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春天,周子兮在舊金山臨盆入院。
唐競在產房外面守了大半天又大半夜,直到凌晨時分,才有護士抱出一隻襁褓,說是他的,男孩子,還說有足足有八磅半。
唐競像是聽著一則天方夜譚,匆匆看過眼,又趕去看太太。
總算,周子兮無礙。雖然孩子挺大,生得辛苦,她累極了,卻也滿足極了,直覺自己無所不能,一切都已完滿。
“你看到孩子沒有?”她一見唐競就問,又開他玩笑,“像極了你沒有睡醒的時候。”唐競不敢接話,發現自己已經記不起那張嬰兒的臉。此刻若是叫他去育嬰房認孩子,他恐怕只能靠膚色碰碰運氣。當時兵荒馬亂,他已等到絕望,腦中經過一萬種不好的可能。他覺得這事不能全怪他,但也不好把實話告訴周子兮。
直等到孩子做完檢查,又被護士抱過來,他才得以仔細看上一眼才出生的嬰兒五官模糊,認不出像誰,更說不上漂亮,只是一雙眼睛,一隻鼻子,張嘴巴,兩手兩腳十根手指,一切都算得剛剛好。普天下最平常的事情,他捧在手中,卻又覺得那麼神奇。
許是被他看得煩了,孩子皺眉,嚴肅得好像大學裡的法學教授。唐競覺著好笑,伸手輕輕抹開,可那眉頭偏又皺起來,擰成小小的一個結,顯得他的手那麼大,那麼笨拙。
周子兮挨不住盹過去一會兒,再醒來便看見唐競正對著孩子發呆。她側過身看著這父子倆,存心拿那位新晉的父親玩笑:“唐競,你是在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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