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 “那成,下回過來兄弟請你喝酒。” “嘿!”掛上電話,馬老闆的心情終於又多雲轉晴了,哼著歌回到駕駛座上,他打算先去牛王莊,中午在那裡蹭一頓,下午去打鐵鋪陪他爺爺,晚上再去找麥克和查爾斯談生意。 麥克和查爾斯現在已經跟人談好枇杷苗了,只等今年的枇杷過季後移植,這段時間兄弟倆成天在自己承包的些荒地上埋頭苦幹,除草挖坑漚肥,一般都是他們自己幹,幹不過來的時候就請幾個下窪子村的人幫忙。 自己創業固然美好,就是伙食質量下降了許多。通常每天中午的時候,哥倆就蒸幾個從老周家的超市買來的速凍包子饅頭,再擺幾碟小菜,弄個蔬菜沙拉,一人倒一杯啤酒,齊活。 晚上一般都到外面吃,這天,他們幹了一整天的活兒,傍晚的時候從地裡回來,衝個涼換上乾淨衣服,開上他們那輛二手小貨車,往鎮上去。 “吃什麼?”開車的麥克問他弟弟。為了儘快學會中文,他們的日常交流也用中文對話,除非是有急事,用中文又不能明確表達的時候,才說他們的母語。這麼做確實是有助於他們中文水平的提升,不過也有副作用,比如說原本都是話嘮的兩個人現在都沉悶得像鋸嘴葫蘆,尤其是在公共場合。 “老店清湯。”查爾斯說道。 “好吧。”麥克握著方向盤,慢慢把車子往鎮上新開的一家清湯店開去。 水牛鎮的夜晚很熱鬧,尤其最近氣溫高了,又將近暑假,小溪邊擺了不少賣燒烤的油炸的冷飲的小攤,羅景亮他們的大排檔生意依舊紅火,麥克和查爾斯也是他們家的常客,最喜歡吃的是湯米粉和炒田螺。 老店清湯是一家外地人在水牛鎮上開的小店,剛開始裝修的時候,幾乎整個水牛鎮的人都以為這家店是賣湯的,結果生意一開張,大夥兒一看,原來是賣餛飩的,而且他們不僅“店”不“老”,“湯”也跟“清”字半點不搭嘎,紅亮亮的餛飩湯上撒著蔥花,香得人口水嘩嘩,辣得人眼淚汪汪。 這絕對是水牛鎮上取名取得最叫人印象深刻的一家店了,店主一家四口人,老夫妻二人做每天早上的生意,他們的兒子兒媳婦就專門做晚上的生意,兩班人輪流,水牛鎮上的人一天到晚都能吃到他們家的餛飩。 這老闆一家也是老手藝了,無論是餛飩餡餛飩皮還是餛飩湯,都做得十分地道。據他說,自己從小就是看著他父親做清湯長大的,他兒子又是看著他做清湯長大的。 前些年外地餛飩衝擊他們本地市場,外地餛飩便宜,一碗只要兩三塊,而以當時的物價,他們的餛飩根本賣不了那個價,當本地人都去吃外地餛飩的時候,他們的老店清湯就開不下去了,生意不好,店面各種成本,加上一家人吃喝嚼用的花銷也不少,最終他們只好關了那家老店。 這兩年他兒子在朋友的介紹下跑來永青鎮打工,年輕人雖然給人打工,但是心裡始終惦記著自家的老店清湯,可是他們老家已經沒有了這家老店的容身之處,這兩年他們那地方經濟飛速發展,到處都是工廠和高樓,生活節奏快,門面租金高,光是一筆轉讓費就能讓他們一家把老底掏空。 後來他聽人說起水牛鎮,又藉著休息的時候來了幾趟,最終被他打聽到一個店面,就在中心小學旁邊的一條巷子口,門面租金不是很貴,地方也還算寬敞,年輕人決定在這裡重開老店清湯,他和家裡人商量,父母和妻子都支援,然後水牛鎮上便多了一家餛飩店。 麥克和查爾斯一人叫了一碗餛飩,又要了幾個燒餅兩瓶啤酒,然後便全身心投入到這一場戰鬥當中,就算沒吃都會被辣得鼻涕眼淚橫流,他倆還是隔天差五就要來吃一回,因為這老店清湯實在是滋味鮮美。 他們吃到一半,馬從戎就過來了,帶了從羅景亮他們那裡買的幾樣滷味一碟炒田螺,又叫了一碗餛飩,三人坐一桌,喝啤酒吸田螺談生意。 “老闆,四碗清湯,三碗在這裡吃,一碗打包。”大約八點鐘的樣子,老週一家也來了。 “好嘞!”年輕老闆響亮地應了一聲,利落地下餛飩。 和馬從戎他們打了聲招呼,老周他們便自己找桌子坐下了。今天傍晚他們吃完飯以後,猴娃子沒去打鐵鋪找老常下棋,老周也沒被四合院那邊的事情絆住,肖樹林也沒做核雕,一家三口洗完澡之後沒什麼事,就決定散步到水牛鎮上,順便過來吃一碗老店清湯。 “花花,別上桌。”找位置坐好以後,老周對他們帶來的那隻正準備蹬腳往桌上跳的大貓說道。花花這貨長大以後完全沒有了小時候的可愛勁,那五官長得,怎麼看怎麼奸詐,整一個反派形象。 “嗷!”花花不滿地把兩條前爪搭在桌沿上。 “不聽話沒有餛飩吃。”老周又不是猴娃子,才不跟它討價還價。 “……”花花那張壞臉上寫滿了不爽,低頭看了看它爪子下面的木頭桌子。 “你敢給我偷撓桌子試試!”上一回老周帶它去鎮上一家燒烤店,就因為不讓它上桌,這傢伙趁他不主意的時候,就向一條桌腿招呼了一爪子,留下了幾條清晰的爪印。 “咕嚕咕嚕……”花花又把壞臉轉向旁邊的牆壁。 “花花,不能在牆上亂抓。”猴娃子伸手摸了摸花花的脖子,雖然他也想讓花花到桌子上來吃,但是爸爸說別的客人不喜歡,會影響老闆做生意,老闆生意不好說不定就不開店了,他們以後就再也吃不到老店清湯了。 “四碗清湯好咯!”這時候小老闆和他媳婦一人託著一個托盤過來,其中三碗清湯放在羅蒙他們一家跟前,另外一碗用一次性紙碗裝的,就放在他們那張桌子旁邊的地面上。 “嗷!” “花花,要等涼了再吃。” “嗷嗷嗷!” “爸爸,花花還想要一個碗。” “你去找老闆拿個紙碗。” “紙碗很高,又小,它吃不到。” “你去拿過來,我幫你弄。” 猴娃子依言去找老闆拿了個紙碗回來,肖樹林就從口袋裡掏出鑰匙串,開啟掛在上面的一把摺疊小刀,刷刷幾下就把紙碗的高度切了一多半下來,只剩下一個碗底和兩三釐米的碗邊。 花花那自己吃得太肥,體型大,腦門也大,紙碗的碗口對它來說太窄了,要想吃到碗裡的東西,就只能伸爪子去撈。 不過經過肖樹林的加工之後,這隻碗終於好用多了,花花這一碗餛飩吃得也順暢了,他先用爪子從那一大碗餛飩裡撈出一隻餛飩,放在那個被切矮了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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