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藏在兜裡回去了。
她躺在床上,老七便不辭辛苦的給她收拾行李。當初楊氏動了她一個鐲子送給新媳婦四嫂,老七不止拿了出來,還把嫁妝盡數送給小姑子。
氣得楊氏在門外破口大罵。
“你個當小姑子居然還要嫂子伺候你,你羞不羞!老四家的,她是手斷了還是腳斷了,要你這麼伺候!”楊氏氣得心口發緊,見得兩個小丫鬟一個給周言詞捏肩,一個給她捶腿,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娘,你可不能跟我爭。言言必須我親自伺候。你要是想盡點心,便晚上守在言言門口,言言渴了遞水,言言想尿了便遞桶進來。”宋老七還以為跟在院裡一般,有人跟自己搶著做事呢。
一句話堵得楊氏面色鐵青。
呸,還讓老孃在門口徹夜守著給你遞尿桶?你怎麼不上天呢!!
此時她看著那最疼的兒媳婦,簡直腦仁疼。
老四,我害了你啊!!等你考上功名,娘定給你收兩房姨娘,聽說大戶人家都興這個。
“你就作吧,等你四哥考上功名,你這般磋磨他媳婦,看他怎麼收拾你。”楊氏瞪了老四媳婦一眼,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這老四媳婦,除了在周言詞跟前服服帖帖,偏生在別人面前都一副眼睛長在腦門上的高傲模樣。
真不知周言詞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
楊氏只要想到十多年前的那個雪夜,便渾身氣得發抖。
看著周言詞竟是不知該做何表情。
言言,言言,那是她十月懷胎生下的乖女兒啊。
氣得楊氏心口疼,但見董氏如今生了兒子不過三月,便也只能氣哼哼的去做晚飯了。
第二天一早,謝景修便帶著一隊護衛來了五福村。
五福村村民有的端著碗,有的蹲在門邊湊熱鬧,還有的抱著孩子來周家送行。
村長為村裡的人口增長做出了大大的貢獻啊!
謝家馬車上謝瑩蕙從裡邊跳下來,見有個年輕婦人一身幹練的在周言詞身旁伺候,那伏低做小的模樣比起丫鬟還恭敬。
面上頓時怔了一下。
她知道周老四娶的媳婦名聲不好,甚至傳出她喜好女風的傳聞。但……
從未想過,周老四他媳婦兒,居然被未來嫂子收服了。這也就罷了,這貨居然還一臉的享受樣,真是見了鬼!
周成禮把謝景修叫道屋內,岳父女婿二人相對無言。
謝景修倒也能猜到岳父想說什麼,便率先開了口:“岳父放心,我定當護住言言終生。此生必當好好疼寵她,不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委屈。岳父放心,我謝景修雖然在軍中多年,言出必行,定然說到做到!”謝景修只差指天發誓要對周言詞好了。
哪知,他說了這話後,周成禮反而面色更古怪了。
謝景修心想,這周家老爹還是疼女兒的。遠嫁,這做爹的也不知該如何不放心。
內心輕嘆一聲,謝景修又再次下了保證。
“岳父放心,小婿若是有朝一日惹了言言生氣,定當罵不還口打不還手,定讓她出氣為止。還請岳父放心。”謝景修滿臉誠懇。
哪知周成禮直接上前拉了他的手,糾結半天才結結巴巴說了一句:“小謝啊,平日裡若是有什麼矛盾,你大度些,千萬莫跟言言計較。你是個大男子漢,千萬別跟她動手也別動口。”要是可以,直接趴下抱著大腿求饒最好了。
謝景修正要開口,周成禮老淚縱橫道:“我們離得遠,我們也幫不了什麼,萬一惹到她,你就自求多福吧!難為你了,孩子啊……”
謝景修……
我大概是聽岔了什麼?老岳父叫我別跟言言動手別惹言言生氣?這這這特麼不是嫁女兒的套路吧?
可憐的謝景修,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娶了怎麼樣一尊大佛回去……
坑的全謝府都得把她供起來!
“女婿啊,先說好的,這女兒嫁出去便不能退不能換,當然,你要是受欺負了可以回來讓咱們給你做主,但是幫不幫的了你那就不一定了哈。有什麼事你們兩口子最好慢慢解決,言言還是很好說話的嘛。”周成禮拍著他肩膀,直把謝景修唬的一愣一愣的。
為毛方才來村裡時大家看著他的表情,跟老岳父的表情如出一轍?
到底發生了什麼不為人知的事情?
謝景修突然有點方,怎麼感覺像娶了個燙手山芋一般?
他從老岳父房裡出來,這才發現村裡人看他的表情格外親切。彷彿看著在發光的金子?
“將軍,你可是大將軍你要挺住啊。”我可是買了你贏的。
“將軍,大丈夫能屈能伸,頂不住就回來搬救兵!”我可是買你輸的!
整個村子都開了賭,到底誰壓住誰的氣運,若是謝景修知曉,只怕要一臉嗶了狗的模樣……
第68章 獨得野獸恩寵
從五福村出來時,天已經大亮了。
“這些將會跟我一塊進京,到時候給他們找個住處吧。”周言詞指了指身後的吳祁山等人。
謝景修點了點頭:“我已經備好了宅子,到時候你們便住在那裡。”總要有個落腳地才是。
只是看著吳祁山那張遍佈整張臉的傷痕,不由多看了兩眼。
這不同於一般的傷痕,似乎是被利器劃傷,且縱橫交錯,也不知到底有多大仇恨。一張臉面目全非看不出本來面目。
吳祁山看著那謝侯爺府上的嫡子,微微點了點頭,只是拳頭卻不由自主攥緊了。
“這一行多謝謝將軍護送了。”吳祁山拱了拱手,此時的他若說是土匪,估計都沒人信。
謝景修揮了揮手不甚在意,這是陛下賜給他的媳婦兒呢。他不護著誰護著?
只是有些詫異吳祁山這種人居然會留在言言一個小姑娘身邊,出於直覺,他總覺得吳祁山似乎有種異樣的違和感。似乎他身上帶著一種與身俱來的貴氣,至少也是世家薰陶所出。甚至他那一身的粗布麻衣都掩飾不住的氣勢,但任他調查,他也不過是流落五福村的草寇罷了。
謝景修垂了垂眸,橫豎有他在跟前,吳祁山也做不了什麼。
吳祁山:呵呵,我說我才是被你媳婦兒脅迫的一方,你信麼?我倒是想走,那也得你媳婦兒放人啊!!
“言言快來快來,這一路顛簸,我一早便讓人在馬車內放了厚厚的墊子,還準備了吃食呢。太好了,以後我在府裡就不是一個人玩兒啦。”謝瑩蕙咧著嘴直笑,卻讓謝景修心中多了些愧疚。
他那時心中充滿仇恨,仇視蕭氏幾人,卻忽視了還在牙牙學語的妹妹。
等他反應過來,也有了能力時,謝瑩蕙已經變得戰戰兢兢膽小如鼠了,甚至他第一次去後院接出那個瘦弱又畏畏縮縮的妹妹時,他差點沒穩住掉淚。
當年母親死時是恨,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