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前段時間他們丟了兩個標,龔月朝已經承受了不少公司裡的非議了,如果他連罪魁禍首都抓不到,明天的會議上,他就會成為眾矢之的,他所要樹立起來的威望也會大打折扣。
馮裴聽見這話,騰地站起了身,他這動作把龔月朝嚇了一跳。他防備的往後退了兩步,馮裴那龐大的身軀幾乎罩住了他,誰知下一秒鐘,這人卻“撲通”一聲跪倒了他的跟前,哭著哀求道:“求求您了,原諒我這一次吧,我不能沒有這份工作,樂靜……她還需要我。”
龔月朝甚至沒去扶他,任憑過去還算忠誠的手下跪在這冰涼的地板上。
“你醒醒吧,樂靜她根本不值得你這麼為她,你知道……你知道她被抓的時候,在那裡面幹什麼嗎?”龔月朝不忍心告訴他真相,可又不得不告訴他。
秦錚錚說得很委婉,可龔月朝猜到了。
吸嗨了的男男女女,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和慾望,那些奇奇怪怪的聲音,還能是什麼?
馮裴整個人都僵在了他的腳邊,最後就像失去了最後一根稻草,整個人就像爛泥一樣癱在了地上。
這讓龔月朝的腦子亂得很,理不出一個可以妥善解決的思路。他如果不放過馮裴,那馮裴就要再進去一次,二進宮的馮裴這輩子恐怕就完了,而馮裴一直以來所祈求的自尊也都會灰飛煙滅。可想想是這一年來的朝夕相處,讓他還對馮裴還有一點點同情和憐憫,如果放過馮裴,他又怎麼跟時沐城和公司進行交待。
就在這時,秦錚錚出現在走廊那頭,他已經配合辦案民警完成了調查取證工作,過來找龔月朝一起回家。龔月朝與秦錚錚遙遙相望,秦錚錚看著面前荒誕的場景,面露吃驚之色,猶豫著要不要過來。
此時,龔月朝卻在秦錚錚那裡找到了答案,他俯**把馮裴扶了起來,對他說:“我沒辦法原諒你,公司也沒辦法在你犯下這種錯誤的情況下再用你。放心,我不會報警,明天你去公司和王建然做一下工作上的交接,你這一年在公司的經歷相信你在其他地方也能找到合適的工作,希望你能好自為之,別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馮裴張張嘴,似乎還想給自己爭取點兒什麼,他看龔月朝如此決絕,到底沒有說出這樣的話來。
龔月朝朝遠處伸出手,馮裴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回頭看見滿臉陽光的秦錚錚朝他們這個方向走來,就像一個發光體照亮了這陰暗的走廊,隨後就見他們兩個人的手拉在了一起。
“咱們回家。”龔月朝說。
“好。”秦錚錚笑著答。
馮裴自己一個人,站在這冰冷的、沒什麼溫度的走廊裡,望著那二人離開的背影。
“她不值得你這麼做。”是龔月朝告訴他的。
龔月朝給了他工作以及失而復得的自信,也教會了他很多很多,他不是人背信棄義,他知道,龔月朝的決定會給他在現在的公司環境中帶來多大的麻煩,真的已經仁至義盡了。
他心裡也做出了一個決定,和樂靜分手,改過自新,從頭開始。
因為他知道,以龔月朝的為人和他對龔月朝的瞭解,這是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既然人都到齊了,下面就開始開會。”
沐城集團的辦公樓裡,有一間能容納近五十人的會議室。今天,會議室裡坐得滿滿當當,而主席臺上就只有龔月朝一個人。
龔月朝身穿一套極為修身的黑色西裝,顯得莊重而又肅穆。他剛一進門,原本喧囂的會議室裡,瞬間就變得極其安靜。
眾人都發現龔月朝周圍少了什麼,可又說不清楚。直到他開口,他們才意識到這所謂的彆扭究竟怎麼回事。
“會議正式開始之前,我先來宣佈一則人事任免決定。”他舉著一張紙,表情沒有一點點的變化,聲音甚至還帶著一點冰冷,“經公司研究決定,開除副總裁助理、工程部主任馮裴所有職務,同時,這兩個職務……”龔月朝頓了頓,看向下面坐著的眾人,有人表現出一臉吃驚,有人卻對他下面的話充滿了期待。“將會由王建然接任。”
他話音一落,下面便是一片譁然,尤其是坐在後面的王建然幾乎被這嚇了一大跳,張大了嘴巴,接受著眾人帶著嫉妒語氣的恭喜。
龔月朝任他們喧囂了一會兒,才道:“會後,兩個人會進行工作上的交接,對於公司的安排,我希望大家理性面對,不要隨意猜測,傳播謠言。好,會議正式開始。”
這個訊息真的足夠顛覆大家的認知,甚至讓很多人處於一種無法言說的懵逼狀態。在龔月朝身邊工作了一年多的馮裴可以說是上頭那三位最信賴的人了,這一下子怎麼就直接被開除了,還有王建然,剛來公司不過半年,一躍成為副總身邊的紅人……這也太跳躍了。
見大家根本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還在私底下議論,龔月朝清了清嗓子,看向臺下,問:“大家似乎有意見?那我給大家五分鐘來提問。”他把目光放在嚷嚷的最歡實的劉望山身上,“銷售部的劉經理,你來說說,你有什麼意見。”
劉望山見他點了自己的大名,索性也不掖著藏著了,開門見山直接把話講了個通透,“我覺得龔總做事情太武斷,你人太年輕,沒有足夠的經驗管理這家公司。比如說他做的這個決定就太不謹慎了,首先,我認為馮裴沒什麼問題,為什麼要開除他?龔總的這個決定會不會造成勞務糾紛,讓公司在行業內失信。二是,王建然一個剛從象牙塔裡出來的乳臭未乾的孩子,工作經驗少得可憐,為什麼能得到龔總重用?這其中有沒有不為人知的因素?三,我懷疑時總和顧總完全是被龔總你矇蔽了,你才能在他們不在的時候接管公司,公司應該由更有能力的人暫管,而不是你。”
他話音一落,原本安靜的會議室又開始掀起新一輪的討論,有人似乎贊同劉望山的說法,也有人站在龔月朝這邊。
面對質疑,龔月朝卻絲毫沒有表現出慌張來,似乎根本沒有把劉望山這話當回事,因為他甚至已經料想到了會有今天的這番鬥爭。
龔月朝站起了身,從臺上走了下來,在眾人目光的洗禮下,一字一頓的回答起劉望山的提問:“首先,馮裴他做錯了事,給公司造成了無法彌補的損失,他本人對於開除這件事沒有任何異議,甚至基於人道主義,我們沒有對他的行為報警,而公司這部分損失的責任由我來承擔,是我管理不嚴,我會自降20%的薪水來彌補因為我的疏忽管理造成的失誤。其次,關於重用王建然的決定,王建然之前在公司已經實習過一段時間,他來公司之後,專業過硬,心思縝密,尤其在朝陽工作的時候,不僅很好的完成了幾次技術改造的監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