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私探再來複命,謝力的來處也已經查明。
“此人今年春天才來的上海,”私探這樣告訴唐競,“這之前是在北邊給人當保鏢,哈爾濱住過幾年,跟著一個開電影院的猶太老闆,後來還一起蹲過日本人的監獄……”
唐競一邊聽他交代,一邊翻著照片。在那些影像中,除去錦楓裡,謝力去的總是那幾個地方——虹口一處民宅,一家西醫診所,以及貨運碼頭的五號倉棧。
五號倉棧,是藍星輪船公司的泊位。與謝力在一起的,還有張頌婷。
唐競不願深想,卻又不自覺地去想。他記起曾經帶走周子兮的永固號,記起穆驍陽對他承諾的五年,穆家祠堂落成之後的挽留,以及匯華銀行保險庫裡永不枯竭的地下泉,甚至還有穆維宏的即將離開。
果然,在這座城中,每一個人的每一個舉動都有因有果。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時刻,更是如此。
他本以為自己對這些全無興趣。他只是想走而已,僅僅帶著屬於自己的東西,離開此地,就像曾經淳園裡的那個男孩和他唯一的箱子。但結果卻又發現難以釋懷,謝力似乎已經不重要了,他只是想知道,過去的幾年中,自己究竟跟了一個怎樣的人,又究竟做了些什麼事。
“接下來呢?”私探問他。
“人不用跟了,”唐競回答,“就盯著五號倉棧吧。”
等到更多照片傳來,他漠然地瀏覽,而後在寫字間的鐵絲字紙簍裡一張一張地燒掉,眼看明亮的橙黃色火線蜿蜒著吞掉黑白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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