
黎莘平靜的點點頭,熟門熟路的拉了連越書的手站起來:
“明日再來。”
竟是沒有絲毫迴轉的餘地。
男子青了臉,對著連越書還想再說些什麼,可他只顧低了頭瞧自己和黎莘交握的手了,壓根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他心中忿忿,一時無可奈何。
打又打不過,自己還得求著她,除了乖乖聽話,還能做甚?
黎莘一路帶著連越書出了門,空氣中瀰漫的味道漸漸散去,兩個人也是不約而同的抒了口氣。
黎莘自然而然的放開了手,想走到他
另一邊。
連越書卻頭腦一熱,不知哪來的勇氣,將她的手一把攥住了。
傻白甜神醫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俠【五十】(第六更)
黎莘一怔,望了望兩人緊握的手,並未掙開,只是抬了頭瞧他。
連越書不敢直視她面頰,便死命的盯著泥地,彷彿要將這坑坑窪窪的地方瞪出一朵花:
“我,我不識路。”
他支吾了半天,艱難的想出了一個蹩腳的藉口。
黎莘挑高了眉。
然而連越書也是豁出去了,不管她如何,就是握著她不放,就是不看她。
眼看著他頭頂都快燒出白煙了,黎莘才移開了自己的視線,隨他拉著,慢悠悠的走在這鄉村小徑上。
連越書的鼻尖滲了細細的汗珠,被他
拭去後,那沙礫大小的秀氣小黑痣就愈見分明。
從這兒回去的路並不算近,連越書卻還是覺著太快了。
因為一到小院前,黎莘就掙開了他。
“回去歇息,”
她淡淡道:
“明日勞煩你。”
連越書忙道不會。
她救了自己那麼多次,不過幫她一個小忙,他哪有不願意的。
只她這客氣疏離的態度,難免讓他心中有幾分失落。
看黎莘沒有要進院門的意思,連越書心知她還有旁的事,也就沒有多問,轉身就想離開。
臨推門前,黎莘卻喚了他一聲“小傻子。”
連越書一呆,有些茫然的轉過身,用手指了指自己:
“姑娘喚我麼?”
黎莘沒有回他,只上前了幾步,走到他身前。
連越書傻傻的望著她,一雙眼裡染了熠熠輝色,有如星星點點的碎芒:
“姑娘……”
黎莘打斷了他
“我問你,”
她隨手捏住了他臉頰,將他往自己身前一拉,就縮小了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
“你心悅我?”
說這話時,她竟難得勾了唇,硃紅的抹胭脂色,嬌豔欲滴。
頭先連越書還未反應,恍神片刻後才驚覺黎莘說了什麼,一時之間,整個人轟的一下從頭紅到了脖頸。
“我我我我我……嗝!”
驚慌之下,他不僅嚴重的結巴了,還忍不住的噎了一噎。
黎莘歪了頭望他。
“我……嗝,那……嗝!”
連越書急的不行,但一急切,這嗝就打的愈發的嚴重,簡直快要停不下來了。
黎莘險些笑出聲來。
她鬆開連越書的面頰,一手捏住了他的兩瓣唇:
“怕甚,”
她頓了頓,語氣中透了幾分笑意,“我又不吃你。”
連越書慌亂的搖頭“唔唔唔 嗝!”
捏住嘴都止不住。
他簡直是欲哭無淚,因著慌亂的緣故,他甚至忘了自己的醫術,也忘了如何止住這不聽話的“嗝”。
黎莘嘖了一聲,放了手。
正當連越書以為她要離開的時候,黎莘卻略略往前湊了一些,探過身去,輕輕吻住了他的唇。
嗝聲戛然而止,被他盡數吞嚥了下去。
唇上的觸感軟嫩又溼潤,像是兩片嬌柔的花瓣,若有似無,帶著些清淺的醉意,燻的人陶陶然。
他整個人都僵直成了一根木頭,腦中如遭雷擊,空白一片。
那晚再如何親密,也不如這一吻來的扣人心絃。
黎莘並未深入,只用唇摩挲了兩下,又啟了檀口,不輕不重的咬了咬他的下唇。
做完這事,她從容的退開了。
連越書保持著方才的姿勢,兩隻眼珠瞪的圓滾滾的,他面色酡紅,修長雙手僵硬的搭在腿邊。
“傻子。”
她屈指彈了彈他額頭,不再多言,翩然離去。
傻白甜神醫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俠【五十一】(第一更)
次日清晨,天色矇矇亮的光景,睡夢中的連越書就被黎莘拉了起來。
雖然還有些迷糊,可一見黎莘,他整個人便精神了。
梳洗完後,他帶上了自己的藥箱,跟著黎莘輕手輕腳的走出了房,藥童和車伕還在睡,羅盈袖那頭也沒動靜。
說起來這幾日,她都是極安穩的,只偶爾會出去一躺,回來就將自己關在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