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的蓋子,免得熱水落出來,“特別關照嗎?”
她真是謝謝他了。
不管怎麼樣,這一天,嚴以律都不再出么蛾子。
晚上放學的時候,烏淇淇正準備收拾東西回家,生活委員攔住她。
“烏淇淇,今天你和嚴以律值日。”
身後,夏冰的大嗓門吼地整個教室都是他的聲音。
“律哥,打球來嗎?”
嚴以律偶爾也打籃球,但並不像夏冰那麼愛好。
烏淇淇走到他面前,“你今天要值日的……”
嚴以律一臉莫名看向她,“你不是說,今天你幫我做值日嗎?”
烏淇淇滿臉問號,“我什麼時候……”
她話還沒說完,夏冰已經接過話去,“小黑,你就幫律哥值一次嘛。律哥平時那麼幫你,現在是你知恩圖報的時候到了!”
烏淇淇勃然大怒,“他什麼時候幫我了!還有……不要叫我小黑!”
因為烏漆墨黑這四個字,烏淇淇從小就被夏冰叫小黑。
她痛恨這個名字。
她小時候太陽曬多了是黑了點,但現在已經長得白白嫩嫩了。
夏冰摸著腦袋,絲毫不知悔改,“那大黑,就這麼說定了。走,律哥,我們操場見。”
一群人浩浩蕩蕩出去了。
烏淇淇:“……”
好在,她也不是什麼嬌生慣養的姑娘。
烏家父母在烏衣巷靠著賣早點起家,兩口子起早貪黑的時候,家裡總是交給烏淇淇打理。
烏淇淇忍下心中的氣,動作流利地把教室打掃好,還把垃圾全部分類裝到了垃圾桶。
碩大的垃圾桶,她輕鬆拎起。
路過二班的時候,她見到前面兩個姑娘吃力不已,又主動上前幫了一把。
“哇,你真厲害。”
力氣大算什麼厲害,天曉得,她有多羨慕那種軟軟弱弱風都能吹倒的女生。
會有人疼。
砰——
正想著的時候,冷不防憑空飛過來一個籃球。
烏淇淇一個沒小心,被籃球正撞上腦袋,她一個不小心,朝後跌了下去。
身後二班兩個姑娘見狀,立刻過來扶她,“你沒事吧?”
烏淇淇搖搖頭,腦袋倒是有些痛,但嚴以律曾經說過,人的頭蓋骨是全身上下最堅硬的地方,應該沒什麼大礙。
她拭了拭身上的灰塵,才發現掌心破皮了。
“你受傷了?”
二班姑娘十分好心腸,“要不送你去醫務室?”
“不用了。她一身力氣跟個牛一樣。這點痛算什麼。”
扔籃球的罪魁禍首過來了。
為首的她認識,叫於洋,是三班的體育委員,和夏冰平時關係很好。
嚴以律也跟著過來了。
時間已經過了秋天,但秋老虎驚人,一群人都穿著打球的背心。
烏淇淇發現,在一群人中,嚴以律最高,也最白。
像閃閃發光的電燈泡。
“烏小黑,幫我把球丟過來。”於洋笑嘻嘻,朝她伸手。
二班姑娘替她打抱不平,“你打中人家,不先道個歉嗎?”
“她一身銅牆鐵骨的,我擔心的是我的籃球。”
“她的手都弄破了。”
二班姑娘氣得拿籃球丟於洋,但只得來對方的鬨笑。
“都說了銅牆鐵骨,破點皮算什麼。”
烏淇淇沒有說話,她只是收拾好垃圾桶,就朝學校的垃圾站走去了。
她沒有看於洋一眼,也沒有看嚴以律。
老實說,這些話她已經聽了無數次了,她早就習慣了。
什麼她力氣大,這點傷算什麼,不過是九牛一毛。
和別人打架,別人只是自己跌倒破了點皮,她流了血,對方仍然覺得是她的錯。
天生神力是她想要的嗎?
還是他們是不是都忘了,她只不過是力氣大,受傷了照樣會痛。
受了委屈,照樣會哭。
操場上,夏冰摸了摸脖子上的汗,“律哥,你吃藥了呀?下半場打得這麼猛。”
殺得於洋哭爹喊娘。
嚴以律套上白襯衣,眸色淡淡,“輸贏已定,我先回去了。”
“別呀,剛開始就說了,輸的人請喝汽水。”
嚴以律已經拿上了書包,“我還有事,下次吧。”
說完,他轉身走出操場,迎面還和於洋撞了撞。
於洋摸了摸鼻子,“我怎麼覺得律哥今天心情不怎麼好?”
剛剛撞他的力氣也挺大的。
夏冰比他更蠢,“大約天氣熱,火氣重吧。”
於洋:“……”
烏淇淇覺得手越來越痛。
仔細一看,磨破了皮的地方,滲進去了不少細沙,難怪這麼痛。
她應該小心一些。
父母那麼累,晚上她還要回去做飯洗衣服,對了,答應了嚴以律洗三天的衣服,還有兩天。
一堆事情等著她呢,手可不能傷。
烏淇淇看了一眼周圍,準備去便利店買個創口貼貼上。
剛走兩步,就撞上一個人。
和十歲的嚴以律比起來,現在的嚴以律高了不少。
於洋和夏冰在年級中就算長得高的,嚴以律好像比他們還高一點點。
反觀自己,上了初中後,就只會橫著長了。
“值日完了?”
若是平時,烏淇淇免不了刺嚴以律幾句。
但今天,她沒什麼心情。
作業沒做,又受了傷,沒這個精力。
“嗯。”
她怏怏點了點頭,從嚴以律身邊掠過。
忽然,一隻手抓住了她。
烏淇淇嘶了一聲,嚴以律碰到了她的傷口。
她以為他會放開她的手,但他抓起她的手,狹長的眸子眯起,看了又看。
烏淇淇想,嚴以律今天大概打球輸了,面色不太好。
他抓起她的手,朝前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裡?我要回家了。”
“我渴了,買水喝。”
他身上的確很熱,隔著衣服都能感覺他身上的熱量傳了過來。
空氣中有種溼潤的感覺。
好像是他的汗水。
她偶爾會在夏冰身上聞到,但奇怪的,夏冰的身上總是有股臭臭的味道。
嚴以律身上沒有,有一股青草的味道。
嚴以律讓她幫他背書包。
他自己轉身進了便利店。
沒一會兒,他拿了一袋東西出來。
先是一瓶水,他擰開喝了一口。
隨後,又遞給她一隻牛奶紅豆雪糕。
見她不解,他撕開包裝紙,遞到她嘴邊,“含著。”
烏淇淇並不知道嚴以律的意思。
不過牛奶紅豆是她最愛的口味,難得嚴以律大發散心,她當即一口咬住雪糕。
下一秒,她感覺手被往前扯了扯。
嚴以律的動作很快,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拉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