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間殘留的只有憂慮和哀愁。

☆、第56章 .10.9

晉王身份已經不方便當面問什麼，只是私底下卻是費心費力查著此事，最後終於給他查到了，陳莞兒不得端王寵這件事在端王府並不是秘密，而且陳莞兒又是個軟包子型的姑娘，所以下人們對她也並不恭敬，陳家只要她還是端王府王妃的身份也就夠了，別的也不管太多。

端王與陳魚的事，只要有心去查的話，也能查得一二，所以他才帶了端王去沉香樓，結果一看那對狗男女眉來眼去，晉王就知道他們肯定有一腿了。

然而即使真知道了，他也沒法做什麼，難不成還要報復端王麼？端王勢力如日中天，而他，什麼都沒有，只能來林無這裡找找安慰。

結果他在林無這邊非但沒有得到安慰，反而先是被冷麵煞神天天用冰冷的視線注視，讓他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這位一品大將軍，然後每次來他都感覺自己被秀了一臉恩愛，他總莫名感覺他這六哥和秦將軍之間的□□不比端王和陳魚少，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晉王也是個心大的，自從發現了這個秘密，也並不覺得兩個男的有什麼不對，反而看向兩人的目光都更加友好了，在心裡默默地心疼著自己的六哥和秦將軍，就差直接開口祝福他們百年好合，早生貴子了。

林無覓得一罈好酒，本來是想和秦焱一起分享，結果秦焱卻因為他的身體不讓他喝，晉王正好登門拜訪倒是撿了個便宜，只是晉王酒量極差，喝了一小碗就已經醉的稀裡糊塗了，拿起酒罈剛想給自己再來一碗，結果就摸了個空，他也是醉糊塗了，也沒去在意酒，就開始跟林無訴苦。

林無目睹了全過程，秦焱直接把那罈子酒當成自己的所有物，捧著站到了自己身後，連碰都不讓晉王再碰一下，看見秦焱難得露出這麼孩子氣的一面，倒是讓林無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心裡卻是感覺有點高興。

“六哥！你不知道啊，我真的好愛莞兒，可是莞兒被那混球給娶了，他還冷落莞兒，莞兒都瘦了，看起來多委屈啊，他卻好，嗝……六哥，要是你身體健康，我就支援你當太子！”

林無聞言垂眸，沒有回答，晉王到最後嘴裡瞎叨叨著睡著了，再醒來時完全忘記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只是一點酒就醉倒讓他有些羞愧，一覺醒來已經時辰不早就匆匆離開了。

這天林無和秦焱一起被夏文帝召進了宮，一看到林無，夏文帝就笑呵呵的，只是口上問題卻還是同一個。

“笙兒，你就真不準備找個王妃了嗎？朕還想有個像你的小皇孫呢，看你現在身子好像也比以前好了，不如讓朕給你找個王妃？”

林無心裡苦逼，臉上不露，“父皇，兒臣現在還不想要王妃，兒臣並未遇見與兒臣心靈相通的女子。”男子倒是有了。

夏文帝臉上露出些許興味，“哦？那笙兒喜歡什麼樣的？朕幫你留意留意。”

林無俯首輕聲答道：“秦將軍那樣的，兒臣就覺得很好。”

夏文帝眼裡不解更甚，“世間男子都喜歡嬌柔秀美的女子，怎麼笙兒你卻……？”

林無早已想好說辭，“父皇，兒臣一直身體虛弱，所以心底裡特別憧憬如秦將軍那樣強大優秀的人，可惜這世間並沒有像這樣的女子。”即使有他也不會喜歡。

夏文帝倒是點了點頭，“秦卿的確優秀，也有幾位郡主傾心於他，可惜啊，秦卿心裡只有戰場，若笙兒你是公主那朕倒是可以將你許配給他，也算是一樁喜事啊，秦卿的性情朕還是很放心的。”

林無一聽就哭笑不得，為何身為男子就嫁不得，不對怎麼能是他嫁秦焱呢，應該是秦焱做他的王妃才是，笑道：“父皇真愛說笑。”

“陛下過獎了，承蒙寧王殿下抬愛，臣認為晉王殿下也很好。”秦焱聽了林無說的這些話嘴角不自覺的勾了勾，假裝淡定的回答道。

林無從不參政，但是夏文帝對他也是恩寵有加，也不避諱他，直接就當著他的面問了秦焱，“秦卿，朕一向對你十分信賴，朕現在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

秦焱拱手，恭敬道：“是。”

過了一會兒，夏文帝才開口：“在你看來，太子與端王哪個好？”

秦焱卻給出了不同的回答，“陛下，臣可以選這兩人之外的嗎？”

夏文帝挑眉，心裡卻是已經知道了秦焱的答案，卻還是繼續問道：“哦？那秦卿你想選誰？”

“寧王殿下。”

夏文帝眸光復雜不明，不知道在想什麼，也沒再開口。

雖現在天還下著鵝毛大雪，但是秦焱卻告訴林無，他兩天後該回邊境了，西蠻時刻虎視眈眈，他不能離開那裡太久，林無也知道自己攔不住秦焱也不能攔他。

院子裡雪積了厚厚一層，秦焱照例在院子裡練著劍，今天林無沒有隻是站在窗前看，而是命人將一把古琴搬到院中，他為此特地喝了好幾口解毒劑來讓自己身體好些。

雖然毒性解了不少，卻還是有些畏寒的，蒼白指尖因為寒冷而泛紅，他卻毫不在意，秦焱也難得的沒有攔他，這次分別不知道多少個月之後才能再見。

林無指尖輕撫琴絃，琴音帶著些哀愁之意，秦焱一言不發，在一旁舞的是風雅的劍，兩相得宜格外和諧，琴音慢慢由哀愁訴衷腸的曲調變成了激昂熱血的戰歌。

而旁邊的秦焱劍法也變得越發犀利霸道，就像是在戰場上與千軍萬馬為敵，卻也不落於下風，遍地敵人屍骨，唯有他一人安然站在其中。

林無最近都在努力討著陳魚歡心，想著法子給她送東西，只是這送的東西，都是有些別緻但是卻很廉價的。

“小魚，這些是我特地派人為你收集的，那些常見的髮簪都太過庸俗，根本配不上你這樣的奇女子，我想你肯定也看不上那些昂貴造價的庸俗之物。”

林無將十幾支樣子奇特的髮簪擺在桌上，陳魚坐在一旁看著這些奇形怪狀看起來就掉價的髮簪，嘴角抽搐著，卻又不得不擠出笑容，違心的誇獎著，“殿下，這些髮簪可真別緻，我可都從未見過呢。”

林無笑容裡透著些得意，“我就知道小魚你會喜歡的，不知道小魚你最喜歡裡面的哪支髮簪？以後我好讓下屬都依照這樣式的來收集。”

陳魚幾乎臉部抽筋，好不容易才把怒氣壓下，雖然臉上還勉強掛著笑，話語間卻是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只要是殿下送的，無論是哪個我都很喜歡。”

林無卻像沒察覺到她的心情一般，歡喜的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幫你戴上吧，小魚這麼美戴上這些髮簪之後，肯定更加美不勝收。”

“不，不好吧，殿下，我怎麼能勞煩殿下來為我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