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李玄奕乾脆不躲了,高莫知一來,便給他打出去,起先高莫知打不過他,總是被趕了出去,後來,這高莫知不知是天生奇才,還是先前在裝傻充愣,竟漸漸的能擋上幾招,到最後,李玄奕輕易卻不能把他趕出去了。
高莫知便越加的放肆起來。
“李玄奕!我來啦!”
在屋內敲木魚唸經的李玄奕嘴角一抽,手中敲木魚的力道都重了起來。
“李玄奕!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竹昑興沖沖的推門走進來,坐到李玄奕對面,手裡小心翼翼的捧著個小包裹。
李玄奕閉目唸佛,不聞不問。
竹昑湊到李玄奕耳邊,壞心眼的吹氣,“李玄奕,你睜開眼睛看看嘛!”
李玄奕還是不動,耳根卻微不可查的顫抖了一下,竹昑偷笑,又說:“李玄奕,你再不睜眼,我可要親你了!”
李玄奕穩坐如鐘,就是不動。
竹昑慢慢靠近李玄奕,唇邊是掩不住的笑意,“我知道了,你是想讓我親你,你才不睜眼的吧?”說著貼了上去。
四片薄唇輕輕觸碰到了一起,一半溫熱,一半冰涼。
竹昑臉頰上飛紅,唇間顫抖,貼著李玄奕的唇瓣廝磨,李玄奕雙唇緊閉,一點反應也無。
竹昑心中滾燙的水漸漸平靜了下來,他離開李玄奕的唇,睜眼看向他。
李玄奕還是那個李玄奕,平靜的坐在那裡,手中結著佛印,眉目間沒有一絲波瀾,見竹昑退開,李玄奕終於睜開了眼睛,一雙眼古井無波,竹昑在那雙平靜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現在的樣子,臉頰飛紅,眼角溼潤,再看向李玄奕淡然的面龐,不知怎的竹昑突然覺得難堪,尷尬的衝李玄奕笑了笑,“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說著便爬起來跌跌撞撞的往出跑。
竹昑走後,李玄奕看向了外面的天色,未時剛過,平時他呆到日落都不肯走。
李玄奕又看向一旁,被竹昑遺忘的小包裹有點散開,孤零零的躺在一邊。
李玄奕修長的手指勾動,打開了小包裹,裡面是兩個雕刻精緻的小木人。一個穿著僧袍一臉嚴肅,一個穿著錦衣笑嘻嘻的。
李玄奕拿起那個笑嘻嘻的小木人觀察,手指在小木人胖乎乎的小臉上輕蹭,怕是,用了心思的吧。
李玄奕以為竹昑應該有一段時間不會再來了,沒想到第二日竹昑仍舊一臉笑嘻嘻的跑了過來。
“李玄奕,我來啦!”竹昑如同往常一樣坐到李玄奕旁邊,伸手在李玄奕面前晃了晃,“李玄奕?”
李玄奕睜眼,看著他在自己面前晃動的手指,突然眉頭一皺,一把抓住了竹昑的手。
竹昑嚇了一跳,待反應過來,立刻把更往裡伸進李玄奕手中蹭來蹭去,“嘿!李玄奕!你想佔我便宜!”
李玄奕任他折騰,帶著他來到桌邊坐下,拿出一個小巧的陶瓷罐,開啟蓋子一股清淡的香味傳來,裡面是綠瑩瑩的半透明膏體。
李玄奕伸手挑了一塊出來,輕輕塗抹在竹昑手上。
竹昑瞬間就安靜了下來,專注的看他為自己抹藥,原來竹昑手上因為雕刻小木人受了傷,又因為技術不到家,傷痕就多了些,細細密密的遍佈在白嫩的手指上。
“李玄奕!我的小木人呢!”竹昑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
李玄奕下巴一抬,竹昑順著看過去,兩個栩栩如生的小木人並排擺在櫃子上,親親密密的,竹昑於是就笑彎了一雙眼睛。
“李玄奕,我一會給你唱曲兒,怎麼樣?”
李玄奕不語。
“好不好?”竹昑執著的問著。
過了半響,李玄奕平淡的說了一個字。
“好。”
☆、第36章 皈依03
春去冬來,一年時光來去匆匆,轉眼間,高莫知便與這李玄奕痴纏了一個四季。
而那變化莫測的朝堂上,李玄清就如同一震颶風,瞬間刮過了整個朝堂。
李玄清果真是有才華的,在這朝堂上,混的如魚得水,官位一升再升,如今已從那小小的尚林,升為內閣學士,在內閣一群鬚髮皆白的老頭子中,唇紅齒白的模樣甚是顯眼。
聽說李玄清與大皇子高莫辯走的很近,有傳是否定遠大將軍已投了大皇子?
畢竟如今這皇室,有能力掙皇位的,也就大皇子和二皇子了。大皇子乃皇后所出,血統最為純正,二皇子乃皇帝如今最寵的錦貴妃所出,錦貴妃雖身出商賈之家,卻也是這世間少有人能比得過的商賈世家。其餘的皇子,不是年歲太小,就是沒那資本。
什麼?你說三皇子?三皇子是個沒才能的,要是他母妃活著,許是還能……那可是老皇帝最愛的女子,也是絕對聰慧機敏的女子,誰道卻難產死了。世事難料啊!
此時,無能的三皇子正四仰八叉的躺在明光寺光潔的地板上耍賴。
“你要回家住幾日?帶我回去嘛!”竹昑蹬腿伸手的耍賴,一想到可能有好幾日見不到李玄奕,他就渾身難受。
李玄奕穩坐如蓮,任竹昑躺在地上撲騰,就不答應。
竹昑撲騰出了一身汗,把自己累個夠嗆,躺在地上呼呼的喘著氣,側頭看向坐在一邊的李玄奕,他乾淨的僧袍上還有幾個剛剛竹昑撲騰時踢上去的幾個腳印。竹昑看著看著就嘻嘻的笑了起來,爬起來,衝著李玄奕撲了過去。
“下去!”
“不下!”
竹昑一下子撲進了李玄奕的懷裡,打亂了李玄奕的坐姿,結著佛印的手也不得不鬆開,放在兩旁。
“你也是個皇子,這樣子成何體統。”
“你還是個和尚呢!和尚六大皆空!你怎麼能回家住呢!”
李玄奕被竹昑噎個正著,無奈的看著趴在他身上手手腳腳都想縮排他懷裡的竹昑,暗自運轉功力。
竹昑感受到了李玄奕的氣息變化,乾脆一屁-股坐在了李玄奕的大腿上,手腳都死死纏在李玄奕身上。
“你又想把我彈出去!你別想!你知道你現在彈不動我的!”
李玄奕無法,運轉凝聚的功力散去,任他這麼抱著,兩隻手僵硬的垂在兩邊,目光看著前方,平淡的說道:“我母親病了,我需回去看看。”
“嗯。”竹昑把臉埋進李玄奕的肩膀上,悶聲悶氣的說著,一雙手卻不老實,偷偷的爬上李玄奕的頭頂,一把就拽下了李玄奕頭頂的僧帽扔在一邊。
瞬間一頭長髮潑墨般的灑了下來,竹昑著迷的伸手摸摸,光滑冰涼。
李玄奕回頭怒瞪他,竹昑早就練就一身鐵皮神功,隨李玄奕怎麼瞪,他都自顧自的折騰。
他抓起自己的一縷髮絲,纏上李玄奕的髮尾,纏繞旋轉,便打了個死結。
李玄奕忍不了的伸手推他,一推兩個人的頭皮拉扯著便疼了起來。
竹昑被他使勁推拒,頭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