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所以,這時也在林之予旁邊站定,看曉木哭的越來越厲害,又看林之予依然撲克臉,開始不知所措。
兩人僵持了幾分鐘,林之予繼續盯著曉木用眼神迫使她快點。
曉木一邊擦眼淚一邊跟上去,哭聲不止。
“唉,別哭了,馬上到家了。佘姨看到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平措見曉木哭的抽抽搭搭的,有些擔心。
林之予突然停下來,曉木哭的雙眼模糊,沒來得及看路,一頭撞在他的背上。她隨口說了句帶著哭腔的“好狗不擋道”。
林之予轉過身,彎腰看著曉木的眼睛,問:“為什麼剪頭髮?”每一個字都像是被冰凍過一樣,在炎熱的夏季冒著森冷的白氣。
曉木被他的語氣嚇到,一時忘了講話。
他沒等到她開口回答或是辯解,撂下一句“難看死了”就離開了。
他一句難看死了,令曉木十幾年不敢再剪短髮,喜歡的人的否定總能讓人最快失去自信。
第6章
早上到達狐狸手工店的時候,陳以安已經等在門口。遠遠看見曉木就招手大喊:“曉木姐。”
曉木大概快小半月沒有見到這位小兼職生了,激動地小跑。
“你來的真早啊,今天沒課嗎?”
“今天週六啊。”
“是嗎,我不太記這個了。”
“咦,你剪頭髮了。”
“哎,對。天氣逐漸乾燥了,不太好打理。”
“你之前的頭髮留了多長時間啊?”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收拾店內的雜物,曉木想了想回答說:“留了十多年了,不過每次超過腰的時候就會修掉,一直都保持在腰以上一些。”
“留長髮的都是勤快的人,我們這種懶人留不住,不想梳、不想洗,還不想吹。”
陳以安突然想起什麼,“對了,曉木姐,上週六的時候,有客人來找過你。”
“找我?”曉木腦子裡搜尋著可能的人。
“我問他什麼事,他也沒說。就問你去哪兒了,我說請假了,然後讓我轉告你,希望你儘早聯絡他,否則他就投訴我們店。”
曉木心突突突的跳,心想自己是不是惹上什麼麻煩了,繼續問:“那人長什麼樣?”
“很高,穿西裝,他說給你留過電話。”陳以安抱歉地說:“我本來應該及時告訴你的,但上週六回到學校之後我有個比賽一直很忙,一時忘記了。”
陳以安見曉木有些呆呆的,以為她被嚇到了,有些慌張地說:“不然我們報警吧。”
“沒事。都過了一週了,他也沒有投訴,應該沒事的。你不要和顧老師和小川哥講,我能處理。”
陳以安點點頭說:“好。”
顧家乂和徐川來上班的時候,曉木和陳以安已經快吃完午飯。
徐川一見到陳以安就開玩笑:“小安,我看你被學習折磨地快跟我一般年紀了。”
後又發現曉木的頭髮剪短了,打趣道:“小木頭,昨天還說剪了短髮不好看,怎麼今天就剪了?”
“我只是剪短了,又沒有剪短髮。”末了又問:“不是特別難看吧?我還留了這麼長呢!”邊說邊用手比劃。
“不難看,不難看,別聽你師父胡說八道,他就是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人。”
等到顧家乂也走過來的時候,曉木同他們商量工作的事情,“我想在我們準備做的這一批素雅款的相框內加些東西,可以麼?”
顧家乂和徐川都拖了椅子坐下來。
“想加什麼?”顧家乂問。
“我有很多以前做的標本我想看看可以不可以放在相框內,直接做成裝飾品。”
“那你把你的標本帶來看看,我們合計一下。”
曉木擱下筷子,就跑到自己休息的房間內拿了一本厚厚的冊子,興奮地說:“我帶來了。”
徐川看了一眼顧家乂,看到自己的老朋友嘴角笑意越來越濃,也忍不住笑起來,卻還是忍不住調侃:“這效率越來越高了,快超過你師父了。”
他們討論的期間,陳以安收拾桌上的餐盤。
曉木又從揹包內取了一本畫冊,一張一張地翻著說,“我想做一套正面反面都具有裝飾效果的,正面相框內就放標本,我設計了不同的樣式。反面我想把相框的支架換成狐狸,用尾巴、耳朵、腿或者頭撐住那種,然後根據狐狸的姿勢設計了圖案。你們看看可不可行?”
曉木把畫冊和標本冊遞給顧家乂和徐川,站起來拿了抹布邊擦桌子邊等顧家乂和徐川的意見。
顧家乂翻著標本冊子,看每一張下面都標有具體的日期,每一個都超過了十年了。不過儲存的非常好,完整又精緻。
他合上冊子放到一邊:“這些年你已經設計過很多產品,不管哪一種我們都要考慮成本。相框和狐狸擺件成本不高,可是你的標本也需要算在成本里,而且我看你這裡面都是不一樣的,定價是個問題。”
徐川也挪過標本冊子翻看,有些驚訝地問:“十多年的標本居然儲存這麼好,小木頭你怎麼做到的?”
“有些是液體石蠟封存的,還有一些是用福爾馬林泡過的。”
曉木想了想問:“如果在相框和狐狸擺件的成本之上設定一個價格,然後顧客給超過這個價錢的就可以,行不行呢?”
“那估計賣得挺好,但你虧了。”徐川繼續翻看的時候理性地給出回答。
顧家乂說:“你先做,做好再定價。”
曉木聽完顧家乂和徐川的話,原本略有些蒼白的臉浮上了些光彩,徐川看得有些失神,好像在哪裡見過。
這邊曉木抱著畫冊和標本冊子繼續完善自己的設計,而曉家那邊老爺子的壽宴正在進行。
曉令的壽宴只邀請來往緊密的親朋好友,就在曉家老宅舉行。
宴席定在晚上六點,請了專業的廚師團隊承辦,曉家的人負責招待客人聊天即可。
曉令八十歲壽宴的計劃是平措提出來的,曉易淳給了些意見。其餘的曉家人,對此事並未有什麼興趣。
直到壽宴開始,接到了邀請函的親朋好友都聚齊了,擠滿客廳觥籌交錯,場內曉姓人也只有曉令自己和曉易淳。
平措招呼著廳內的人,見到林之予和鄧茵過來,臉上的笑容綻開。
“我還怕你們不來,準備打電話了。”
鄧茵見林之予一進門就四下觀望,自己接了平措的話,“路上堵車耽擱了一會兒。”
“之予哥,你找覃姨嗎?她和佘姨在外面。”
“嗯。”有人端著酒水走過來,林之予取了一杯紅酒走向屋外。
佘語姍遠遠就看見林之予走過來,她拍拍覃嶽欣。林之予離他們越來越近,佘語姍問覃嶽欣:“你們家之予要結婚了嗎?”
覃嶽欣回頭看了一眼兒子,笑著招手示意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