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秀玉回來放下柴捆，見他睡著，去溪邊洗了洗手，坐在石頭上捶肩甩臂地休息了一小會兒，打算接著幹活。

見她折轉身，用一隻大碗撮了碗熄滅石灶下的草木灰，拿了地上的那幅椅套布走了。

他目送她走到遠處的溪流下游，見她停在那裡蹲在溪石上洗衣。

俞秀玉捲起袖管清洗著椅套布和原先沖刷在那裡的錦袍等髒衣，她以前聽講過上世紀六十年代三年自然災害時，家裡窮得買不起肥皂，就用草木灰化水洗衣。

年貨中倒是有一大蛇皮袋香皂牙刷毛巾之類的衛生用品，專為留宿的親朋準備的，可放在層疊的紙箱子的旮旯裡拿不出，眼下只能利用草木灰裡的鹼物質，用小圓石輕錘，加大摩擦來除垢、漂淨、擰乾，然後拿著回來，一一鋪晾在大石上。

晾完衣服，一轉頭，見少年睜開眼在看著她。

俞秀玉微笑問著：“你醒啦，好點了沒有？餓不餓？要不要再吃一碗粥？”

少年不說話，只點點頭。

她看看粥鍋里約還有兩碗多的樣子，已經涼了，說道：“你腸胃不好，不要吃冷的，我熱一下給你。”

以前的火堆已經滅了，只見她又折斷些柴枝枯葉，拿了凹透鏡型的汽車香薰底座出來，對著太陽不動。

少年驚異地看著她的舉動，不曉得她在做什麼，然而在幾分鐘後枯草葉被其上的太陽光點引著了火，這使得他大為吃驚。

“為何如此會燃起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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