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暗都會劃破手指喂幾滴血給竹昑吸收,每一次竹昑都會感到非常舒服,他得到了妖刀的傳承,知道如何藉著飼主的血修煉。他有預感,也許不久以後他就可以變成人形。
今日的暗似乎格外的浮躁,不同於以往的沉靜,他在自己的止殺居屋外的竹林裡來來回回的練著一套刀法,刀氣震顫竹葉,透出主人的一絲心不在焉。
終於,夜色降臨,暗才利落收刀,轉身飛掠而去,一身黑袍迅速的容入了夜色之中。
幾經周折,在拜月教高高低低的屋頂起起落落,劈開了燈火通明的大廳,躲過了來回巡查的教眾,來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假山面前。
竹昑疑惑,他這是要幹什麼?
暗伸手在假山一處有節奏的幾下拍擊,軸承轉動聲響起,巨石上居然出現一個人行的通道。
暗迅速閃身而入,身後的石門轟隆隆的關上。
石門內是潮溼昏暗的臺階,臺階上長著一片連著一片的墨綠苔痕。
暗一手按在竹昑的刀柄,拾階而下,越往下走,溼氣越大,有嘩啦嘩啦的水聲傳來。
轉過一個路口,洞底的一切映入眼簾。
巨大的水簾從上而下的澆落下來,包圍住了深藍水池中央一個兩米見方的石盤,石盤上腕粗的玄鐵鏈緊鎖著一個一身白衣披散著頭髮沾滿血汙的人。
那人似乎察覺到有人到來,抬起的臉狼狽不堪糊滿血跡,一雙眼睛卻明亮異常,看到來人是暗時,眼中閃過驚訝。
暗對於水池中鎖著的人似乎一點也不驚訝,自袖中抽出一條手帕用力甩了出去。柔軟的手帕似乎瞬間注滿了力量,變得堅不可摧直直向那個人射去,速度極快。
然而,手帕並沒有在竹昑的預料中飛到那人身邊,而是在穿過水簾之時升起一陣焦煙,焚燒殆盡。
腐蝕?竹昑詫異。
那白衣人像是預料到一般,邊咳嗽邊說道:“沒用的,在這水牢裡,插翅難飛。”
暗一言不發,只沉默的來到石壁一側,抽刀在長滿苔痕的石壁上來回比劃這什麼。
竹昑提心吊膽的被暗握在手中來回晃動,心下驚疑不定,他不會是想用我來砍石頭吧?確定不會把我砍崩了嗎!
暗思考了一會,像是找到了下手的位置,手腕一抬,刀刃換個方向,用力橫劈向石壁,那看似堅硬無比的石壁就如同豆腐般被割裂開來,透出裡面不斷轉動的黑色齒輪,齒輪被砍斷,不甘的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後停止了轉動。四周的水簾瞬間收了個乾淨。
白衣人膛目結舌的看著暗,那可是堅硬無比的玄龍巖,僅憑暗這麼揮揮手腕就給割開了?
暗提著黑刀飛掠而來,輕巧的落在石盤上,手腕翻轉,腕粗的鐵鏈就應聲而斷。
白衣人握著滿是傷痕的手腕,吃驚於囚禁自己兩年的鐵牢,就這麼輕易被破壞殆盡。
“你要放了我?”白衣人出聲詢問。
竹昑近距離觀察白衣人的長相,眉清目秀的書生樣子,如果不是如今身陷牢籠狼狽不堪,一定是個丰神俊朗的人物。
暗不語,伸手提起白衣人的衣領,拎著人就飛掠過水池,毫不憐惜的將人扔在地上。
“走。”暗啟唇吐出冷淡的一字。
“放了我,不怕他怪罪於你?”白衣人詫異的看向暗。
“走就是,不必再回來。”暗答非所問。
“我們四人自小一起長大,如今碧落已被風月害死,你還要相信風月還是曾經的那個風月嗎?”白衣人說著眼睛赤紅,似是怒極。
暗沉默不語。
白衣人就是見不得他這個樣子,繼續說道:“暗,你真當初識風月之時,他如同表現的那般單純?你真信如同他說的那般,是原夜強迫於他?”
“他之於原夜,就是心頭血掌上珠,原夜怎肯傷他一分半毫?”
竹昑見暗的喉結上下滾動,只說了一句:“他救過我。”
他救過我?什麼意思?
白衣人一頓,復又說了下去:“是,他救過你,可這麼多年,你做的已經夠了!你還要當他的走狗到什麼時候!”
暗不再言語,只自顧的從袖袍中掏出個碧綠的瓷瓶,扔到了白衣人懷裡。
“傾墨,這是解藥,你且快走,往後不必相見。”
傾墨張了張嘴,最後什麼都沒說出來,只是拿起藥瓶快速的吞服一粒,閃身就離開了這個關了他近兩年的水牢。
暗一步一步緩慢的走出水牢,再步出水牢的一剎那,假山附近地動山搖,水牢塌了。按理說,如此巨大的聲響應該引起教內眾人的注意才是,但是整個拜月教平靜異常,就好像這崩塌之聲再正常不過一般。
暗的步伐一頓,握在刀柄的手漸漸收緊,下頜緊繃,一步步的向著風月閣走去。
銀白紗幔翻飛,風月閣內燈火通明,像是早就知道有人會來一般。風月一臉閒適的倚在床榻上,手中捧著一本書,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發出嬌笑聲。
看到暗一臉陰沉的走進來,似是毫不意外,把書放在一邊,坐起身體,手撐著臉頰,笑盈盈的說道:“放走了?”
暗一雙黑沉如寒潭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你知道。”
“是啊,我知道。”風月理所當然的答道,說罷還向暗俏皮的眨眨眼睛。
暗下頜繃緊,“他可還活著?”
風月指尖在唇邊輕點,似乎在思考:“嗯——應該活著,不過嘛——看你。”
“為什麼?”
風月聽他問,似乎很是詫異,“我還沒責罰你毀了我的水牢,你倒是先來責問我了。”
“解藥是假的?”暗又問。
“解藥?你說從我這裡偷走的那碧綠的瓶子?”風月反問,又像是覺得非常有趣,自問自答的說下去:“那的確可以讓他快活一段時間,不過嘛,卻是另一種剛好剋制他體內之毒的□□罷了。”
暗大步靠近風月,抬手箍緊風月的下巴,“我已經幫你得到了拜月教。”
風月順勢靠上暗的身體,眼神著迷的在暗的臉上流連,手指慢慢撫上暗剛毅的臉龐,在他的眉眼間描摹。
“你答應我的,要保護我。”
“你為什麼反悔了?”
“不過沒關係,傾墨的命在我手上,還有那個瘋瘋癲癲的碧落。”
暗垂眸死死的盯緊風月著迷的臉,咬牙道:“你威脅我。”
風月湊近暗的唇邊,痴痴笑了起來,還待說什麼,暗腰間的黑刀卻傳來炸裂之聲,震開了幾乎趴在暗身上的風月。
風月狼狽的滾回床榻裡邊,翻身坐起,怒斥:“暗!你就這麼厭惡我的靠近!”
暗不發一語,只是握緊手中黑刀,眼中隱去一閃而逝的詫異,地上散落著被炸裂的刀鞘,黑刀隱隱閃爍著紅光。
風月只當是他使力震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