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同了,笑嘻嘻的把腦袋探前來:“誒,梨姐, 要不我改行去學美術得了,跟你一起去學藝術作品術, 將來一起坐個神仙眷侶得了。”
謝北話音剛落, 感覺到了背後有人眼神凜冽的盯著他。不過謝北不在乎,男的還不瞭解男的嗎?梨姐這麼好一顆小白菜讓廖飛宇這條狗給拱了。
他不爽很久了。
程梨嫌棄地看了他一眼:“你學個屁, 老虎都被你畫成貓。”
廖飛宇立在一邊, 看著他們告別, 程梨說完話後挪到他面前,提醒他:“記得跟我約定好的三點。”
“不會。”廖飛宇勾唇笑了一下,他不會讓這些事發生。
程梨坐了差不多八個小時高鐵才來到杭市。她對這座城市的印象是乾淨, 舒服又覺得不同。
杭市跟北川給人的感覺不同。
北川是經濟,金融中心,透著高樓的冷漠與地鐵飛速而過的快節奏,像一把冷兵器。而杭市呢,一下車就是滿目的蒼綠,像一條綠色的綢帶延至無盡深處。
路邊栽種的龍井飄香,隨處可見是賣花的老太太,腳邊放著一籃雞蛋花。公園裡還有穿著漢服長笛的姑娘。
是一座舒適,不讓人神經緊繃的城市。
負責老師把這一幫學生領到大學的一所附屬音院學院,一到那裡,就老師負責對接他們的衣食住行和之後的日程安排。
來到一個陌生的環境總是夾雜著興奮和緊張,程梨反而不會這樣。因為去哪她都獨立慣了一個人。她在人群中依然是屬於不說話的那種,
程梨拒絕了同寢熱情的女孩子的邀請,自己收拾好後,就繞著這所音樂學院開始逛。這裡到處都有人在學習,站在湖邊練普通話的,沒有關緊門的琴房裡露出了一道縫,飄出的鋼琴聲。
走了小半圈,程梨覺得有些無地自容。
看看別人,就知道自己多不學無術了。
第一晚,程梨跟廖飛宇通話,聽到了他的聲音,跟他閒聊了幾句就睡著了。
在杭市的日子,程梨還挺喜歡,沒有在二中的時候那麼鬧心。
當然任何一個地方都有小團體,程梨一開始就沒想過交朋友,拒絕同期的同學幾次之後,她們再也沒有找她,倒也省心。
其實很多人對於音樂表演班的程梨還是私下有討論過的。
教父樂隊的主唱,他們所有耳聞,但是對她的感覺也還好,也沒搞什麼個人崇拜。因為他們學的是標準音樂,鋼琴,二胡之類的樂器。對於玩樂隊的人,有的人會看不起。亦有人持欣賞態度。
程梨每天抱著一把吉他,手肘底下夾著琴譜,行色匆匆地去上課。有時候上完自習課,她會站在走廊裡看一下月亮出來沒有,會想廖飛宇,會想以前的事。
接著抽一支菸,然後站在那裡開始寫歌。
她和廖飛宇視訊聯絡的頻率還算規律。兩個人已經養成了一種無以言說的默契,他們會在影片裡說各自在學校發生的事情。
說完之後就各自做自己的事,但不掛斷影片。
有時候廖飛宇寫完試卷就去洗澡,還脫去上半身的衣服,故意露出穩實的腹肌和流暢的馬甲線勾引程梨。
程梨在這邊罵他臭流氓。
偶爾她在彈琴,廖飛宇漫不經心地坐在原處,什麼也不做,一直看著程梨彈琴,眼睛裡的寵溺讓程梨抬頭間,透過螢幕相撞到,讓她心動。
程梨有那麼一刻想把什麼都扔下,就想飛回去,擁著他接吻到天明。
十七歲的程梨,骨頭連著肉,迷戀他,實打實地喜歡廖飛宇。
時間如綠了又開始枯黃的樹葉,悄然流逝。凜冬也隨之而來,杭市冬天挺冷,風又大程梨經常在各種風沙中,裹緊大衣衣領去參加各種考試。
不知道為什麼,廖飛宇與她通話的時間越來越短,後來乾脆一週一次,影片裡的他也顯得異常疲憊,經常用一兩句敷衍他們的對話。
程梨問他怎麼了,廖飛宇只是說學業壓力大。
這讓她不可能不猜疑的,廖飛宇的天生聰明,基本沒在學習上費多力。現在卻成為他忙的理由。
程梨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她去問江妍,江妍說學校裡的廖飛宇一切正常。
後來程梨也沒怎麼給他好臉色看,一方面是廖飛宇的態度,一方面臨近聯考的時間越來越緊。
他們培訓的課程越來越緊促,有時候單挑表演,老師讓程梨上臺來段聲樂表演。程梨唱完之後,老師失望的眼神和嘆氣聲幾乎將程梨擊得搖搖欲墜。
她壓力越來越大,抽菸越來越兇,有時候躲在天台抽,抽得嗓子發啞,可壓力無人訴說,她沒辦法。
聖誕節前夕,同學們不是窩在宿舍打火鍋就是出去唱歌吃飯了。程梨不合群,也不想參加。
程梨買了一堆啤酒,拎著它們上了天台。
月亮又大又圓,雪紛紛揚揚地下了起來,程梨看了一會兒,覺得今晚夜色真美。遠處的樹頂地一簇雪像一塊絲絨小蛋糕,整個世界處於一種虛幻之中。
程梨只覺得孤獨,開始邊喝酒邊抽菸,因為抽得兇,嗆到自己了。忽地,一抬眼間有了遞了一怕瓶水給她。
“少抽點吧,保護好嗓子。”對方說。
程梨伸手去接那瓶水,卻把它放到地上,遞給對方一灌酒,笑了一下:“喝點兒?”
藉著月光,程梨才看清他的長相,眼睛溫和,朗月清風,穿著一件黑色的羽絨服。他接了,說:“外面有人找。”
程梨怔了一會兒,倉促起身,開始找鏡子,想看一下自己的樣子。
對方輕笑了一下,開口:“男朋友?你現在很漂亮。”
程梨翻東西的動作停了下來,也沒理這人,推開天台門,想走時又停住了。程梨回頭,眉毛一挑:“酒送你了。”
雪粒子撲簌簌地落下來,程梨走出去的步伐都輕快起來了。她一直以為是廖飛宇來看到了,結果看到親生母親站在自己面前時,一時間臉上不知道以何種表情面對她。
趙珊是五年前離開程家去了國外的,那個時候程梨剛上初中沒多久。
無非是受不了丈夫長期的酗酒和賭博,整天被債務壓得踹不過氣來,恰好婚前在劇團工作過的朋友發了一份邀請,趙珊沒有猶豫就應了下來。
最後以死相逼,拿到了離婚合約。
這場婚姻對趙珊來說,是一場幻影,是裹著蜂蜜結果慢慢發現裡面是□□的感情。這段話,程梨有在報道上看過。
趙珊站在程梨面前,長卷發,米色風衣,氣質絕佳。
“程梨?”趙珊站在她面前叫她。
程梨有些怔然,她馬上就要成年了,她差不多就可以證明,沒有爹媽的養育,她也能成長得很好了。
可是趙珊回來了。
程梨不知道該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