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的髮絲，輕笑著端起茶几上的啤酒一飲而盡，“洗手間啊~順便聊了會天，”他轉頭看了眼江眠，彎眸：“他在你們學校不是很有號召力嗎？我就是拜託他多照顧你一下。”

“對——哎你怎麼知道他很有號召力？”

“你告訴我的呀，”蕭辰把啤酒罐捏的噼裡啪啦響，不過音樂聲將它蓋住了聽的不怎麼真切，“你忘了。”

“是嗎……”江眠狐疑地回憶著，想破了腦袋也沒想起來她是什麼時候告訴蕭辰的。

沒一會兒她就把這個問題拋到了腦後，可能真的是她忘了吧。

蕭辰隨手把喝完的罐子扔進了垃圾桶，周身沾著淡淡的酒氣，語氣很輕：“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呀，別總是讓著他們，他們對你不好你就欺負回去，怕什麼呢。”

江眠知道他指的是陳苒那群人，喉嚨一瞬間堵堵的，嗯了一聲。

蕭辰背靠在沙發上，目光不知看向何處，聲音和平常時都有些不一樣，可是再一聽似乎有沒什麼不一樣。他說：“還有小寒，他今天沒來呢。”

“他今天又被老師叫走了。”

明明蕭辰就坐在她旁邊，可她卻覺得他們直接隔了好遠，很遠又很近。這種異樣讓江眠覺得很不安。這種不一樣從她今天見到他時就開始了，在和顧盛潯出去了一趟後就更明顯了。

“你們出去真的只是說拜託照顧我嗎？”蕭辰側頭看向她，江眠認真地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到一些異樣。

少女的眼睛亮晶晶的，彷彿滿載明月星辰，一如初見時的明媚。幼時的稚嫩在成長的時光機中逐漸長開，可那眉眼卻是一如既往的，令人失神，念念不忘。

剛才顧盛潯和他走到洗手間，顧盛潯靠在洗手間外的牆壁上：“到了。”

他手中把玩著一個zipoo的銀的打火機，“啪嗒”地開開關關，火苗一明一滅，走廊曖昧的暖色燈光照在他的臉上，表情看得不是很真切。蕭辰沒進去，在他對面的牆上靠著，他也沒驚訝，兩人就這樣面對面地沉默著。

片刻後，顧盛潯“啪嗒”合上了打火機的蓋子，抬眸看向蕭辰：“你不是要去洗手間的？”

蕭辰一向溫潤的笑容早已消失，他盯著顧盛潯幽深的眼睛，字字珠璣：“你喜歡她。”他說的是肯定句，沒有問號。

顧盛潯手上的動作一滯，眼神冰冷：“你不也一樣。”

偶爾有想去洗手間的人看見兩個黑色衣服的高大男人站在洗手間前，氣場強大，讓人生畏懼，匆匆掃了幾眼便又轉身離開。

蕭辰從口袋裡拿出一盒煙，裡面只有零零散散的三四支菸，蕭辰取出一支含在嘴裡，看向顧盛潯扯了扯唇角：“借個火？”

顧盛潯冷冷地將打火機拋給他，蕭辰“咔擦”點燃了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後又吐出來，煙霧繚繞中顧盛潯聽見他很輕地說了一句話：“可是她不喜歡我。”

顧盛潯看著他沒說話，蕭辰也不在意，任由白色煙霧將他包圍，手指彈了彈菸灰，苦笑著說：“不管我對她的動作有多親密她也從不會臉紅……”

顧盛潯莫名想到江眠紅著臉瞪他的樣子，張牙舞爪的，像被踩了尾巴。

看到顧盛潯的失神，蕭辰心

中瞭然，一股濃重的苦澀湧上心頭：“可是她面對你的時候會生氣，會臉紅，會不自然，會害羞……我喜歡她了十幾年，我們從小就認識，我想，如果我一直陪在她身邊，終有一天會不會得到她的心？”

顧盛潯微怔，像是想起什麼，眸中閃過溫柔的光，再抬眸時一片凌厲：“所以你想說什麼？”

蕭辰垂下的手指尖被菸頭燙了一下，有些疼。世人都說，十指連心，是啊，不然他此刻心為什麼疼的一抽一抽呢？

“我要出國了。”

蕭辰對上顧盛潯略有驚訝的雙眼，淡淡地笑了：“所以，麻煩你了。”

“真的。”蕭辰溫柔地笑著，佯怒：“難道你認為我會騙你嗎？”

江眠連連搖頭，“沒有，我相信你！”

蕭辰看著江眠認真地說著話，聞言一愣，然後抿著唇輕輕笑了，似有無可奈可地語氣：“你別這樣……”我會捨不得離開……

周饒一直在和白落落搶話筒，逮著機會就衝著話筒鬼哭狼嚎的，聲音有些雜亂，江眠沒聽清：“你說什麼？”

蕭辰微微一笑，拿過另一隻被遺忘在角落的話筒，站起身看向眾人：“我明天就要離開國內了。”

這句話猶如驚濤駭浪，包間裡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眾人，哦不，除了顧盛潯，的臉上都滿是震驚。白落落張了張嘴正欲說話，江眠倏地站起身，微抬著下巴，下頜緊繃：“你明天要出國？”

不知道是誰將音樂聲關掉了，包廂裡一下子寂靜的可怕。

蕭辰溫和道：“是。”

“那你還回來嗎？”

蕭辰笑了：“當然，你們還在這呢。”

“去多久？”

“歸期未定。”

江眠的眼眶一下子紅了，聲音裡帶著些哽咽：“你要去那麼久不回來現在才告訴我們，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成你的朋友啊！”

白落落的臉色也不好看，明豔的臉上面無表情：“蕭辰，你過分了。”

顧盛潯在看到江眠紅了眼眶的那一瞬間，拳頭不自覺地收緊，蕭辰的離開就讓她這麼傷心嗎？

蕭辰拍了拍兩人的腦袋，彎了彎眉：“行了，我是去進修的，學完了就回來了。你們倆好好照顧自己。”

江眠和白落落都沒說話。

蕭辰笑了笑，看向徐舟禮、周饒和顧盛潯的方向，“聽說你們是眠眠和落落的好朋友，我離開後就拜託各位多多照顧她們了。”說完，端起手中的啤酒一飲而盡。

沒有人看見一滴水從他的眼角滑落。

蕭辰想，他還真是自私啊。國外的大學能讓他的音樂水平更上一層樓，但是這卻是要拿和江眠的陪伴做代價交換的。經紀人張哥一直讓他趕緊點頭，可是他卻一直猶豫不決。

直到他收到了張哥發來的一張照片，照片上江眠被顧盛潯抱在懷裡，眼裡滿是羞澀的神情。

他一直以為他們這麼多年的感情不會被不在一個學校而打敗，可是他忘了，他們之間只有友誼。

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這樣輸給了一個陌生的少年，於是他來了。來到S市之後他才發現，沒有他，她也能過得很好，很快就交到了新的朋友。

或許江眠沒有意識到她對待顧盛潯的不同，但他少年老成向來比同齡人看的通透。在看到顧盛潯和江眠之間的互動的時候，他才明白，他是真的輸了。

周饒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只想到蕭辰離開後顧盛潯就有機會追江眠了，笑呵呵地說：“我們會照顧好她們的！”

蕭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