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男的第一次見,身材頎長,面板略白,戴一副無框眼鏡。
狐狸手工店的佈局較為特殊,由於基本上是接定做單,只在一進門的正前方和左手邊靠牆各擺了一個架子,上面擺了些樣品。緊挨著他們幹活的地方,為了防止灰塵和碎屑跑到產品上,拉了一塊帆布,是曉木到狐狸手工店的第六年提議拉的。
帆布的底色本來是白的,朝向門的那一面曉木畫了藍色的天空、大片桔梗花、一大一小兩隻狐狸。另一面則畫了一扇窗戶和一個人。她很勤快,隔一段時間就會取下這塊布拿回家清洗,也不見褪色,大概常常修補。
徐川發現她其實會許多事情,畫畫、木工、設計是基本,除此之外她還會一口流利的英語。大約七年前,有一對外國夫婦到店內定做電視櫃,全靠了她翻譯,最後訂單才順利完成。
她說和林之予是鄰居,想來家境也不錯,如何流落到這裡。
進來的兩位顧客並未穿過商品區直接到他所在的地方,而是在那邊流連了一會兒。
女士一臉親切的笑容,“又見面了。”
徐川:“對,又見面了,有什麼需要儘管說。”
男士左右打量這家店,也衝他笑笑。
鄧茵:“曉木在嗎?”
男士明顯一下子集中了注意力,眼睛緊緊盯著他。
“找她有事?”
“我上次跟她說想定做一個梳妝櫃,後來忙的沒時間,這次專門來跟她聊一聊。”
徐川點頭,衝衛生間那邊喊:“小木頭,有人找,趕緊出來。”
曉木以為是林之予,扯了毛巾擦手,端著裝滿貝殼的小竹籃往外走。
沒想是鄧茵和那位醫生。
她把小竹籃擱在一個小方桌上,對鄧茵笑笑,問:“你怎麼來了?”
曹書其見到曉木略興奮,鏡片後面的眼睛放著光。
“還記得我嗎,曉木?”曹書其問。
曉木朝他們走近了些,怕他在徐川面前說出她去醫院的事情,忙回他的話。
“當然記得,當然記得。”
徐川乾脆放下了手裡的工具,對著曉木疑惑道:“又是你認識的人?”
“見過一次面。”曉木回。問鄧茵和曹書其:“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嗎?”
鄧茵:“梳妝櫃的事情啊。”
曉木方想起來這件事,抱歉的說:“對不起,我給忙忘了。”
她也沒想到過去這麼久了,鄧茵居然還沒有購置梳妝櫃。
徐川:“你們倆可以進去那屋好好聊聊。”朝小小的會客室指了指。
曹書其忙問:“我呢?”
徐川:“你需要什麼?”
曹書其被問住了,他暫時好像沒什麼需要的。可又不想錯過這次機會,於是想了想問:“眼鏡盒可以做嗎?”
“可以。你們進去聊,我給你們倒水。”徐川說。
曉木在後面拉住他的胳膊悄聲問:“眼鏡盒你做還是我做啊?你做的話你也進去啊!還有裡面只有兩把椅子。”
徐川知道她不適應,“梳妝櫃比較大件我做,眼鏡盒你做。你去倒水,我取兩個塑膠凳。”
曉木端著水,徐川推開門,先讓她進去。曹書其見狀立即起身接了曉木手裡的紙杯,先將一杯放到鄧茵面前,自己才坐下。
徐川問鄧茵:“你想做什麼樣的梳妝櫃?有什麼特別的要求?”
曉木則問曹書其同樣的話,只是梳妝櫃換成了眼鏡盒。
鄧茵:“也沒什麼特別要求,好看漂亮就行。”曉木坐在她的對角線,她問:“曉木,你家裡的梳妝櫃什麼樣的?”
曉木聽了曹書其的要求,取了桌子上的紙筆給曹書其畫大概的樣圖,筆尖還戳在紙上,抽空看一眼鄧茵,略微尷尬地說:“那個我不用梳妝櫃,如果你沒有什麼特別要求,我們有四種基本款,你可以選你最喜歡的。”
她說話間,徐川已經從書架上取下產品冊遞給鄧茵。
曉木說完推過畫冊問曹書其,“你覺得這樣可以嗎?”一抬頭髮現他正看著自己,臉刷的一下紅了。
曹書其也猝不及防,輕咳了一聲,說出的話結結巴巴。
“可……可以,你畫的……很好。”
之後又確定了其他的細節,順利簽了訂單。
出了會客室,鄧茵說:“徐師傅、曉木,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曹書其:“兩位如果願意的話,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不錯的日料店,一起去怎麼樣?”
曉木慌了,用眼神乞求徐川。
徐川嘆氣,冷靜地說:“現在店裡只有我們倆個人,中午出去就得關店,不太方便,下次吧!”
鄧茵看確實店內沒其他人,也不好再強邀,“這樣啊,真是不巧,只能下次了。”
再看曹書其明顯一臉失望,他好不容易休幾個小時的假。這會兒聽他說:“我待會兒可以再來你們店看你們做事情嗎?”
鄧茵內心翻了白眼。
徐川笑說:“當然可以,隨時歡迎。”
曉木只能跟著擺出笑臉,實際心裡都快罵娘了。被人看著做事情,還不如要了她的命。
鄧茵和曹書其離開後,徐川頭擺的跟撥浪鼓一樣,教育曉木:“小木頭你這社交能力不行啊,那位男士明顯是衝著你來的,你這樣鐵壁防禦太不給人面子了。”
馬上快中午了,林之予的電話大約還有二十分鐘就能打進來,曉木心情好,靠在木架旁驕傲的舉起左手在徐川眼前一晃:“我有男朋友了。”
她最近一段時間總和陳以安黏在一起,他也因為設計的事經常請假,竟然沒發現她已經戴上了戒指,想也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誰,除了那個三番五次、莫名其妙就定製傢俱的同學還能有誰!!
徐川很不爽,像被人搶走了心愛的玩具。
他眼微眯,手裡的扳手扔到空中,這樣來回幾次後盯著曉木說:“這麼快就讓人得逞了,你也不怕被人輕看。”
“不會的,你放心吧。”曉木衝他甜甜的笑,全世界的人都有可能輕看她,只有林之予不會。
曉木還想著林之予,徐川卻被她那一笑嚇得不輕,暗罵臥槽。
顧家未的左臉也有一個極淺的酒窩。
徐川收了扳手悶頭幹活,陳以安和顧家乂來時他都沒抬頭,心還狂跳不止。
鄧茵又返回狐狸手工店,不見曹書其。
曉木以為她還有什麼要求忘了說,趕緊喊徐川,哪想徐川沒聽見似的進了會客室。
顧家乂和陳以安都在做自己的事,曉木不得不走上前問:“怎麼了,是還有什麼其他的要求嗎?”
鄧茵瞅瞅這家店,看到了顧家乂和陳以安,笑了笑:“沒有,現在你還忙嗎?上次你說好請我吃飯的。”
到了這份上,曉木已無話可說,心沉下示意她稍等,走到顧家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