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嗎?剛剛好像有個黑影過去了!”
被打斷了哈欠的那名弟子不耐煩的揮開他的手,無所謂的說:“什麼黑影啊,野貓吧,啊~困死我了……”
說著還張著大嘴打了個哈欠,哈欠還沒打完,腦袋便咕嚕嚕的落在了地上,嘴巴還維持著打哈欠的動作。旁邊的人被突然飛濺的鮮血噴了一頭一臉,膛大眼睛剛要大叫,就感到視線飛了起來,又是一個腦袋落地,跟他的同伴做了伴。
暗不動聲色的穿梭在黑暗的正陽宮,他知道正面迎敵一定不行,便想了這麼個陰險的手段,偷襲。
隨著一顆顆的人頭落地,終於,他被發現了。
伴隨著尖叫聲,怒吼聲,正陽宮亮起了一個又一個燈籠,逐漸整個正陽宮燈火通明。
正陽宮宮主聶遠,一個年僅四十的壯漢大吼一聲,怒道:“誰人犯我正陽宮!”
暗在正陽宮眾人的圍剿下退無可退,暴露在了眾人面前。
漆黑的發,冷峻的面龐,不斷滴血的妖刀。
“是你!拜月教的走狗!暗!”待看清暗的面龐,聶遠怒不可遏,大吼著指揮著正陽宮眾弟子抓捕暗。
暗在人群中穿梭,所過之處殘肢斷臂飛掠,伴隨著眾人的哀嚎,暗如入無人之境,不斷的虐殺著,漆黑的衣袍染上血跡,氤氳出暗色的痕跡。
聶遠看的雙目赤紅,怒吼一聲提劍而起,加入了圍攻。
“放箭!”隨著一聲怒吼。
正陽宮宮牆上立起無數箭弩,對準暗,便飛射而來。
成千上萬的箭羽形成了一個無法逃離的巨網,暗快速的揮舞著黑刀,艱難的抵擋著,終是被利箭射穿了小腿,身體失去平衡,跪了下去。
聶遠看準時機,猛嗬一聲,提劍便要刺穿暗的胸口。
暗用黑刀支撐艱難站起,抵擋了幾次攻擊後終是沒了力氣,迎面聶遠刺來的劍,閉上了眼睛。
聶遠的劍尖剛剛劃破暗的衣衫,一陣耀眼的紅芒突然從暗的身邊發出,巨大的氣浪彈飛暗周圍的眾人,在刺眼的紅芒中,聶遠用袖袍遮擋,待重新看清之時,面前已經沒有了暗的身影。
聶遠憤怒的面龐扭曲,大喊道:“追!”
遠處,一身紅袍男子抱著個黑袍男人在空中飛掠,確定不會被發現之後,才找了個山洞把懷裡的人放下。
竹昑顧不得吐槽為什麼一柄黑刀變成人形卻是穿著紅衣服,忙在暗的身上翻出傷藥,眼疾手快的拔了斷剪,上藥包紮好,確定暗只是失血有點多昏了過去,並沒有什麼生命危險,才鬆了口氣。
他觀察了一下自己的人形,長相和他本體有個七八分像,除了一雙紅瞳看著有點嚇人外,其他還算正常,當然那個大紅袍子被竹昑故意忽略了。
他發現當他變成人形時,暗的腰間和他的腰間共同有一把黑刀,只不過□□的時候並沒有本體而是紅色刀氣凝聚的一把刀,揮舞間威力卻似乎比曾經還要巨大。
竹昑回到暗的身邊,小心翼翼的讓他靠在自己懷裡,伸手撥開他被汗水打溼黏在額頭臉頰的頭髮,注視著他蒼白的臉,忍不住的低頭,嘴唇在暗涼薄的唇上碰了碰,最後摟著他睡了過去。
暗醒來的時候,山洞內只有他一個人,身邊是燃燒燼的火堆。
暗扶著額頭慢慢坐起來,怔愣的看著身上包紮好的傷口。
他好像是被人救了?那個人是誰?
腦中還有些混亂,他記得在他失血過多暈過去之前,好像看到了漫天的紅光,感覺到摩擦在他臉上冰涼的衣袍和目之所及的一個尖細光潔的下巴。
暗費力的爬起身,手觸碰到腰間綁的牢牢的黑刀,怔愣了一下,心中隱隱有了些許猜測,那猜測讓他興奮。
風月氣急敗壞的來到止殺閣,一把推開屋門,看著臉色蒼白躺在床上的暗,怒斥:“你寧願去送死也不願意求我嗎?”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
“你知道的!就算你不願意求我,你不去,我也不會對傾墨怎麼樣!”
“況且,我本來,也沒想讓你去……”
風月一連串的怒吼到最後卻顫抖起來,聲音裡帶著哽咽,明媚的臉龐上佈滿悲傷,像是對床上的人無聲的控訴。
暗躺在床上,手中握著黑刀細細的把玩,手指在刀身來來回回的撫摸,對風月的怒吼充耳不聞,只是在最後平淡的說了一句。
“教主的吩咐,暗義不容辭。”
“你一定要這麼作踐我嗎?”風月大吼,眼淚終是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還是你就那麼厭惡我?”
“我們小時,明明那麼要好!”
“為什麼?”
風月哭泣著,控訴著,似乎是不懂,為什麼一切都不一樣了。
暗把玩著黑刀,感受到手中刀身煩躁的震動,薄唇吐出無情的話語:“教主日理萬機,暗不多留了。”言下之意,你可以滾了。
風月纖細的身子一頓,潔白的牙齒緊咬著下唇,終是一言不發的重重摔門離開。止殺居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孤零零的躺著幾滴晶瑩的淚珠,無人問津。
暗對巨大的關門聲充耳不聞,只專注的逗弄著手中黑刀,看著刀身時而變黑時而發紅,嘴角翹起個調皮的弧度。
竹昑在刀身中吶喊:再摸!再摸就把你吃掉!
☆、第26章 妖刀04
暗的血洗正陽宮一事不是沒有後續的,正陽宮宮主聶遠被殺了最愛的妻妾和小兒子,胸中憤怒久不能平,誓要給拜月教一個教訓。
然而如若要正陽宮單獨對上拜月教卻也是毫無勝算,於是聶遠向武林盟主魏思明遞上信貼,請盟主於一月後的武林大會廣聚英雄,剷平拜月教。
討伐拜月教的聲音自原夜在世時就一直沒斷過,兩年前一場圍剿拜月教死傷慘重,給所謂的武林正道活活的剝下了一層皮來,然這次的正陽宮一事,又像是一個預警,說不準下一個遭殃的就是誰。甘願被動挨打,也不可能,貿然圍剿,再重蹈兩年前的覆轍,也不是辦法。
於是魏思明便偷偷的廣發英雄帖,暗地裡不知籌劃起什麼來。
風月閣。
風月立於窗前,手中拿著個信箋,靜默的看著窗外。
魏思明的一舉一動自以為保密性做的很好,實則早就被他悉數掌握,如果沒點腦子,他怎麼可能做的上這教主之位?
風月垂眸,陰測測的笑了笑,這武林盟主之位,聽起來,也很是威風呢。
這一個月以來,暗一直待在止殺居養傷,好在風月並未更多的為難於暗,暗也樂得自在,每日捧著把刀逗弄,時常被路過的暗衛看到,只以為暗被風月壓榨的,終於是要瘋魔了。
暗卻不以為然,全然不顧他人看法,把個妖刀當小孩子逗弄,逗得急了,那柄威武霸氣的黑刀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