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兮再一次見到唐競,還是在遠洋輪船碼頭。
那是一個秋日的傍晚,天氣雖好,日落時分的江邊卻已有些清冷。郵輪緩緩靠岸,如一隻擱淺的巨獸,吐出幾道舷梯,如蟻般的人流就從那上面湧出來。
天色漸暗,所有人都匆匆而行,大約只有周子兮甘願落在後面,是那樣的近鄉情怯。這一年,她二十六歲,從里昂大學法學院畢業,帶回來一紙博士文憑,以及一箱子整整三年的通訊。
與此同時,唐競等在碼頭上,心中亦是忐忑,竟比上一次在香港時更甚。哪怕他們已經寫了那麼多封信,那麼多往來的照片,他仍舊不確定等到真的見了面,周子兮會對他說什麼,做什麼,眼中又會是怎樣的神情。
若是認真算起來,他們成婚已整整八年,還要這樣猜著念著,實在是有些奇怪。但也就是因為這一份不確定,令此時的等待有了一種莫測的魅力,叫他全副心思都牽掛在這裡,無暇旁顧。
吳予培和沈應秋也被周子兮一封電報叫來接船,唐競實在說不清此時是有這兩個人比較好,還是他獨自一人更好一點。
來碼頭的路上,三人在車上聊天,是他先起的頭,說的是一早在報紙上看到的一則新聞——市長質問抗日救國會的法律顧問,是否知道自己是在為赤色分子辯護?那位顧問當面回答:身為律師,只知道接受委託,依法辦事,顏色不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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