颯。”
阿颯,平措以前在L市養的狗就叫這個名字。它的主人來C市之後沒多久,它就不在了。
“找之予哥?”
曉木想說她也住這裡,看到他探尋的眼神後,只是點點頭。
平措牽住往曉木身邊湊的阿颯,“跟我進去吧。”
“我好像和你講過之予哥和鄧茵就差一個結婚證了是吧?”
曉木看著安靜地坐在電梯裡的阿颯,愣了一下,“啊?好像是。”
“我作為旁觀者特別希望他們倆能結婚生子,白頭到老。”
曉木聽他像婚禮主持人一樣說出這樣的話,蹲下伸手摸摸阿颯的頭,回:“哦。”
她低著頭,平措看不清她的表情,單從她的聲音來看聽不出有什麼特別的情緒。
“到了。”平措道。
“哦,好。”曉木站起來出了電梯,平措繼續上樓回家。
她路上耽擱了,林之予肯定先到家,曉木摁門鈴。
曉木不太理解平措的冷靜,他看上去仍然像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難道佘語姍說謊了嗎?
門開了,林之予替她拿出拖鞋。
“怎麼這麼慢?”
“我一不小心多逛了一會兒。”
“消極比賽,必須重罰。”
曉木拽著他的胳膊問:“罰什麼?”
“猜猜看。”
走著走著,曉木攀到了林之予的背上,她摟著他的脖子,臉頰貼著他的耳朵,“多吃飯?”
“不是。”
“為你服務?”
林之予把她往上抬了抬,輕輕的笑啊笑,過了一會兒才說:“這個可以有,不過不對,繼續猜。”
“跟你結婚嗎?”曉木問。
“對。”
曉木趴在他寬闊的背上,小聲說:“跟你結婚怎麼能是懲罰呢,是幸運呀。”
他笑起來胸腔在震動,曉木將他的愉悅悉數接納,溫順地伏在他的背上。
自從再次和林之予說到結婚的事之後,曉木每天一有時間就教陳以安做事,她想早點辭職,儘快開始學習新的東西,好讓自己安心的踏入婚姻。
曉木選了一個徐川和顧家乂心情好的日子,提前與陳以安商量好,提了辭職的事。
顧家乂一點都不驚訝,他就像是店門口掛的那隻狐狸一樣,每日觀察著顧客、店員,每一件事情他都一清二楚。
徐川哀嘆:“這麼多年養出來個白眼狼。”
曉木:“小川哥,白眼狼不是這麼用的吧我會常回來看你的。”
徐川:“怎麼不是白眼狼?你走了,這麼多活兒誰幹?”
這時陳以安和曉木打配合,舉手衝到徐川面前:“我,我能幹。”
徐川搖搖頭,手指微顫指著陳以安:“誰敢保證你不是下一個白眼狼?”
陳以安偷看顧家乂,舉著手信誓旦旦地說:“我保證不當白眼狼。”
曉木暗自竊喜,自己也當了回紅娘。
以前曉木沒想過會離開狐狸手工店,現在離開了似乎也並不傷感,反正她隨時可以回來看看。
離職之後,曉木整個人完全放鬆了,第二天就被林之予押著去醫院做了全身體檢,除了偏瘦沒檢查出什麼問題。
因為每天不再頻繁使用手,手腕也幾乎沒再疼過。去醫院體檢那天,曉木出發前就擔心碰到鄧茵和曹書其,結果真的給碰上了。曹書其見到她後不再像前兩次那樣,估計鄧茵確實幫她傳達了她的意思。他的眼鏡盒和鄧茵的梳妝櫃均以快遞寄給他們,幸虧倆人定的都算是小物件,不然免不了要再見。
所有的事情都進展的十分順利,曉木有些不踏實,
果然,過了沒兩天,平措找上了門。
那天林之予出差了,要出差三天,是他們在一起後第一次分開一天以上。頭天晚上折騰到大半夜,曉木最後被他裹著浴巾放到床上,累到他給她換了睡衣都不知道。
早晨他離開時在她耳邊叮囑了一大堆事情,她迷迷糊糊的一句也沒記住,團在被子裡睡得昏天黑地。
門鈴急促的響,曉木被驚醒,以為發生了火災或者其他什麼事情,迅速穿衣出了臥室,再聽才反應過來是門鈴響。
她看到了平措的臉,猶豫著到底要不要給他開門,他應該是找林之予,可現在她在這裡,他看到後估計又要說一套鄧茵和林之予天作之合之類的話。
她沒動,繼續站著,門鈴持續不斷,最後硬著頭皮給他開了門。
曉木彷彿看到他頭上有顆火球,火苗竄的老高。
平措大手掌著門,兩眼瞪著曉木,露出了兇相:“你現在什麼都有了,為什麼還要趕盡殺絕?”
她現在什麼都有了怎麼好像所有人都要跟她強調一遍,為什麼當年她一無所有的時候都裝作不知道呢?
曉木站的筆直,牙關咬緊:“因為你們當年什麼都有的時候,也一樣對我趕盡殺絕。”
第29章
平措怔住,眼內的兇光褪了幾分,面上的怒氣始終未消。
他小幅度扭動脖子,上面青筋畢現,高高凸起的喉結也上下滑動,突然笑出聲,嘴角扯出詭異的笑容。
“鄧茵告訴我你和之予哥在一起了,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都是有原因的。”
曉木原本繃得死緊的腮幫子一下鬆弛了。
平措太弱了,弱到她都懶得舉刀。
曉木乾脆讓出一條路,平靜的問:“要進來喝口水嗎?”
平措也就在這一瞬間從曉木身上看到了林之予的影子,聞到了專屬於他們那一類人的氣息。
那是擁有強大人格而展現出來的自信,那是他到了C市後最討厭的一種氣息,也是最渴望擁有的一種氣息。
他抻直脖子,進入室內。
曉木端了水放到平措面前,還沒等她問他還有什麼要說的,平措已經迫不及待暴露。
“你真的配不上之予哥。”
曉木坐到平措斜對面,端起杯子喝水,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她頭微微側了一下,觀察平措的表情,面上一層輕薄的寒意,“我配得上或配不上關你什麼事!”
平措看著杯內嫋嫋升起的熱氣,他又沒有擊中她的要害,深吸一口氣道:“你現在不過就是想利用之予哥讓他幫你報復我們,利用完了準備怎麼辦,又踹了他和別人好嗎?”
曉木對於他的揣測置若罔聞,癟癟嘴道:“你擔心這麼多做什麼?我又不是踹你!”
平措臉紅脖子粗,氣結:“你……真的很歹毒。”
曉木:“我歹毒?那你們就是十惡不赦。”
平措還是執著於林之予被利用的事,一臉得意:“你覺得如果之予哥知道你只是利用他,會怎麼想?”
曉木看著手裡的杯子,紅底白點圖案,是那天和林之予一起買的。她仔細捧著杯子,喝盡了杯裡的水,慢悠悠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