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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摘下眼鏡,道:“許叔叔,我真的只想專注於科研上。而且我的情況你也知道,不把這個解決好,萬一哪天突然發瘋,豈不是害了人家姑娘。”

許昌平也不是第一次提這件事了,對他的態度早有心理準備,此刻還是忍不住嘀咕道:“我看你好好的,真要照你這麼說,這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有點毛病,都不要結婚了?而且那些看著是個正常人的,婚後殺夫殺妻的一點都不少,你哪比別人差了?”

別看許昌平現在專心搞研究,說起這些事來還是神神叨叨的,老覺得人是要有愛才能變好的。宋卻現在這麼優秀剋制,沒被那些壞基因影響墮落,在許昌平看來有他小時候宋洋夫妻倆對他關愛充分的一大份功勞。但宋卻現在年紀大了,平日裡離開父母工作,不像小時候一樣時時和父母待在一塊,顯然需要換一個人對他付出關愛,而他也要學著不斷去關愛別人。

老實說,宋卻覺得許昌平的理論蠻有道理的,可他真的不能隨意地負擔起某人的一生。他是一個沒有過去、可能只在這個世界停留數十年亦或數年的人。

但這個也不好跟許昌平講,宋卻只能抿著嘴,一臉倔犟的樣子。許昌平看到他這個表情就知道不好再勸,只能嘆一口氣。

許昌平拍拍他的肩:“不要太投入了,記得休息,你嬸嬸催我回家吃飯了,我先走了。”

宋卻點點頭,等許昌平一走,他又投入到那些實驗資料裡。

如何改變那些倔強的神經系統?改變了以後,這個人又是否還是他本身?

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不停地在宋卻腦海裡閃過,晃的他頭疼。宋卻妥協般的放下筆,趴在了桌面上小憩。

他並不想睡覺,只想閉上眼睛,將那些紛亂的想法從大腦裡驅逐出去,好獲得片刻的安寧。可他的眼皮子一闔上就睜不開了,好像墜了千斤重一樣,整個人突然砸進光怪陸離的夢境裡邊。

眼前的場景陌生又熟悉,他從未來過這樣的地方,在夢境裡這些背景是虛化的,他看不見什麼具象化的物體或是擺件裝潢,可他知道,這是他的房間。

房間裡有一個人,坐在一個發著光的機器前邊。雖然他整個人坐著,不像站著的時候舒展著身體,宋卻知道,這是一個瘦高瘦高的小夥。

整個場景似乎換了一個角度,宋卻看見他的半側面——和背景一樣,模糊得好像被馬賽克掉的側臉。但宋卻詭異地反應過來,這是個少年。

接下來的一切都繼承了夢境開頭的詭異,宋卻明明什麼清晰的畫面都看不到,但腦子裡的劇情一個個地往外蹦。這個少年在編寫類似程式的東西,當然,無論是編寫的方式還是編寫出來的東西都和現有的科技水平不同,宋卻只是用了自己最能理解的方式來解釋少年的行為。

少年創造了一個智慧程式,這個程式是用來治病的,想要治病,必須將精神體投放其中,這是非常危險的行為。但少年還是不顧他人勸阻,親身上陣地實驗了。

宋卻從夢中驚醒。

這個夢並沒有什麼驚險的內容,卻讓他流了一身冷汗,整個人虛弱無比,好像被什麼掏空了精力一樣。

這是靈感?還是回憶?

宋卻不想空歡喜一場,所以他不願輕率地將這個夢定義為回憶,而是先將它定義為靈感來處理。

宋卻敲著桌子,思考著為什麼是利用智慧程式治病。他忍不住往自己身上代入,宋卻是個天才,但是天才也有特別擅長的天賦領域和其他一般擅長的普通領域。他們在普通領域的表現是優秀,在天賦領域的表現則是驚豔。想要攻克這種舉世無雙的難題,光憑聰明和優秀是不夠的,往往需要一點靈氣和驚豔的表現。

那麼,這種解決方法有用嗎?

大腦作為客觀實在,決定了心理變態者的人格走向,可是改變大腦太難了,牽一髮而動全身,治病往往變得要命。而且從大腦下手,他們要做的往往不是切割,而是修復,是創造。這不像是醫生的工作,更像是造物主的工作。

第118章 天生變態(二十三)

從生物方面處理大腦似乎是走不通的, 這像是造物主創造世間萬物時特地為人們關上的一扇門。這樣的技術問題一旦被攻克, 道德倫理問題將接踵而來,當人的特性可以被任憑心意隨意改造, 世界離滅亡又有多遙遠呢?

如果客觀實在不能改變,那麼起作用的便是主觀能動性。

雖然夢境裡沒有說明,宋卻突然猜到了智慧程式的可能機制, 或許這個機制便是要讓人感受正常的情感。

心理變態者反社會的一個很重大的原因在於,他們無法感同身受。常人的恐懼, 常人的愛意,對他們來說都是很陌生的東西。當一個人感受不到這些情緒, 又怎麼能指望他們去珍惜呢?

宋卻有幸感受過, 才能和自己頑固的大腦抗爭這麼多年,沒被那些該死的損傷牽著鼻子走。

這或許是一個方向。

但是這個方向大大超出了當下的科技水平, 要做便要從頭做起,以宋卻的一己之力,只怕有生之年也難以企及。

宋卻一個人沉思了許久, 最終還是決定從現在開始動手,留下他的思路的成果,這樣等他死了之後, 或許還能有更多的發展。他或許沒有辦法把解決辦法帶給這個世界,但可以把解決的希望留在這個世界。

這個決定對宋卻是重大的,他整個人都發生了改變,即使不是面對病人,也能不再那麼焦慮暴躁, 偶爾還能耐下心來把調查做的圓滑又漂亮。姚璐都有些不習慣這種不用拍桌子罵宋卻的日子了。

隨著宋卻愈發忙碌,董淳和他見的也愈來愈少,只偶爾還約個會診,說是定期複查,結果更像是老朋友見面敘舊。最容易衝動的十多年熬過去以後,宋卻的心理狀態已經相當穩定,這也是他減少見心理醫生的原因之一,當然,忙碌是其中最重要的那個。

即使對自己變成變態殺人犯的恐懼日益減少,卻不代表宋卻再無煩惱,他仍是個矛盾體。明明有很多有意義的事情等他去做,明明要儘可能活的長長久久,等待系統修復完錯誤歸來,他還是像不要命一樣抓捕著罪犯,為那種遊走在生死之間的感覺而戰慄。

宋卻忍不住想,如果有幸能到下一個世界,用回他原本的身體,再回過來看的時候,這一定是一段徹底失控的回憶。

可能是因為對自己能不能壽終正寢沒有信心,宋卻四十歲的時候就開始寫那本該死的自傳。

他是這個世界上最特別的人,他因為這份特別而痛苦,折磨式自控了二十多年。但他仍想留下點什麼,或許能幫助一些人,讓一些人勇敢地認知自我,然後努力抗爭。

假如系統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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