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夠引人注目了,趕緊走!”
那人不解恨地盯著樓梯口看了一會兒,發洩似地一跺腳,跳上了他們自己的車。
車子飛速開出地下車庫,朝大馬路上駛去。
“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小徐半邊身子緊緊地貼著牆壁,腳步發飄,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跪在樓梯上。
出了電梯,他不敢回去,他怕見到任何人,心裡裝著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得他快要失去呼吸。
小徐蹲下身子,窩在牆角,腦子裡全是王晉被抓走的場景。
他痛苦地抱住了頭,眼睛死死地閉著。他覺得自己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過,好像在腦門上,被人用火鉗烙下了恥辱的印記,提醒著他以後再無法安寧。
他出賣了一個對他很好的人,他的懦弱讓他跌入深淵,他的自私和愚蠢氾濫成真正的惡意。
一隻手無聲無息地探了過來,不輕不重地落在他的肩膀上。
小徐裂開嗓子驚叫出聲,整個人猛地從地上彈起來,發抖不止,同時兩隻手在空氣中胡亂揮打;方才被綁匪拿著刀子逼迫在車門上的恐懼重回大腦。
“徐先生,徐先生!”一個年輕的保安站在他旁邊,疑惑又擔憂地望著他,不敢靠近,“你還好吧。”
小徐出了一身冷汗,此時聽見這個聲音,緊繃的神經被狠狠一掐,身體發軟地往下倒。
保安見他臉色慘白,嘴唇失了色,額頭脖子全是細汗,趕緊攙扶住他,“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麼躲在這裡。”
小徐目光空洞,神情在極度的施張下變得僵硬。他嚅了嚅嘴唇,呼吸由重放緩,緊緊咬著後槽牙,推開了保安。
“我沒事。。”他聲線壓抑著顫抖,“低血糖犯了。。不太舒服。。”
保安點了點頭,“那我扶你。。”
“不用了,”小徐一直低著頭,不敢看他。現在的他不敢看任何人。
“我已經好多了,自己可以回辦公室,”他低聲道,聲音急促,“你先離開吧。”
保安將信將疑地走了。
小徐一個人站在原地,手撫了撫胸口,深深地呼吸了幾口,正了正臉色,腳步鈍重地回了辦公室。
他在自己的位子上,屁股還沒坐穩,一抹高大的身影朝他籠罩過來。
“嗯?你啥時候回來的,”顏司卓問道,同時視線四處遊逛,“你老闆呢,他不是說找你談事兒。”
小徐一滯,手裡的資料夾呼啦一下全部砸落在地。
顏司卓隨意地扭回頭瞟了他一眼,發現他渾身抖得厲害,頭低得快埋到地裡。
一種不詳的預感,順著他敏銳的直覺,襲擊而來。
“王晉呢,”顏司卓聲音驟降好幾度,他一隻手拎著小徐的後脖領把人提了起來,臉色越來越沉,
“你們談完事兒,他去哪兒了。”
襯衣領口緊緊地勒住了他的脖子,小徐手攀住領釦,求饒般的看著他,“你。。”
“我問你人呢!”顏司卓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他一把將人甩了出去,小徐直直地摔倒在地上,同時碰碎了桌上的水杯,玻璃碴灑了一地。
小徐此刻無比慶幸自己有間獨立的辦公室,其他人暫時無法看見他的醜態。
他倒在地上,手掌在玻璃堆裡匍匐,好久沒能站起來。
他終於崩潰地哭出聲,“對不起。。”
顏司卓臉色一變,心絃瞬間崩裂,“出什麼事了。。”
“有。。有幾個人。。他們。。他。。”
小徐抽噎得鼻子通紅,他爬到顏司卓的腳邊,拽著他的褲腳,揚起滿是淚水的臉,“被他們帶走了。。”
顏司卓全身一僵,瞳孔猛地一縮。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小徐不停地求他,“當時他們拿刀威脅我要取我性命,我害怕。。我才。。”
“我知道我錯了。。我真的。。”
他話還沒說完,下一秒被顏司卓一腿狠狠踹開。
顏司卓顧不得多說一個字,跑出了辦公室,門砰得砸開又砰得合上,巨響震震。
他一邊往樓下跑一邊打電話,“我要報警。”
顏司卓像陣颶風似的闖進保安值班室,其他人被嚇了一跳,一時間只是怔怔地看著這位臉色黑得恐怖的年輕人。
“監控錄影,調出來。”顏司卓兩手撐著桌子,聲音冰冷。
那幾人面面相覷,“有規定,這監控是不能隨便。。哎你幹嘛!”
電腦面前坐著的兩位,在所有人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被一雙手揪著衣領吊了起來,隨即四仰八叉地被丟出門外。
“你是誰,再這樣報警了!”門口兩個看了看外面倒在地上嗷嗷叫喚的同伴,眼裡現出畏懼,同時憤怒地望著顏司卓。
顏司卓看都不看他們,直接兩腳將人踹了出去,然後粗暴地從裡面鎖了門。
他坐在電腦前,找出半小時前的監控。
被關在門外的怒罵聲沒有停歇,顏司卓的耳朵此刻卻什麼也聽不見。
他眼睛死死地盯著螢幕,怕錯過任何一點不對。
突然,手裡滑鼠一滑,顏司卓瞪大眼睛。
他腦中思緒盤繞,又漸漸清晰開出一條路。
顏司卓猛然站起身,開啟門,剛才一邊罵他一邊砸門的幾個保安措手不及,一下子全部跌了進來。
他也不管人家摔了這麼多次,一時半會兒站不站的起來,直接拖著一個人,跟拖麻袋一樣扔到辦公桌前,手摁著他的後腦勺,“這輛車,你們熟悉嗎。”
那保安都想罵娘了,“小兔崽子給老子放手!”
“好好看車!”顏司卓以更大一分貝的聲音吼了回去,指著螢幕,瞳孔烏黑,“這輛車,有沒有哪裡不對。”
保安打不過他,此刻只好一邊哀哀叫痛一邊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沒啥不對啊,好像是給電梯做定期維修的,每個月都會來幾次。。”
“你們電梯維修的公司找的是固定的嗎。”
“是啊,誰想頻繁換公司,那都是簽了協議的,”保安說著又頓了頓,眉頭一皺,
“不對啊。。”
顏司卓心裡一緊,“哪裡不對。”
保安撓了撓頭,“我好像記得,那家公司的車,前幾次不是這樣的。。”他自言自語完又不確定,把同伴叫了過來,
“六子你來看看,這車是不是和之前武師傅那輛不一樣。”
這句話一出,顏司卓什麼都明白了。
他死死地瞪著那輛車的車牌號看了一會兒,三秒後重新消失在保安室,留下茫然不停罵咧的保安們。
顏司卓看了看錶,心跳緊張地快要蹦出來,臉色陰沉得看不到光。
他攔了輛出租,同時撥通了電話,“查一個車牌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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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
出了高速路口,是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