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你別給我添亂了!”
“這個點你還能趕著去哪?醉駕會對群眾安全構成威脅,再不配合帶你回局裡。”
刑家寶確實喝了點酒,測試儀上顯示,酒精含量剛好超標,交警一副公事公辦非把他帶回去不可的樣子,急得他像熱鍋上的螞蟻,汗都冒出來了。
“你是哪個交警支隊的?”刑家寶掏出了手機。
管他現在是不是半夜,他按著手機一連撥出好幾個電話,他找的都是些市裡有頭有臉的領導,結果還是要和那交警糾纏了二十分鐘。不是刑家寶找的人不頂用,反倒是太過頂用了,這些大人物要一層層的交代疏通下去,等這位分局支隊的交警接到通知時,壓根不知道因為自己的關係,今晚S市起碼有一半領導都被鬧醒了。
“我記著你了!”刑少爺惡狠狠地踩下油門。
剛才只是超速,現在刑家寶連紅燈都闖了,車速飆到了一百六,重新整理了自己的飈車記錄。
他風風火火的把跑車開進小區,連車庫也不入,打車開門就連滾帶爬的衝到一棟三層高的別墅門前,邊按門鈴邊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過了一小會,有個肉乎乎的中年婦女把門開啟:“哎,二少,你怎麼這個點才回來。”
刑家寶扶住門框問:“胖媽,九爺他睡下了?”
“睡下了。”胖媽心疼他滿頭大汗的模樣,換做從前是趕緊把人迎進來倒水的,可現在她是萬萬不敢這麼做,只好用手帕幫刑家寶擦汗:“二少,要不我去問問?說不定他還沒睡呢。”
在一手一腳養大自己的奶媽面前,刑家寶也顧不得形象了,一屁股坐在門口的石階上:“胖媽,你就走近他臥室外面聽聽有沒有動靜,千萬別敲門,也別驚動他了。”
胖媽拿他沒辦法,都一把年紀了,還得躡手躡腳像做賊似的幹起竊聽的活。
過了好一陣,她回到別墅門前答覆:“九爺應該是睡下了,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刑家寶哀叫一聲,直接躺倒在大門口,門禁時間過了,他今晚是別指望進去了。
胖媽看不下去:“二少,你要不先到朋友家裡或者酒店住一宿?等明早九爺睡醒再回來?”
“不成,要是他以為我整晚沒回來……”刑家寶想來都有點害怕,擺擺手說:“胖媽你別管我了,睡去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打個盹估計九爺就起來了。”
胖媽跺跺腳:“二少啊,你這讓我怎麼睡得安心,不行,我得跟他說說去。”
“別別別。”刑家寶連忙叫住她,說:“你就別管我了,把九爺吵醒了遭殃的還是我。”
胖媽拗不過他,既心疼刑家寶,又顧忌屋裡的那位大爺,最後也只能長嘆口氣。刑家寶就守在自家大門口,喝了一晚的冷風,餵了一晚的蚊子,盼星星盼月亮盼著天快亮,這事要傳出去,估計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笑掉大牙。
從前刑家寶玩得瘋狂,別說夜不歸宿,就是三五天不沾家也是常有的事,但自從家裡多了個人,他就像孫悟空被套上了緊箍圈,性子再野也不敢跟他家九爺對著幹。
杜九的作息時間正常,清早就醒來了。
他洗了個冷水澡,套上深灰色的綢緞浴袍,腳上趿著人字拖,施施然的從二樓浴室晃到了飯廳。他在家裡都是這副模樣,怎麼舒服怎麼穿,就連出門也不穿正裝,套件純色的唐裝長衫,棉褲,布鞋,看上去像個隱世高人。
胖媽整宿都沒睡,就等著杜九起來,趕緊把精心準備的早餐端上了,臉上掛著兩個黑眼圈瞅他。杜九對她眼巴巴的神態視而不見,端起牛奶喝了,再把煎蛋和三文治吃了,才開口說:“把小寶叫進來吧。”
不消片刻,刑家寶就飛快地跑過來,一臉討好的笑容:“九爺,你起來了啊?”
他身後的胖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平時多聰明伶俐的娃子,怎麼到杜九面前就是個腦殘貨,果然是老鼠遇上貓,一物治一物。
杜九嗯了一聲,靠在椅背上,託著腮微微歪著腦袋看他。
刑家寶咕嘟吞下口水,認錯態度良好:“九爺,我昨晚真的提早趕回來了,結果半路給個不知好歹的交警截住,我到家的時候絕對沒超過十二點半,絕對沒有。”
“昨晚玩得開心嗎?”杜九問。
“開心!”刑家寶眉開眼笑地回答。其實開心個屁,夜生活剛開始他就急匆匆趕回來了,路上還得掐著時間像趕著去投胎,可他一個字的怨言也不敢說,當初杜九隻是皺皺眉頭,他就自個拍胸口保證晚上不超過十二點回家,所以啞巴吃黃連有苦自己吞。
杜九扯了扯嘴角:“開心就多玩會,不回來也沒關係。”
“那可不行,當然得按時回家,有什麼事能比得上跟九爺在一起開心。”說完,刑家寶湊過去賣乖:“九爺呀,一整晚都沒見著,可想死我了。”
胖媽又大大翻了白眼:“二少,我給你做早餐去。”
“髒死了,洗完澡再吃。”杜九說。
見杜九沒再追究昨晚的事,刑家寶連連點頭:“好嘞,我馬上去把自己刷得乾乾淨淨的。”
杜九不再管他了,轉到客廳裡收看早間新聞。重獲自由也有段日子了,杜九仍在盡力的適應環境,畢竟生活在處處繁華的大都市裡,相比起他從前那個像廢墟般的世界差得太多。很多東西都讓杜九感到新奇,但他也不急著去探索,只要活在這樣的環境裡,慢慢的什麼都會接觸到。
總而言之杜九現在的生活只能用兩個字來形容,簡單。
杜九不是刑家寶第一個帶回家的人,卻是最好養的一個,好養得連胖媽都嘖嘖稱奇,吃穿方面一點要求也沒有,對物質也沒有任何慾望。
包括下午茶在內一天吃四餐,除了鍛鍊身體以外,最注重的就是後院的花花草草,每天都要花上好一陣時間折騰下它們,然後晃悠晃悠的到了晚上,洗洗睡了。
當然,以上並不是生活的全部,還得加上被養主不分日夜的騷擾這等事。
刑家寶把自己洗乾淨了,吃完早餐,熬夜的疲倦感消退了,就顛屁顛屁的跑到客廳糾纏杜九。
廣告時間,杜九正斜躺在真皮沙發上假寐,後腦枕著手臂,腳尖掛著拖鞋,浴袍的帶子鬆開了,露出削立的鎖骨和蜜色的胸膛。晨光從落地玻璃外透進來,灑在他的臉龐,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