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個二哥白子洌實在可惡,常常對她橫挑鼻子豎挑眼,甚至有時候不知哪裡惹到他,還會對她惡語相向,還有乾媽路平藍,有時她溫柔體貼的常常讓她起一身雞皮疙瘩,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不對了。
所以,從她來到金家開始,她就一直有一個夢,夢想著自己可以快點長大,長大了,就能強大起來,就有力量保護自己了。
夢裡,白子湄只覺得一雙涼沁沁的手輕撫著自己的身體,一股淡淡的令人舒適的涼意從面板一點一點浸入,慢慢滲透到心底。好舒服啊,她輕吟一聲,慢慢張開了眼睛。
入眼的是一方面積龐大的泳池,碧藍碧藍的池水映著天空的雲朵,淡綠的瓷磚在太陽光下閃著翠玉的光暈。而她坐在泳池扶手邊,小腿浸入溫和的池水裡。一波波的碧水親吻著她的肌膚,像一隻溫柔清爽的大手。
她低下頭,看到水波里映出少女的影子。細膩的肌膚,靈透的雙眸,紫粉色的公主裙,還有快長到腰間的烏髮……
這是誰?她有點迷惑了,她摸摸自己的臉頰,卻意外地摸到一縷長髮,像一彎光亮的墨色繩索在手指間縈繞。她終於從夢中醒過來,原來這個女孩兒竟然就是她自己,她不再是那個十歲的瘦瘦小小的小丫頭,如今已是四年荏苒,她已經長成了十四歲的少女。
是她在這個夏日的午後,貪戀池子裡這一彎清水,因為總沒學會游泳,只把腳伸進去玩水,卻不知不覺就這樣睡著了。
正在望著自己水中的倒影出神,突然面前平靜的水面掀起一朵水花,水花破處,從鏡面般的碧水裡“突”地鑽出一個人來。
“啊……”白子湄嚇得跳了起來,太陽明晃晃的,她卻如同遇鬼了一般。再定睛一看,哪是什麼鬼呀,分明是白家二少白子洌。
他半個身子露出水面,小麥色的面板緊緻光滑。一串串水珠骨碌碌從他身上和臉上滾落,營造出一幅美男出浴的效果圖。再看他頭上,還得瑟地扎著彩色的泳帽,襯著他的臉更是陽光立體。
他站在水裡,兩隻烏深的眸子閃著星星一樣的光彩,上彎的嘴角隱著半絲得意忘形。白子湄甚至猜到他在強忍笑意,就因為他又捉弄到她了。
“你幹什麼?怎麼像只鬼,嚇死我了。”她撫撫胸口,現在可不是小時候了。
“我就是鬼,一隻淹死鬼,現在我要拉人了,拉人替死,我就能復活。”白子洌順著她說,還猙獰地衝她一笑,用舌舔了舔唇,還真像一隻俊美的吸血鬼。
面對他的把戲,白子湄嗤之以鼻。不過她沒料到,從水裡突然伸出一隻手,冷不妨地握住她纖細的腳腕。白子洌嘴角上勾,邪邪地一笑,手上加了力道。
“啊……”白子湄差點被拉進水裡,她用手抓住了欄杆,“哎,你幹嘛?抽瘋啦?”她可是個典型的汗鴨子,平時也頂多只敢把腳伸進泳池裡過過乾癮。
白子洌看著到她恐懼的樣子,呵呵笑起來,雪白的牙齒在陽光下閃光,他停止了拉扯,但手卻沒放開。
“怕了吧?誰叫你大白天跑到這兒來睡覺,害得我還以為碰上了童話裡的睡美人,遊近了一看,弄半天是我親愛的妹妹啊。”他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好像有著天大的失望。
什麼童話裡的睡美人,簡直是鬼話。白家二少如果信童話,她白子湄的名字要倒過來寫了。
“還真對不住,讓您老失望了。”白子湄也故意拿腔拿調,“可以請閣下放開您的……爪子了嗎?”她動了動小腿。
“哈哈。”白子洌笑了起來,好像有天大的高興事一樣。他的手也沒松,眼睛一直挑釁地盯著她。
這個軟硬不吃的家夥!就在白子湄快要失去耐性的時候,白子洌的手終於鬆開了。
他伸展開手臂,衝她燦然一笑,向後一仰,沒入水中。池水冒出一串氣泡,白子洌整個人就突然在眼前消失了。
又耍什麼把戲?白子湄在心裡哼了一聲。她冷眼著著水一波一波盪開,然後慢慢恢復平靜,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白子洌仍舊沒有動靜。白子湄動了動身子,開始伸長脖子向四處看。
白子洌人呢,去哪兒了?她不禁打了個寒噤。他不會把自己溺死了吧?這個好像不太可能,活蹦亂跳的白子洌絲毫也看不出厭世的跡象。再或者,他腿抽筋被水淹死了?
想到這裡,白子湄突然有點緊張起來。她張大眼睛,努力地在池面上視力可及的範圍內搜尋。就在她想尋到點兒什麼的時候,就見遠遠的泳池盡頭,鑽出個腦袋來。
接著一隻胳膊自水裡鑽出向她這邊揮動著。然後他甩開胳膊,以很美很舒展的姿勢向她這邊游過來。很快,他游到跟前,直起身子,向她伸出手。
“過來。”白子洌眼睛映著水裡的波光,星星一樣閃爍。這四年來,他又長高了,也長壯了。他露在水面寬闊而發達的胸肌彰顯著他的健美和強大。而與健碩的胸肌形成巨大反差的,是他小麥色修長的頸子上戴著的一玫玉佛,那玉佛綠意盎然,古樸靈透,卻意外襯他的氣質。
見她不動,只盯著他的脖子,他催促:“過來呀,我教你。”
白子湄才不上當:“謝謝好意了,我學不來。”說著,她拍拍裙子,準備走開。
“喂”他叫,仍站那兒沒動,卻把玉佛摘下來,伸給她,“不是喜歡嗎,這個送你了。”無所謂的口氣,好像他送出去的只是個平常物件。
她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的玉佛,不過沒想過要佔為己有。她擺擺手:“不是說君子不奪人所愛嗎?你還是自己留著吧。”說完,她真的站起身來。
只聽身後白子洌笑了一聲:“我這個哥哥當得也太糗了,送禮物都送不出去,看來是東西不好,這破東西還留著幹嘛,扔了算了。”
白子湄閉了下眼,恨恨地咬了下牙。你以為他真不敢扔嗎,他真敢把這價值連城的玩意兒摔個粉碎。她知道他想激她,不過她可還沒敗家到拿這麼貴的東西開玩笑的地步。
“哎。”就在那枚玉佛馬上就要劃出一道漂亮拋物線的時候,白子湄轉身叫住他,“好吧,看在你誠意的份上,我就收了。”口氣還裝得挺拽的。
白子洌立刻收回手,對她的話彷彿也一點不介意,他張開手,玉佛攤在手心裡,任她來取。
“給我扔過來。”白子湄說。
白子洌翻了個白眼:“我用不用給你裝了盒子送樓上去?大小姐,摔了算誰的?敢收不敢拿啊,你膽子怎麼跟針尖似的……”
白子湄瞪了他兩眼,她哼了一聲:“誰膽子跟你似的?”說著伸手去拿玉佛。就在抓到玉佛的瞬間,手腕就被白子洌抓住了,她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就以很不雅的姿勢,和水面來了個熱情擁抱。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