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我我有些不適。擺了擺手說自己只是等人,就把她打發走了。
我粗略地掃視了一圈這小酒吧,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同樣穿著兔女郎的衣服。
她怎麼在這……
她正在給一個肥腸滿腹的中年男子倒酒,而那中年男子正對她上下其手,色眯眯的眼神正盯在她胸前。
而她,臉上只是一副淡漠的表情。
又是這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我瞬間有點火大,一下子走上去,抓住那男人的手,狠狠地撇向一邊。
她看到我的時候只是稍微吃了一驚,隨後便不再有多餘的表情。
那男人卻是很生氣了“你是哪裡冒出來的,敢壞老子好事!”
我並沒有理他,而是一把抓住女人的手“和我回去。”
女人答應了,她淡淡的“哦”了一聲。我驚訝於自己的反應,還有她的回答。把她帶回去,然後又能怎麼辦呢,總不能她以後在外面的時候又來做這些事吧?而且,她答應的未免太過隨便了。
隨後她又說“那我們走吧。”我木然的點了點頭。她什麼要拿的東西都沒有,就這麼和我走了,孑然一身。
先前那男人還想鬧事,但是他又打不過我,我也無心再與他多做糾纏,很快就帶著她離開了。
在車上的時候,她突然問我“警官,你是想再從我這得到什麼資訊嗎?”
我愣住了,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我想解釋,之前那樣對她並不是因為急於破案立功什麼的。但,解釋了又能怎麼樣呢。
最終,我什麼話都沒說出口,一路沉默。
她睡著了,一臉倦容,後來是我把她抱回家的,她躺在床上的時候,眉頭還是緊鎖的。
隨後,局裡一通電話把我叫了回去。
我被狠狠罵了一頓,擅離職守,公然鬧事,差點導致行動失敗,結果就是我被停職察看。
我心裡並沒有太過失落,這反倒能讓我多休息一陣,樂得個清閒。
我回到家的時候,發現燈是開著的,這才意識到家裡如今多了一個人。
她坐在沙發上,已經洗過澡了,身上穿著的是我的襯衫。
她坐在那裡發呆,好像並沒有看到我,我默默地走進去,稍微將屋子收拾了一下。
她卻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我的身後。
“能幫我弄點吃的嘛?”這句話她說的很小聲,看向我的眼神小心翼翼,手裡還緊攥著皺巴巴的十塊錢,手伸向我,卻又不敢靠的太近。
她的頭髮還溼漉漉的,緊貼在臉上,瘦小的身軀像是縮在我寬大的襯衫裡,整個人都顯得楚楚可憐。
第3章 (三)
我就這麼和那個警官回家了。
不過我醒的時候,屋子裡一個人都沒有。
這就是那個警官的家嗎?
房間不大,卻收拾的很整潔。一個衣櫥,一張床和一張書桌就是這裡所有的傢俱了。
書桌上擺著一些檔案,還有一盞檯燈。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相框比較顯眼,相片上是一個漂亮的女人,笑的很溫柔。
我突然覺得自己和這裡有些格格不入……
我跑到衛生間,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濃妝豔抹,衣著暴露。
突然有點討厭這樣的自己。
我急忙想要脫掉身上的衣服,偏偏這時拉鍊有點卡住了。我用力的想把衣服扯下來,偏偏自己力氣又太小,胳膊都被蹭紅了,但我並沒顧上這些,現在一心只想脫掉這身衣服。
最後我找來了剪子……
當我全身泡在溫熱的水裡,感覺自己乾淨了不少。我洗的很認真,不放過每一個地方。
我又走到衣櫥那,挑了一件她的衣服穿上,是我最喜歡的白色。
純潔的顏色。
我,這是要開始新生活了嗎?
沒過多久警官回來了,可她像是沒看到我一般在屋子裡走動忙碌。
我站在那,有些不知所措,想叫住她,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只能站到她身後,等她回頭注意到我。
可是等到她真的看著我的時候,我又語塞了。但是我真的餓了……
小心翼翼的遞出身上僅存的十元錢,我想換點吃的。
她先是愣愣的看著我,突然“噗嗤”一笑。
“你等一下”她並沒有接我的錢,而是轉身進了廚房。
很快,一碗冒著熱氣的的蛋炒飯放到了我的面前。
我很餓,所以吃的比較急,她就在一旁看著我,我把頭埋得很低。
吃著吃著,我哽咽了,眼淚突然像斷線的珠子一般往下掉,怎麼也止不住,我只能停下手裡吃飯的動作。
她也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的嘆了一口氣,就這樣一直在一旁陪著我。
我接過她遞來的紙巾,很快,止住了眼淚。
“還吃嗎?”她的聲音很溫柔,從來沒有人這麼溫柔的和我說過話。
我搖了搖頭,仍是沒有看她,這樣狼狽的樣子,我不想讓別人看到。
突然,一塊毛巾遞到了我的面前“把頭髮擦擦吧,會著涼的。”
接過毛巾,我仍是低著頭,把毛巾放到頭上胡亂的擦起來。
我又聽到她嘆了一口氣。隨後,一雙手接過我手裡的毛巾,蓋在我的頭上揉搓起來。
她的動作很熟練,力道適中,不疾不徐。
“我的媽媽也有一頭和你一樣的長髮,”她邊說邊幫我擦頭髮“但她很少有時間打理自己,她為我以前那個家付出太多了……”
她站在我身後,我不知道她的表情,但我能感覺到她話語裡的憂傷,而我,只是站在那一動不動。
她的媽媽……一定是很溫柔的人吧,自己怎麼能和那樣的人相比呢?
像我這樣的人,又能安慰她什麼呢?
毛巾被拿開了,我瞬間感覺絲絲涼氣鑽入頭皮。
“時間不早了,休息吧。”
她走進臥室,抱出一床被子放在沙發上。又把餐桌收拾了一下,走進廚房洗淨了鍋碗。
我默默的看她做完這一切,然後走向我。
“快去休息吧,你睡臥室。”說完她便在沙發上躺下了。
我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最後只是為她關上了客廳的燈,走回臥室。
第二天醒的時候,陽光已經透過窗簾滲了進來。
床邊放著一件白色t恤和牛仔褲,這比昨天的衣服要更合身一點。我換好衣服,走出了房間。
衛生間已經擺好了洗漱用品,似乎不像原來單套的看起來那麼孤獨了。
當我從衛生間走出來的時候,她正把早餐放上餐桌,是一碗麵,上面的蛋煎的很好看,面上還撒了一把切得細細的小蔥,香氣蔓延開來。
這時我的肚子很合時宜的叫了一聲。
她轉身看著我,一抹淺笑掛在嘴角“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