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如今成了這樣陌生尷尬的關係。
吃完飯到了樓下,呂都和曉木道了謝準備離開。
曉木從奪下林之予筷子間的那隻蝦開始,莫名其妙的委屈不斷地湧上頭,這會兒一點兒都不想跟他告別,轉身就走。
她最委屈的不過是她深切的想他、念他,深怕遺忘了他,而他似乎巴不得儘快忘了她,一開始沒認出她就算了,每次見面還總是冷嘲熱諷。
覃嶽欣坐在副駕駛,朝窗外經過的呂都和曉木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林之予,故意試探:“我以前還以為阿予你會和木木在一起,沒想到你們現在都有了各自的結婚物件。”
曉木這會兒委屈的不行,林之予則心情好了許多,也樂意與覃嶽欣說些母子間不常說的話了。
“我和鄧茵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就一般的朋友。”
“是麼?”覃嶽欣故作驚訝,實際好奇又慶幸。
林之予低笑:“您好像不是很驚訝?”
覃嶽欣也不藏捏,輕笑道:“有什麼好驚訝的,你和鄧茵就像木木和那個呂都一樣,看起來不是那麼回事兒。”
林之予這才反應過來覃嶽欣是在激他,一掃之前的陰霾,繃緊的神經放鬆了許多。
覃嶽欣想到一些往事,不由得嘆氣,問:“你什麼時候見到她的?”
林之予:“去年六月底。”
覃嶽欣這次是真的驚訝:“去年就見到了,為什麼你們倆現在見了面還這樣?”
紅燈亮了,林之予穩穩的停下車,淡淡的回:“一時半會兒說不清。”
覃嶽欣真心勸道:“我看她好像挺怕你,估計是你又說了些傷人的話。你們已經錯過十幾年了,人能有幾個十幾年,男孩子要大量一點。”
林之予不搭言,靜靜的聽著。
覃嶽欣內心一陣惆悵:“當年你倒是灑灑脫脫的走了,又不准我提她的名字,更不讓我說她的事,一點兒不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麼,我剛剛那會兒見到她看她那麼瘦眼淚都快出來了,好多想問的話都不敢問,還只能裝糊塗什麼都不知道。”
指示燈變了,林之予邊啟動車邊問:“是不是曉令做了什麼?”
“曉令把她趕出去的。”
林之予沉住氣:“到底怎麼回事?”
覃嶽欣一點點地回憶敘述:“曉木的爸爸應該是騙曉令平措是他的親孫子,打算跟你佘阿姨離婚,然後讓平措的媽楊敏過門,你佘阿姨偏不同意。你知道曉木的爸媽有點聯姻的意思,曉令也不敢強來,最後想出個腦殘的辦法,讓曉木離開曉家,過個兩年就申請宣告失蹤,平措好直接成為曉姓人。”
彷彿有人一錘砸在了心上,林之予半天說不出話。
覃嶽欣搖搖頭,不住的嘆氣:“真的是作孽,你佘阿姨那年剛好往高位爬,怕婚姻破裂影響自己的前程,最後也同意了。”
“所以她就是這樣離開曉家的嗎?”
“如果只是這樣就好了。聽你佘阿姨說平措的媽和曉易淳的事是曉木發現告訴她的,當曉木知道那些大人要那樣處理她,整個人都瘋了。我不是說她到處找你麼,應該就是不知道怎麼辦了,想找你商量,每次手上都戴著你送他的那塊粉色絲巾,哭的跟沒了世界一樣。”
林之予情緒不穩,直接將車停在了路邊。
覃嶽欣繼續講未完的往事:“等到我從上海參加完活動回來,她已經離開曉家了。你知道一直照顧曉木的林姨,曉木走之後就辭職了,覺得那一家人太可怕,我前兩年偶然碰到她,聽她說曉木自|殺了沒人管還是她送到醫院的,之後等到她有時間再去看的時候,曉木已經不見了。”
林之予一口氣憋在胸前,牙都快咬碎了,他不敢相信他放在手心疼了十幾年的人有如此的遭遇。他那時甚至不在她身邊,他甚至也往裡面添了一把火。
外面的世界陽光正好,人來車往,誰都不知道正面遇上的人,即使是滿面笑容的人心裡有沒有無法癒合的傷疤。
呂都買了甜筒遞給曉木,一臉嫌棄:“瞧瞧你那點兒出息,我都犧牲成那樣了,你就不能在鄰居面前表現出你過得很好的樣子嗎?”
曉木咬了一口脆皮,難過的說:“我本來就過得沒人家好,有什麼好裝的。”
呂都嚥下一大口冰淇淋,直接涼到心裡,望著熱鬧繁華的城市陳述自己的人生理念:“聽哥一句話,過得到底好不好咱先不管,但是在人前戲要做足,免得成為別人茶餘飯後的笑話。”
曉木心想她早就成了別人口中的笑話了,已經沒了逆轉的可能性。
徐川和顧家乂做完林之予的床和五斗櫃已經晚上六點多了,倆人收拾好工具,開始整理店內的雜物。
徐川掃地,越掃心裡越是堵得慌,杵著掃把問顧家乂:“小木頭不在,老感覺少了點什麼沒有?”
顧家乂手裡拿著一副已經磨破了的手套,眼睛眨了眨,把手套裝進垃圾袋,回:“少了點什麼又怎麼樣,她又不可能在這裡呆一輩子。”
“話雖然這樣講,但還真是不習慣。這些年她又沒做過別的,怎麼不可能在這裡呆一輩子?”
“你我都不敢保證在這裡呆一輩子,她又怎麼可能。”
徐川無奈的笑笑:“好像也是。”
……
曹書其自從見過曉木之後,只要有空閒的時間便竄到鄧茵的辦公室打聽關於曉木的一切。
“曉這個姓很少見吧,你們以前學校還有姓這個的嗎?”
“不知道。”
“曉木屬於哪一型別的學生,品學兼優的,還是調皮搗蛋的?”
“不知道。”
“嘿,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
“那有男生喜歡她麼?”
鄧茵陷入回憶,頓住幾秒,最後還是回:“不知道。”
“鄧醫生!!”
“幹什麼?要逼供麼?”鄧茵看一眼曹書其冷冷道。
“鄧醫生,我今年也三十了,人生大事必須提上日程了,你不能耽誤我。”曹書其骨節分明的手撐在鄧茵的辦公桌上,一臉認真。
“咱們院裡這麼多好看的女孩子,你怎麼非得要找她?”
曹書其乾脆輕巧地跳坐在桌上,翹著二郎腿認真道:“同行壓力大,回家跟見到同事一樣,等於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工作。”
鄧茵推了曹書其一把,他又跳下桌。
鄧茵冒出一絲不爽,“你才見了她一面,就想這麼多,怕不是有什麼別的企圖。”
“你看,你也知道我才見了她一面,所以得多創造見面的機會。你這週末的班我都替你值,你告訴我她上班的地方就行,不用告訴我電話。”
鄧茵最後沒有磨過曹書其,告訴了他曉木上班的地方。她也不太清楚自己是真的沒有守住底線,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