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公藤,九里明,白芥……噫,白芥子呢?”
他尋著尋著,不由發出一聲嘟囔。
羅盈袖忍不住掩唇輕笑。
她這笑聲清脆嬌甜,如銀鈴一般,自然而然的引起了那青衫人的注意。
他愣了愣,轉過身,循著這聲音瞧來。
羅盈袖忙羞赧的別過了頭。
青衫人原是個年輕的小公子,身量高挑,身姿雋秀,只單單站著,就平生一股清矍之意。
他膚色極白,細膩若玉瓷,因著習武的緣故,羅盈袖比起他,甚至還要略遜一壽。
再瞧他容貌,一雙秀致修眉,不散不亂。雙眸湛然有神,如蒙星月之輝,眼尾微斜,垂了絨絨的眼睫,眼頭卻是極美的弧形。
懸而挺的鼻,鼻尖有些微微的翹,點了一粒沙礫大小的黑痣。
他自然看清了羅盈袖,目中卻並未流露驚豔之色,反倒是興奮的一拍手,徑直的衝上前,將手裡的書冊一把塞進了羅盈袖手裡:
“羅姑娘來的正是時候,我如今要出去一趟,一會兒若是藥童來了,你替我同他知會一聲。”
說罷,還不等羅盈袖迴應,他的身影已卷著風消失了。
羅盈袖怔怔的愣了半晌,望著手中書冊,又是氣又是笑,最終只得跺跺腳,喑罵一句呆子。
連越書從羅家堡跑出來,四處瞧了瞧,憑著記憶中的方向找了過去。
對,他記著那藥材鋪子就在這方向。
連越書深信不疑的朝著自己選的方位尋去,可他在這條街上來回的走,足足逛了一個時辰,也沒找著那藥材鋪子。
他身邊賣果子的小販都認得他的臉了,見他無頭蒼蠅似的亂轉,忍不住開口道:
“公子可是尋人?”
連越書聞言,便停下了腳步,有些困惑道:
“我記著這裡有一家藥材鋪,喚,喚作……”
他好像忘了。
小販撓撓頭,奇怪道:
“小人日日在這裡賣果子,可從未見過甚藥材鋪子。”
他說著,很是認真的思索了一番,對連越書道:
“只不過,去西街街尾,倒是有一家賣藥材。”
連越書大喜過望,雙眸晶亮亮的問道:
“正是那處了,勞煩與我說一聲,該如何去才是?”
小販就指著右側道:
“從這兒走到底,在那路口往東面去,繞過醉仙居便是了。”
連越書謝了他一聲,又急衝衝的朝著他指的那處跑了過去。
可等到他到了路口,望著來來往往的攤販百姓,一時又茫然停駐了。
東,東邊是那邊?
傻白甜神醫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俠【五】(第一更)
迷失了方向,連越書沒了法子,只能一路問了過去。
好在這裡民風淳樸,他又生的一副好相貌,倒也有不少人給他指路,有個珠圓玉潤的婦人,甚至還將他帶去了鋪子前。
連越書道謝後,婦人就笑眯眯的問他
可有婚配,言及家中尚有一女,正是二八年華,俏麗可人。
連越書一聽,如臨大敵,忙擺手道:
“不可不可,師傅同我囑咐了,讓我勿近女色,”
說著,他又頓了頓,極為誠懇道:
“若夫人重病纏身,倒可來尋我瞧上一瞧。”
那婦人笑盈盈的臉立時變了色,啐了他一口,暗道一聲晦氣,罵罵咧咧的走了。
連越書有些困惑的歪了歪頭。
他又說錯話了?
好在這點事還沒叫他放在心上,他很快恢復過來,走進鋪子裡去尋藥材。
駱河羅家堡,更像是個獨立於世的小鎮子,藥材鋪子就這麼一家,裡頭來來
往往的人也不少。
連越書讓人包好了藥材,提了便想走。
鋪子裡的夥子見了,“哎呦”一聲,趕緊追出來喊道:
“公子,公子!你沒給銀子吶!”
連越書聞言,自然而然的停下了腳步
“銀子?”
夥計追的氣喘吁吁的,這會兒終於能歇息一會兒,卻不敢耽誤,只抹了把汗斷斷續續道:
“二,二錢一一”
連越書眉宇微蹙,細細想了片刻,才恍然道:
“銀子,險些忘了,這裡要用銀子。”
他忙伸手在身上摸了摸,因著他自小就跟在師傅身邊,下山不久,羅凇知曉他不通人情,粗略的和他說過一些。
同時,也為他備了些散碎銀子。
可今日他出來的急,沒等著藥童,荷包在藥童身上,他現在壓根沒有銀兩。
他蹙了蹙眉,伸手從腰間摘了一枚羊脂玉的雙魚墜,遞給夥計道:
“拿這個替了銀子同你換,可好?”
這雙魚墜雕琢的栩栩如生,玉質透著溫膩光暈,一瞧便知不是凡品。
夥計是個有眼力見的,知曉這雙魚墜別說是買包藥材,就是買了整個鋪子都綽綽有餘。
但他慣愛貪小便宜,當下雙眸一亮伸手就要去接過來,忙不迭道:
“好好好……正好抵這個價。”
然而不等他摸到那玉佩,另一邊的連越書卻倏忽的一收手,將雙魚墜又拉回了掌心。
那夥計愣了愣,眼看著到嘴的鴨子就要飛了,不由得有些急迫:
“公,公子,這是何意?”
連越書一雙眼直直的凝著他,裡頭細細碎碎的漾著光:
“你騙我。”
他皺了皺鼻尖,那小黑痣也隨著他的動作跳了跳,倒有幾分孩童似的稚氣可愛。
夥計心中一慌,面色刷的白了一片“小的哪敢,哪敢騙您呢?”
連越書就將雙魚墜又別回了腰間“這玉墜分明能買你一個鋪子,你卻同我說只值這包藥材,”
他說著,將藥材丟回了他手裡“藥我不要了,等我取了銀兩再買便是。”
兩個人說話正是在大街上,連越書沒有刻意壓低嗓音,身邊的小販們就恰好聽的清楚明白。
這會兒大家交頭接耳,對著夥計指指點點的,看的他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瞬息萬變。
傻白甜神醫小公子X腹黑高冷女俠【六】(第二更)
連越書自顧自的走了。
夥計一人站在原地,手裡捧了包藥材,聽著周圍人竊竊私語,忍不住惱羞成怒的吼了一句:
“瞧什麼瞧!”
說著,又朝連越書的背影吐了口唾沫,忿忿的想要回鋪子裡。
他方走了兩步,後背就被什麼硬物輕輕一戳。
夥計正是火氣大的時候,這會兒態度自然好不到哪兒去,回頭張嘴就想破口
大罵:
“哪個混一一”
視線卻在瞥到那人時戛然而止,就像被什麼東西生生的卡住了脖子。
來人一襲紅衣,赤色如血。
她手中握著一管墨蕭,形似魚骨,此刻正抵著夥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