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待查證無關後再解了禁令。
都過了這麼些時候, 方韋一開始略有忐忑的心也早放下了。
都打理乾淨了,無論如何與他是無關的。
雖然沒真刺殺成,但也算如願汙了二皇弟一手,方韋以為□□無縫, 還在心中隱隱得意著。
但令他詫異的是嘉和的事。
嘉和公主死的訊息,此前一直沒傳回來。
屍首一直存放在行宮,直到回京再以皇女規制下葬。
嘉和的狀況當日太醫都是看過的,沒有什麼蹊蹺之處。
只是運氣不好,所住之處臨了蛇窩罷了。
方韋再震驚,也只能如此接受。
而宋安昱和宋承澧,原本早便在等著,好到御前去,清算一番嘉和公主對宋家的所作所為。
誰想嘉和竟是突然死了。
當下聽聞了,他們還有一瞬沒反應過來。
只道她行事不端,咎由自取。
聖駕回宮時一切順利。
倒是柴德武出了事。
柴公公的體格胖了些,馬車久行就容易不舒服。
半道坐累多停了幾回,回京時他的車架,也就比所有人都要落後許多。
然而柴德武才至城門外不遠,四下卻突然湧出一群蒙面殺手來。
殺手人不少,一現身就攻勢猛烈,將柴德武的馬車團團圍住。
彼時柴公公正在車內闔眼休息,聽見動靜僅僅是意外了下,神色一點也不慌亂。
殺手們持刃才要靠近,四下就突然冒出了一批精銳暗衛,與殺手拼殺,將柴德武安安好好地護在中間。
柴德武這麼幾十年來,手上沾的事和命都不是一盆水能洗乾淨的。
想要他性命的人海了去了。有一大半的,他甚至根本都不記得。
柴德武如此惜命之人,一直以來,不知花了多少銀子心血調.教著身邊的死士暗衛。
要來殺他的人很多,但從沒有一個能活下來的。
柴大公公身邊防衛,如銅牆鐵壁,這聲名早已遠傳在外,已經有很久沒有這麼多人來送死了。
未過多久,伏殺的這批人就被柴德武的暗衛清理了乾淨。
四周留下了一地血色。
護衛押下幾個活口綁縛在旁。
柴德武撩了車簾,笑呵呵地問其中一人,緣何來殺他啊。
被押著的那人一身傷,看到柴德武時目眥欲裂,想要掙扎開衝上去。
口中嘶吼著閹賊害他滿門。
柴德武認真想了想,實在不記得了。
他坐回車內,丟擲一句“全殺了,都收拾乾淨”後馬車又緩緩往城內駛去。
直到一切結束,一直潛在近處的啼鶯才悄然起身,出了一身冷汗。
她辦事回來,也是正巧經過,便看見了柴德武被刺殺的這一幕。
她一想到當日瀟香樓裡所生之事,就對這柴大太監極為厭惡。
看見如此多人圍攻柴德武,又漸漸落於下風時,心中激盪難忍,險些忍不住想要出手。
此刻她慶幸,還好自己沒有衝動。
以她的那點本事,貿貿然混在其中刺殺,不僅要死在這,還要累害到公子的。
啼鶯親眼見過了,才終於懂了鍾哥所說的,殺柴德武不是件容易之事,究竟是何意思了。
只是見這一地血色,她難免心有悲慼。
還好當日有公子,她和小山才能倖免於難。
不過這種事自是交予公子定奪,她只聽命便是。
啼鶯收拾好心緒,悄無聲息離開,入了城中。
城外這陣動靜,很快就傳進了京中各處。
得知後私下嘆息失望慶幸者皆有,反正這也不是頭一回了。
柴德武才回府沒多久,馬薊早得知訊息趕來了。
皺紋不少的臉被焦急擔憂的表情一擠,痕紋更深了些。
一進院子,馬大人嘴裡就不斷在唸著他乾爹如何了。
要不是柴德武連半根汗毛都沒被碰到,他這會就差捶胸嚎哭來表達對乾爹的掛憂之情。
馬薊等了一會,就被柴德武喊了進去。
一路隨行而來的午三待在外頭,不便跟進去,就湊到一旁,和柴公公府上的小太監們說著話。
午三也是熟面孔了,馬大人身邊的得力親隨。
為人客氣,說話也有意思,還特別上道,頗得柴府上的小太監們好感。
小太監們笑嘻嘻裝作推辭了一下,又默默接過了他今兒送來的東西。
午三手裡總能有些不算值錢,卻很新奇的玩意。
午三嘆口氣道:“瞧我們老爺,擔心著呢。”
有小太監說:“馬大人一向如此。不過咱這兒的護衛嚴密著呢,有何好擔心的。”
另一人問:“你可好奇公公身邊究竟有多少人,猜猜?”
午三一笑,擺擺手:“唉,我知道那個做什麼。”
“還不如猜老爺今兒賞不賞我酒喝。”
小太監們心防一鬆,反被逗樂了。
城外的這場血戰,最後被柴德武命人一清理,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皇帝回宮之後,龍體依舊不見有所好轉。
朝議中累困的時候似乎更多了些。
原本因大皇子魯莽行動,而有所顧慮的魏太傅也心神漸安。
比之這些兇險暗湧,定安侯府中是全然不同的氣氛,四處都透著喜氣。
沈歷昀成親的日子將要近了。
早些時候,侯府就已送出了請柬。
喜宴上要請來的,自然少不了宋府。
至於其他,皆是往侯府交好的府上遞去的。
沈家大公子成親,府上當然極重視。
雖是在諸多細節上都甚為講究,但定安侯府並不在意請宴的排場,也不會看什麼他人臉色。
送出的請柬,不看世家權勢關係,只送到願請來的府上。
免得請來人多雜亂,給喜事添了不痛快。
沈青洵還顧忌著宋初渺。
小姑娘那樣的情況,若是不相熟的外人多,或有一二不長眼的女眷,指不定會受氣。
這要送的帖子挑揀起來就更仔細了。
沈歷昀成親當日,騎了高頭大馬去藺家迎親回來。
宋初渺早早便在定安侯府了,被喜慶的氛圍浸染,眉眼也彎成了月兒似的。
不過那位表嫂蓋著喜帕,被大表哥牽著拜了堂後,便抱去了喜房。
她沒瞧見是何模樣。
但身段聘婷,腰如細柳,必然是個溫婉的美人。
開宴之後,宋初渺邊上坐的正是柳家的姐妹。
兩人見了她很興奮,在旁一言一語的,不時還互相嫌埋兩句,沒停過話頭。
她倆今日用戴的,還全是繡鼎閣的那套呢。
因這二人,安安靜靜的宋初渺身邊也變得很是熱鬧。
她倆的兄長柳修謹則在另一處陪著沈如辛。
柳家姐妹玩笑般嫌過兄長文弱,宋初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