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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拉住她的手腕,她回頭看了我一眼,說了句:“放開我。”

我心軟,小聲說:“別鬧了。”

她說:“我沒鬧。”

我仍舊說:“別鬧了,我記得你的日期,我知道還有一段時間,所以你這麼早買,我就問一問你。”

她咬住唇,終於沒有走的趨勢,低頭看著地板,小聲說:“不是這件事。”

我問她:“那是什麼。”

她蹙眉看了我一眼,小聲說:“你根本不知道我在乎什麼。”

她話音剛落,我嘆了口氣,小聲回答她:“你覺得我不關心你。”

她聽完轉頭看我,像是被抓住把柄的孩子,忽然委屈了下來。

顧桐這個人,最怕的就是受到委屈,也最怕自己付出的努力得不到她想要的結果,害怕不平衡。

我的話出口,她癟著嘴眼淚就流了下來。

那時的我,見她這樣,整個人都慌了,想上去安撫她,跟她說不是這樣的,她告訴我的事我都記得,她的小習慣我也都記得,只是我這個人不太會表達。

可我還沒開口,她便甩開我的手,把包隨手一丟,砰的一聲,關進了房間裡。

她雖然沒有反鎖,但我進房間時,她非常牴觸,哭聲帶著喊聲讓我走,枕頭玩偶全朝我這丟,嘴裡還念著什麼聽不太清楚,說不想見到我。

那天她哭了很久,像是把好幾年的積怨都哭了出來。

我一個人在客廳,裡頭沒有一丁點動靜,當時的我很慌張也很無助,我想這都是我造成的啊,我們怎麼會變成這樣。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卻一點印象也沒有。

只記得從某天開始就這樣,我們不陰不陽地對話,對身邊的事開始不在意不關心。

幾小時後她走了出來,眼淚已經幹了,眼睛有些腫,我立馬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吸吸鼻子,用有些乾的嗓音說:“給我煮碗粥吧。”

這件事沒有任何後續,她沒告訴我到底為什麼這樣,我也沒向她保證今後如何,再一次不了了之。

晚上睡覺時,她背對著我,我從身後抱住她,把下巴擱在她肩上。

我喊了她的名字:“顧桐。”

還沒繼續往下說,她便打斷了我,把我放在她腰間的手握得緊緊的,說:“你現在不要和我講話,你一講話,我就想哭。”

最後幾個字,我聽到了她即將而出的哭聲。

她只是嚥著,很難受,我也難受。

我只好緊緊抱住她。

她說:“睡吧。”

和顧桐的這頓飯吃得特別安靜,吃完後她還不忘調侃我,問我中國菜是不是很好吃。

我笑著沒回答。

晚飯後我們沒有立刻回家,她把車開到了江邊停下,我們上了步行橋。

我搜索了一下記憶中的江邊,轉頭問她:“這是新建的嗎?”

她說:“對。”說完順勢牽起我的手:“中國變化可大啦顧檸。”

我低頭笑,拿手指戳了一下她的腰,她怕癢地立馬彈開,瞪了我一眼。

我說:“你除了膈應我,還會做什麼。”

她揚眉:“會做很多事。”

橋的木頭邊有許多,點綴的燈光,橋下還有幾塊大石頭,水不深,勇敢的人正在下頭踩著石頭走路,我想到了夏天,這兒一定很熱鬧。

估摸著是晚飯時間剛過,橋上有許多人,小孩子在嘻戲,大人們在緩緩走著,有些老人邊走便做著運動。

一切都這麼愜意,讓我覺得欣慰得很。

走到一半時,我問她:“聽小柔說,你在設計這塊風生水起。”

她笑了笑:“沒那麼誇張,我才入行多久。”

我說:“她還說你獲過獎,在巴黎展示了。”

話音落,顧桐回頭看了我一眼,揚眉道:“聽說的?”

我點頭。

她低笑一聲:“顧檸你知道,你揹包的側面放的什麼嗎?”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問:“什麼?水嗎,還是紙巾。”

她回答:“是有我作品的那個雜誌,捲成卷的樣子塞在那邊。”

我:……

她看著我不好意思的表情笑得更深:“你如今明知故問的本事下降了。”

我再次伸手戳她的腰。

她憤憤:“除了這個,你還會什麼。”

我回答:“會做很多事。”

她投降狀:“行行。”

來回走完一座橋,顧桐打算再重新走一次時,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小柔的電話。

顧桐接起,並點開了擴音器。

小柔開口就問:“顧檸是不是去找你了?”

顧桐回答:“沒有,回家沒看到人。”

我低頭笑。

小柔疑惑了一句:“不應該啊,她跟我要了地址,不是去找你,是要來幹嘛,而且她是用國內的號打的,肯定是回來了。”

顧桐看著我笑了一聲,語氣平平:“我不知道。”

小柔:“哎呀,我還以為你們要和好了呢,害怕打擾你們一直沒敢打電話。”

我給顧桐一個眼神,對著話筒說:“現在打電話就不打擾我們了嗎?”

小柔那頭停了幾秒,語氣變得興奮:“你,你們,你們倆真是!”

說完這話,她莫名其妙就開始笑,足足有三十秒,我和顧桐十分耐心地等待,等她笑完了之後,顧桐問:“還有事嗎?”

小柔嘿嘿一聲:“沒了沒了。”

顧桐回了句:“掛了啊,明天一起吃飯。”

小柔很是聽話:“掛吧掛吧。”

話音剛落,便傳來了嘟嘟聲。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沒有話說

第19章 第 19 章

沒在街上待多久,我們一同去超市買了些日用品就回家去。

年一過,這氣溫就有些回暖的跡象,可愣是這樣,顧桐的雙手仍舊冰冰涼涼,她從前就這樣,一到冬天就喜歡往我身上蹭,喜歡把冰涼的手和腳貼在我的身上。

她說寒假是她過的最苦難的日子,每天都要想著怎麼想辦法偷偷來找我,想著沒人暖床了怎麼辦。

我當時問她,那你前面將近二十年的時間都是怎麼過來的,那時她把冰冷的手直接放進我的衣服裡,貼著我的肚皮,我倒吸一口冷氣。

她嘻嘻笑了一聲:“都是凍過來的,這不是遇見你了吧,你可真是上天賜給我最好的禮物。”

我瞪了她一眼。

這個人,要是有事拜託我,什麼話說不出來。

我把她的手用被子蓋好,回了她一句:“我是上天賜給你的移動暖爐吧。”

她埋在我懷裡咯咯笑:“是啊,顧暖爐。”

不知道這麼些年,我不在她身邊,她是否能抵抗得住寒冷,就像她過去的十幾年那樣,而每當寒冷,她是否也會像我一般,不自覺地就想到她。

又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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