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了整衣服的褶皺，拿起包，朝玄關走去，“我還有事。你吃完後，留下鑰匙，儘快搬走吧。行李我幫你收好了，放在臥室。”

顏司卓僵著身子，從椅子裡站起來，盯著他的背影，眼光泛著寒星。

王晉手握住門把的那一刻，耳畔一陣疾風，一隻胳膊猛地把他拽了回去。隨後，一記拳頭生猛地砸向他的腹部。

王晉措手不及，彎下腰，疼得胃裡翻江倒海。

還沒待他緩過來，顏司卓提著他的衣領，又一記拳頭朝他臉上筆直地扔了過去。

王晉用力扣住他的手腕，發狠一扭，同時腿往他膝蓋一踹。

不知是不是大病初癒，顏司卓臉色白了很多，他猛然鬆開手，下一秒直接倒在地上。

王晉嚇住了。他看看自己的手，考慮到顏司卓的傷才好不久，他都只是基本防衛。

他心臟一抽，連忙蹲下身，想把人抱起來，“顏司卓，顏司卓。”

見他沒反應，王晉雙手發抖地去找手機想打120。

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顏司卓睜開眼睛，瞳孔一縮，扣住他的肩膀。

王晉身體一僵，反應過來，立刻抬起胳膊想反擊，卻正中下懷。顏司卓一邊扣著他的肩，同時掐住他的手腕，將他整條胳膊朝外側瞬間發力。

王晉左臂被生生卸了下來。

他正疼得大腦空白時，顏司卓把他另一隻也給卸了。

王晉後背爬上一層冷汗。顏司卓臉色陰暗，眼神陰鷙，整張臉掛著想把人活剮的戾氣。

王晉胳膊動不了，他再難以淡定，一邊盯著顏司卓，一邊艱難地往後退。

顏司卓臉色完全黑了下來，他也不廢話，輕輕鬆鬆把人提起來，扛在肩上往樓上走。

“顏司卓！”王晉急道，“放我下來！”

臥室門口，顏司卓一腳踹開門，把他狠狠地摔在床上。

王晉頭暈目眩，癱在那裡，動都動不了。他勉強撐起脖子，看見顏司卓開始一件一件脫衣服。

恐慌漫上心頭。王晉咬牙想坐起來，卻連移動一下都很困難。

他只能躺在那裡，眼睜睜看著顏司卓赤裸著上了床，趁他抬腿反抗時，直接坐在他的腿上。

顏司卓在他腿上掐了一把，王晉疼得身體一抖，“我不介意再卸了你兩條腿。”

王晉無力再掙扎，顫聲道，“我們分手了，分手了你不明白嗎。。你想幹什麼，你覺得現在這樣還合適嗎！”

顏司卓冰涼的手指滑過他的下巴，到他泛起青筋的脖子，漸漸往下游，動作極輕，颳得面板又麻又癢。

下一秒，他手指一擰，直接撕開了他的衣服。

冷空氣灌入引起一陣戰慄，就在王晉還想開口阻止，顏司卓早已褪了他的褲子，毫無緩衝地，生猛地捅了進去。

痛苦混著嘴裡的血腥衝了出來，又被王晉咬住嘴唇拼命嚥了回去。

他疼得胃部抽搐，手指想掐緊床單，卻沒有半點力氣。下身的劇痛蔓延全身，讓他渾身發抖。然而更窒息的，是顏司卓結霜的臉，看不見一點光。

“你說，我忘記了你曾經是什麼樣的人，”顏司卓聲音像悶在嗓子裡，陰森如墜地獄，“我現在告訴你，你怕是也忘了，我是什麼樣的人。”

王晉疼得大腦缺氧，目光漸漸散開。

顏司卓一面瘋了似的捅他，一面呼吸加重，聲音鈍而邪。

他俯下身，抬起他的下巴，凝視他的瞳孔，眼睛眯起。

“你想分手，”顏司卓一字一句，“下輩子都不可能。”

——————

不知道過了多久，日光漸退，屋裡陷入昏暗。

床上狼藉一片，王晉早已昏迷。

顏司卓僵著身子，從床上下來，渾身發冷，發軟。像被人抽了骨頭，行將散架。

他摸出手機，撥了通電話，“小楊。”

“少爺，”小楊一頓，“您感冒了嗎，怎麼聲音這麼啞。”

顏司卓看著王晉，拳頭攥緊，聲音冰冷，“讓文昌他們幾個來找我。”

“。。。”小楊疑惑，“怎麼突然。。”

他終於聽出了顏司卓語氣不對，“少爺，有啥事我可以直接幫你，就不需要。。”

“這次不需要你，”顏司卓打斷他，“讓他們來找我。”

小楊心裡打鼓，“去哪兒找你啊。”

“家裡。”顏司卓一字一句。

第四十九章

王晉醒來時，室內比較明亮，陽光透過窗簾的細縫灑進來星點，窗戶開了一半，沒有寒風。

深秋臨冬，難得的溫暖和靜謐。

他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記得近來沒有一晚是能安穩的和衣而眠。在家時，孤枕清冷，醫院時，卻又提心揪了不放。

應該是睡了很久，眼皮有點幹，卻沒之前重。王晉睜開眼，臥室裡只有他一個。

他嘗試著動了動，身體一僵。王晉抬起手腕，發現雙手被手銬銬在一起。

金屬冰涼的質感令他立刻清醒。他掙扎著坐起身，下半身微微痠痛。

他掀開被子，床單換了新的，自己穿著睡衣，全無昨日血腥的痕跡。

王晉動了動胳膊，昨晚疼到咬破舌頭的感覺沒有了，顏司卓早就把他的關節重新接了回去。

回想起昨天，顏司卓就像瘋了一樣。王晉記得做愛時他眼裡洶湧的火焰，手卻冰得凍住他的面板。他在寒冰兼烈火裡忍受顏司卓完全傾瀉的恨意，裝著絕望，與孤注一擲。

那一旦開閘再難塞住的恨，如同這麼多天他輾轉迂迴的，掙扎的內心。當痛苦和無奈積攢到一定程度，他終於可以做到面對顏司卓說分手，眉毛都不跳一下。

王晉想，究竟是他迴歸了理智，還是和顏司卓一樣，走向另一個難以回頭的極端。

想著想著，他回過神。王晉下了床，走到門口。

他轉了轉門把，鎖了，開不了。

王晉閉了閉眼，無奈又頭疼。他應該在外面請顏司卓吃分手飯的，不然不至於徹底惹毛了他，自身難保。

他看了眼鍾。過去這麼久了，顏司卓應該平復下來了。

他覺得有必要再跟顏司卓好好談談。

王晉拍了拍門。等了一會兒沒回應，他又加‌‍‌大​力‌度拍了好幾下。

外面稀稀疏疏傳來腳步聲，以及掏鑰匙的聲音。王晉奇怪，不止一個人。

門開了。四張陌生的男人面孔，不笑時讓人不想靠近。為首那位，稍微好點兒，也沒好哪兒去。

王晉的第一反應是家裡進賊了。他神經繃起，瞪著他們，“你們是誰，在我家幹什麼。”

為首那個朝他微微鞠了一躬，“顏哥讓我們來的。”

聲音很硬，人很嚴肅，“您叫我阿昌就行。”

王晉臉色已經發青，聲音走低，“他讓你們來幹什麼。”

“讓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