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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病,他總把健康放在嘴邊了,看見別人抽菸喝酒的惡習都忍不住說上那麼兩句。

龔月朝說:“等會兒煜生和江遠也來,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吧,就在這裡的餐廳怎麼樣?”

他這話音剛落,門響了,就見顧銘推門進來了,左手右手大包小裹的拎了不少的新鮮菜肉,“吃飯還出去吃幹嘛?就在這邊吃。我和你城哥住這邊,成天也沒個人影過來,我倆大眼對小眼的,無聊得要死。”

時沐城撇撇嘴,說:“你不願意住就走,誰還求著你。”

顧銘搶白道:“這要開春就張羅過來住的可是您老先生,我這放心的下嗎?還弄個我不願意住,您可真有意思,白伺候你了。”

龔月朝笑看他們兩個打嘴仗,秦錚錚則攬著他的脖子貼在他的背後,他都忘了,這樣的溫暖有多久沒參與過了。

真是彌足珍貴。

臨近中午,在小別墅那裡簡單吃了一點午飯,時沐城要午休,龔月朝和秦錚錚就告辭了,等下午再過來。

他們去停車場那邊拿行李,陳煜生的電話剛好打了過來,說他和韋江遠馬上就到。

說起來,去年春節龔月朝和秦錚錚一起回隨江去母親那邊拜年,那會兒陳煜生還和韋江遠的感情都還沒什麼實質性的進展,用陳煜生的話來說:“我倆比炮友近一點兒。”

龔月朝也懂,陳煜生那番倒也不是什麼矜持,就是心理上有道跨不過去的坎兒。後來韋江遠在隨江投資創辦的工廠開始生產,他在陳煜生家附近買的房子也裝修好了,他來隨江的次數就越來越頻繁。距離不再那麼遙遠,韋江遠又如畢業時剛來隨江那會兒的追求之勢,甚至更甚,陳煜生都沒怎麼心動,嘴巴跟上了拉鎖似的嚴。

直到去年夏天,陳煜生不小心涉入到了一起強姦殺人案當中,不過是當個辯護律師,誰知卻被這起案子中背後的勢力盯上了。

出事的那天,陳煜生剛從張州回到隨江,韋江遠去車站接他。出了趟遠門的陳煜生身心俱疲,韋江遠卻在他耳邊叨咕著讓他煩心的話,他頓時覺得這種關係太煩了,說不想見到韋江遠了,韋江遠還想辯解幾句,卻立即閉了嘴,因為他聞到車裡有一股什麼味道,道了句不好,硬生生的把陳煜生從車上推了下去,他剛繞過車前抱住了一直髮著愣的陳煜生,他們的車子就發生了爆燃。

韋江遠當時就昏了過去,陳煜生則只是胳膊有點擦傷,經過搶救,韋江遠撿回來一條命,後背被燒傷,他醒來後跟陳煜生說得第一句話就是:“咱們能不能別分手了。”那樣子很慘,語氣也很委屈。

陳煜生不是木頭人,韋江遠為了感情所做的一切他也都看在了眼中,這次甚至以命相搏,出了事情,第一時間便是想要救他。陳煜生不敢想象韋江遠要是真因為他離開了,他該怎麼去面對韋江遠的父母,此時心裡有再大的怨恨此時也恨不起來了,拉著虛弱的韋江遠手,點了點頭。

陳煜生後來跟龔月朝說起這段的時候,眼睛裡是含著眼淚的,龔月朝看著他無名指上戴著的那枚戒指,心裡清楚,他們能牽牽扯扯這麼多年,並非沒有感情,不然也不會這麼折騰。

龔月朝和秦錚錚在停車場上等了一會兒,陳煜生的車就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陳煜生先下的車,韋江遠繞到車後面拿行李,他今天穿了件墨綠色的長風衣,裡面是一件高領的白色針織衫,還戴著一副墨鏡,舉手投足還如以往一樣——沒個正經。至於韋江遠,穿著規規矩矩,站姿規規矩矩,就那麼低調的跟在陳煜生身邊。這人縱使家裡產業千萬,可他還和當年那個在陳煜生身邊拎包的小助理沒什麼兩樣。

千帆過盡,他們身邊站的永遠都是最初的人,路雖艱難,也都一步步的走了過來。

“煜生。”龔月朝喊了一聲。

陳煜生摘了墨鏡,朝他揮了揮手,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龔月朝不知怎麼了,突然間想起了小時候,陳煜生被欺負得直哭鼻子,是他勇敢的站出來給陳煜生出頭。還有秦錚錚、時沐城、顧銘、韋江遠……過去、現在,出現在他生命中的所有人,他的所有經歷,就像一部濃縮成幾分鐘的默片,在腦中播放。

許久未見的好友,隨後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將回憶硬生生的打斷。

龔月朝笑著,說:“城哥在他那別墅裡準備了晚餐,等下午咱們過去,幫著忙活忙活。”

“城哥還挺好的吧?”

“好著呢。”

陳煜生搓了搓手,滿是期待,提議道:“好久沒打麻將了,搓幾圈?”

龔月朝揶揄道:“哪有麻將啊。”

陳煜生轉頭問韋江遠說:“咱們車上有吧。”

韋江遠說:“有,我帶了,你不是說有四個人嗎?”

陳煜生讚揚道:“貼心。去去去,拿著。”

“好。”韋江遠蹬蹬蹬跑回去拿。

龔月朝略帶八卦的小聲問陳煜生:“你倆挺好的?”

陳煜生用龔月朝剛才的話來回答:“好著呢。”

秦錚錚這會兒拉了拉龔月朝的手,龔月朝看著秦錚錚臉,笑了。

是啊,他們都……好著呢。

(正文完)

138 常相伴

時沐城這麼諱疾忌醫的人,當聽顧銘說如果自己還不肯去醫院治他那發燒和咳嗽,病如果要是真的嚴重了的話,他可不去伺候這位大老爺這種言論的時候,他還是乖乖的讓顧銘幫著掛了一個專家號。

時沐城心裡也是清楚,他最近這兩年身體素質著實下降了不少,原本一年半載的都不感一次冒的他,現在沾到點兒冷空氣就會把體內那股子邪氣勾起來,來上這麼一場,輕則咳嗽個十天半個月,重則發燒臥床。他原本以為這就是坐牢那幾年導致的身體落下來的毛病,再加上公司事情多,還有抽菸喝酒的沒個節制導致的,就根本沒意識到問題有多麼嚴重。

想必是顧銘看他總生病,所以才用這種話來威脅他,他還偏吃這一套。

顧銘和那個老專家關係不錯,一系列檢查下來,把一堆結果報告遞了過去,老專家皺著眉頭翻來覆去的看,最後推了推自己的鼻樑上架著老花鏡,用一種特別嚴肅的語氣說:“顧銘啊,你跟我出來一下吧。”

他鬢角上的白髮在陽光下面閃著銀色的光,閃得時沐城心裡直髮慌。不過他看他們二位吞吞吐吐的就好像在瞞著他密謀什麼壞事兒,一聲便喝住了顧銘跟著大夫往外走的腳步:“顧銘,你給我站那兒。”他雖然發了幾天的燒,可命令顧銘時候的聲音還是中氣十足的,倒是把那老大夫嚇了一跳,“有話就在這兒說清楚,遮遮掩掩的成什麼樣子。”

顧銘與他對視,見他堅持,便對大夫說:“那您有話就直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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