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聲,濺起滾滾煙塵,這波喧鬧來的又急又快,不過轉眼之間,方才的一切都消失無蹤。
只是這地面上,已被屍首盡數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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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莘拉著小柴,一手捂著她,一手掩著口鼻,避免發出聲音,吸引注意。
當外頭那些嘈雜徹底靜寂下來的時候,黎莘才敢慢慢的鬆開手,讓兩個人有了喘息的空間。
但是她還是謹慎的沒有出去。
櫃子裡的空間逼仄狹窄,兩個人本就是受傷的身體,又待了這許久,不多時,就有些喘不過氣來。
黎莘摸了摸小柴的額頭,觸到了一手的冷汗。
她心知不能再繼續躲下去。
咬了咬牙,她小心翼翼的按住櫃門,一絲一 絲的往外挪。
透過縫隙,她看到了帶工的屍體,依舊倒在前方的地面上,涼的徹底。
而周圍沒有什麼人,只地上有些駁雜的腳印。
她輕輕的抒了一口氣,打算走出去。
櫃門向外推移,清鮮的空氣大片大片的湧入,讓她昏昏沉沉的腦袋舒服了不少。
正當黎莘一腳踏出門的瞬間,一枚硬物卻悄無聲息的抵在了她的後背上。
黎莘渾身一僵。
如果她的觸感沒有錯的話,那樣東西,是槍。
身後之人的影子,在地面,上拖出了長長的一道,格外的高大挺拔。
她嗅到了淡淡的火藥味,混雜著一絲極淡的腥甜。
“你是誰?”男人開了口,嗓音沙啞低沉,宛若砂石在相互摩擦。
黎莘下意識的舉起了雙手:“別,別殺我。”
她蓄意做出了顫抖的語調,乾瘦的一把身體哆嗦的厲害,配上她蓬亂的頭髮,後背的模糊血肉,讓祁蘅微微的眯起了雙眼。
野心勃勃包身工X軍閥【五】(第二更)
【攻略目標一出現】
系統冰冷的機械音,久違的浮現了黎莘的腦海裡。
但是她卻沒有絲毫興奮的感覺。
攻略目標一?
這特麼是還有個目標二的意思??!
【玩家將有兩個攻略目標,任選其一進行攻略】
黎莘鬆了口氣。
二選一這模式,倒還行,挑個順眼的攻略就是了。
【如果玩家與攻略人物沒有達成情深意切結局,則視作任務失敗】
黎莘那一口又提了上來,不可置通道:“這是什麼意思?”
【攻略人物有可逆性】
【即便攻略進度完成,攻略人物也有可能變心或者拋棄玩家,請玩家謹慎挑選】
黎莘:“.....”
黎莘(微笑):“系統,我艹你大爺。”
【請玩家注意言辭,一次警告】
黎莘認慫的收了嘴。
她和系統的對話不過是轉瞬間,在外頭,由於黎莘是背對著的,祁蘅並沒有發覺她瞬息變化的神情。
“把你手裡的東西扔了。”他抿了抿唇,用力的按住腹部傷口。
黎莘手裡還攥著方才用來殺帶工的碎瓷片,由於害怕,她一直緊緊的捏在手裡,連掌心血肉模糊了都不知道。
聽到男人的話,她雖然心中猶豫,手上還是很快的做出了行動。
她把瓷片遠遠的扔了出去。
祁蘅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凜冽的冬日,她身上卻穿著一身髒汙的看不出原來色澤的單衣,好幾處都破了洞,漏著風。
她的指縫裡沾滿了血漬泥土,還有些許的棉絮。
“去,把櫃子裡的人拖出來。”
祁蘅不敢放鬆警惕。
黎莘嚥了口口水,瑟縮著側過身。
那抵在後腰的槍口就轉了個方向,轉而指著她的腦袋。
她眼角的餘光一掃,瞥到了一雙蹬著靴的小腿。
男人的身高帶來了無比的壓迫感,黎莘從櫃子裡慢慢的拉出了半昏迷的小柴,抱在懷裡,用自己的身子擋著她。
“求,求求您,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別殺我們。”
她看起來害怕極了,嗓音裡透著股哭腔,低垂著腦袋,淚珠兒一滴滴的砸在小柴衣服上。
她甚至不敢轉頭看一看。
“我不會殺你,”祁蘅喘了口氣,額際泛了細密的冷汗,“你去替我找些乾淨的水和布來。”
說完這些,他的眼前已經因為失血開始陣陣發黑,控制不住的往前跌了一步。
黎莘抖了抖,小聲道:“好,好,我去找,您別殺她,我很快,很快就回來。”
她說著,將小柴扶到了一邊,讓她靠著柱子。
“快去。”祁蘅咬牙道。
黎莘懦懦的應了,撐著又軟又酸的兩條腿爬了起來,顧不得身上隱隱作疼的傷口,跌跌撞撞的衝了出去。
祁蘅挪到了櫃子的後方,靠著櫃子,慢慢的癱軟下來。
他雙眼半闔,長長的抒了一口氣。
其實紗廠裡已經亂成了一團,外頭的火還在燒,所有人卻跟縮頭烏龜似的,躲在房子裡不肯出去。
黎莘循著記憶,摸進了那些帶工休息的房間,找到了一些酒,一把小刀。
她用小刀從織好的布上裁了兩塊,怕自己的手弄髒了,就用布抓著包了起來,揣在懷裡。
那小刀她長了個心眼,藏進了腰間,用布條綁住。
離開房間的時候,她眺望窗外,觀察火勢。
某亙:嗯,這只是五爺~
野心勃勃包身工X軍閥【六】(第三更)
黎莘趕了回來,先是找到了小柴,摸了摸她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熱。
隨即,她簡單的替她包紮了一下,把摸來的棉衣蓋在她身上。
然後,她才順著那些淋漓的血跡,一路找到了櫃子後的男人。
他已經昏迷了過去,帽子歪在一邊。
他腹部的傷口不停的滲著血,藉著昏昏暗暗的光線,黎莘得以看清了他的容貌。
很英俊。
清爽的短髮,輪廓分明的面龐,劍眉濃密,略略飛揚,眉宇間有些獨屬於軍人的硬朗和英武。
他鼻樑高挺,即便是在昏迷中,雙唇也是緊抿的,唇形略薄,下頜線條堅毅而銳利,刀削斧刻一般。
黎莘看了兩眼,就收回了視線。
現在說什麼選擇還為時過早,她要等著另一個目標人物出現,仔細的觀察了,再做出最終的決定。
她可不想最後慘遭拋棄。
拍了拍男人的臉,確定他已經徹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