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迴往返，遍遍溫習的曾經，即使再不深刻的感情也變得格外刻骨了。不是我變了，是我才明白，為何會與他們這般莫名其妙的愛恨糾纏。一次、兩次、三次……人間，用地球上的話，量的積累到一定程度也會成質變。何況本就是我……負了他們……”

“希望你成功。”

“若我不成功，你……還能解脫嗎？”

“嘿嘿。”她狡黠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天道蒼蒼，開天闢地是必然的，即使像盤古那般身死神隕，天地終究會分開。

“那就當這個做姐姐的為你做一次好事兒吧，哈哈哈！”我是真心的笑著。即使她一直明白我的覺醒對她意味著什麼卻從不強迫，只是耐心的等待，等待我無數次逃避後，自願選擇去面對我該承擔的使命。看著眼前虛幻不真實的她，不知道她這縷神念等了多久，守望了多久，期盼了多久，又在無數次與愛人分別中悲傷了多久。我只知道，她一直都沒逼過我。我只知道，若這次失敗，她依然會這般堅持著，等待著……

“切！好意思！”她略微緊緊鼻子，模樣嬌俏可愛。

“哈哈哈哈，行了，知道一直是你照顧我了，我領你情就是。”

“絕色，嗚嗚……”

她突然撲到我懷裡，緊緊的抱著我。我喉頭一哽，似是堵塞的咽喉一般酸澀難受，“幹嘛？哭喪呢？”

“嗚嗚……不是，我是高興滴，你再不明白，老孃這縷神念就快支援不住了。嗚嗚……”

我緊緊回擁著她越來越虛幻的身體，明知她嘴硬心軟，明知她即使消散也會等下去，我還是不甘心的回了一句，“你大爺的！”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天地演變

推開趴在我身上哭慘了的某*，我深吸口氣。沒回答甄人間，我為何知道是她的繡鞋把玉蓮砸開的，也沒告訴她，車禍後我看到的一幕一幕天地演變的場景。興許是天意，總之我明白，這是最後的輪迴；我明白這次是不同的！

“人間，我去了。”

她猛眨了幾下眼睛，“你去哪？”

我眉頭抽啊抽，“當然去開天！”

“……沒到你呢！”

“哈？”我傻掉了。

“哈什麼啊？趁現在還有殘留的混沌氣，多吸收點吧，本來就發育不良……”她嘀咕。

“……”

“看我幹嘛？你沒發現我的鞋砸開蓮花不說，還落到你頭上嗎？”

“……”我表情不詳。

“所……所以……嘿嘿，其實你是被我砸醒的。”

“所以呢？”

“所，所以他們都沒受干擾……只，只有你最弱了。”

“靠！我想掐死你！”

“別這樣嘛，內個，也給你好處了，起碼你也吸收了我的能量，為你將來做領主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她表情特鄭重。

“那還是等我不死的時候再說吧！”

“嘿嘿。”她乾笑。

半響。

“人間。”

“恩？”

“一會兒開天，你怎麼辦？”

“放心，我本體現在已經下來了，一會兒開天后我就會迴歸本體。一切都走回原來的軌跡。我在這個空間的變數也會抹除。”

“嗯。”

“……”

久久不語。

“人間。”

“嗯？”

“一會兒你要小心哦。”

“嗯。”她悶悶的聲音。

她說的輕鬆，我知道開天氣流急猛，她這縷神念這麼虛弱，隨時會有意外。可我能做的就是儘量在剩下的有限時間裡快速變強，將意外降低到最小值。若我發生不幸，只希望，她，能夠好好的，與她的愛人們再續前緣。

閉上眼，往事如煙，也許就這麼結束了……

不知過了多久，玉蓮不停的顫動。我由入定中驚醒，但見玉蓮之內，五色蓮臺載著我和若曦、雲仙、真心、子冉懸浮於半空。

四人猛然睜眼，一雙雙流光溢彩的眸子載著亙古的深邃齊齊望向我。

“壞蛋，我剛才……好像聽到了什麼……”小真心。

他剛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現在已經是一名翩翩美少年。金紅色的眸子盈滿了不捨的淚光，灼熱了我的眼。

“對不起！對不起！讓你們守望了一個又一個輪迴，重複了一遍又一遍。是我對不起你們。”

“絕色……”

我轉向雲仙，“什麼都不要說，我負了你們太多，若能僥倖不隕落，我一定會先去找你們。滄海桑田，此志不渝。”

“喂，你別這樣，我有些不習慣。不就是開天嗎？老子護著你就是了！”若曦依舊惡聲惡氣，可是臉上卻是從未有過的慎重，莊嚴。眸中只有對我一人的柔情著光。

“我們走吧。”子冉輕輕的開口，稍稍偏起的頭帶著令人窒息的笑容。

“你……”我遲疑著開口，不確定子冉這一世對我是否還有愛戀。

卻不等我說完，他淡然一笑，清冷的聲音伴著從未有過的溫柔，慢慢說：“我，是為了你才誕生的，一滴淚……”

“子冉……”喉頭瞬間哽住。我不停點頭，我明白，我明白了。

四人微笑著靠近我身邊，在極進的距離盡情綻放著奪目的美。第一世究竟是我招惹了你們，還是我們本就一體，我已經不清楚了。只是都過去了，只是你們一直比我付出的要多。這一次，我也要努力！

我們五個人手牽著手冉冉升起。轉瞬間，雲仙化作一片綠光覆蓋住早已沉寂的大地。

瞬時春暖花開，一片生機盎然。

真心偏著頭看看我，*蠕動。無聲的說：“愛——你——”便化作夏日的流火，在天空劃過跳躍的軌跡，消逝於天際。

“老子走的時候你不許哭！老子又死不了！”說罷，若曦看也不看我一眼，依然融入天地。天地間揚起一場百花雨，紛紛的花瓣，豔麗的色澤，墜落……

渲染出繁華極盡後的蕭索。

我一隻手緊緊捂著嘴，害怕自己哭出聲來，害怕打擾他們的蛻變。眼淚卻啪啪的墜落，怎麼也止不住，就像那紛落的花雨般，脆弱、飄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