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異於常人的聰明和乖巧,哄得他把一身的本事傾囊相授,自認找到了傳人,沒想到那是個狼崽子,羽翼豐滿就兇相畢露。
可好歹他還願意認他這個老師,塑膠師生情一直維繫到現在。
瀋河山心中忐忑,那小子犯起渾來,誰都招架不住,在石柏的怒火燒過來之前,麻溜扔了學者的傲骨,也不再糾纏張末葉,故作鎮定地揮了揮斷了一根小指的手,飛速腳底抹油。
只留下張末葉和石柏兩人。
張末葉直覺瀋河山剛剛不是在信口胡說,猶豫地問:“柏哥,他說我一出生就認識我?還說你……”
石柏打斷她:“他老糊塗了。”
這樣欲蓋彌彰,張末葉更覺得石柏像是知道內情:“柏哥……”
“有什麼事等我出來再說。”石柏最近情緒都不大穩定,有點像大姨媽前期的暴躁,張末葉也聽說他又要“吃藥”了,想起上一次的狂化版的大魔王,她當即很識時務地打消了追問到底的念頭。
還是挑個好順毛的契機比較安全。
*
石柏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口灌下.藥劑,幾分鐘後,久違的疼痛潮水般襲來,似要分筋錯骨,他在模模糊糊中,又聽到了熟悉的咒罵,隨手抓起瓷罐,冷汗涔.涔地擲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推薦一下我的預收文《渣女請自救》
文案:
比穿成人渣更慘的是什麼?答:在人渣花樣作死後穿進去,且主角還超級記仇。
康甜柚不想被打殺,只能拼命挽回補救,效果斐然——
病嬌男主:你改過自新我很高興,我願意原諒你。
康甜柚:道理我都懂,可你拿小皮鞭幹什麼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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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第十三章
“廢物!要不是因為你,他怎麼會把那個女人明目張膽地接到家裡來?”女人歇斯底里的叫嚷,不知第幾次在耳邊響起。
明知道這幻覺是每次喝藥的副作用之一,可石柏依舊控制不住煩躁,抄起手邊的東西,妄圖砸碎這幻象。
奈何茶盞瓷碟的響動不過杯水車薪,她的打罵幾乎伴隨了他整個童年,怎麼能輕易破除?
“你為什麼是個奶血人?我的基因沒有問題!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殘廢!”女人五官很美,可表情猙獰,每每嚇得還是孩子的小石柏瑟縮不已,“你爸狼心狗肺!你還沒滿月,那女人的兒子就已經出生了,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他就是等著尋我的錯處,好把我掃地出門……你就來了,你是我唯一的汙點——她的兒子為什麼是健康的!”
女人情緒崩潰的時候,最喜歡打他出氣,小石柏被擰得渾身青一塊紫一塊,只能不知所措地大哭,等女人打累了,又會重新把他抱在懷裡,一遍遍撫摸.他的小腦袋:“琛琛,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不該打你,可是媽媽心裡苦啊。”
幼年石柏一直認為是自己不好,才導致母親淪落到這樣的境地,直到那場“意外”,他成了沒媽的孩子,竟然感到如獲大赦。
在他的印象中,漂亮的女人都是歇斯底里,不可理喻的生物,而他是個垃圾、殘廢,狐城清白單純的姑娘們也好,白鷺拳擊場的小姐也好,得知他奶血人的身份後,都敬而遠之。
前十七年,只有瘸了一條腿的文倩姐,願意幫扶他一把,秦文倩只比他大八歲,可對於石柏來說,反而更像是替代了母親的角色。
他以為自己會像大多數“殘廢”的奶血人一樣,勉強活到三十歲,直到孤零零地死去,生命一片灰暗,沒有一點色彩。
只是沒想到,那一日驕陽似火,領回來的丫頭,膽子小得不得了,屁大點事都能嚇得眼淚汪汪,卻敢和他撒嬌!
女人尖利的咒罵漸漸淡了,石柏恍恍惚惚看到畫面一轉,張末葉繫著圍裙,一邊哼歌一邊切菜,隨著動作和曲調,頭頂一顆嫩芽兒晃啊晃,連做飯那麼枯燥的事情,都做得津津有味。
快樂彷彿能傳染,只這樣遠遠地看著她,都覺得生活有了奔頭,彷彿不再是無邊的黑暗。
石柏痴痴地看著,發現小丫頭不知什麼時候起,已經有了少女的模樣,曲線漸漸成熟玲瓏,她忽然回眸,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忽閃,滿目琉璃,水紅色的唇輕啟:“柏哥……”
石柏只覺一陣奇異的燥熱,一個激靈,忽然從幻覺裡清醒過來。
他臉頰有些發燙,依稀記得在自己的幻覺裡看到的畫面,和那股近乎羞赧的陌生感覺。
石柏的心臟砰砰直跳,人還有些懵,下意識抬頭看了眼時間,才大夢初醒,從吃藥過後,只過了二十分鐘!
通常,這個漫長的幻覺,會折磨他四到五個小時,這次竟然……
石柏不確定是上一次張末葉的血仍舊有效,還是那個讓人心跳加速的畫面起了作用,總之,瀋河山說得不錯,她是他的藥……
接下來就只是單純□□上的疼痛,對於受傷是家常便飯的石柏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
筋骨斷裂般的疼,漸漸席捲了周身,四肢好像被人用鐵棍一節節打斷,再重新接起來,骨頭縫裡也透著絲絲寒氣,凍得他嘴唇發紫。
石柏卻渾不在意,至少不用再分心面對那段可怖的回憶,他覺得輕鬆不少。甚至有心情拉出一床棉被,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裹起來,靜靜地等這疼痛過去。
*
私人實驗室裡,瀋河山的音調高了八度,“你說什麼?你沒用她的血?!”
石柏漫不經心地哼一聲,代表自己聽到了。
瀋河山:“你怎麼想的?就算不給我資料,你不知道疼嗎?”
石柏終於掀起眼皮,淺茶色的眸子玻璃珠子似的看著他,瀋河山被那眼神一懾,自覺失言,稍稍軟了態度:“你明知道她是你的藥,人就在你身邊,為什麼不用?”
小丫頭面板嬌.嫩,不比他們這些摔打慣了的野小子,上一次割破了手指,連著好幾天做事只用左手,那時候她剛來,疼也不敢說,只悄悄抱著手,嬌氣得不行。
“你管好自己的研究吧。她,我要用在刀刃上。”
瀋河山聞言,這才笑了:“還以為你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