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將這長老敲得七葷八素,就差沒趴到地上去了。
時間已經臨近結束了,唐時還是在緩緩地勾著自己那一張祝餘紙上的東西,他一筆一畫畫得很認真,除了鵝,還應該有湖。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
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墨筆勾勒了大概的輪廓,唐時就換了筆,水色染綠,春江似練,波光粼粼;綠水畫完,再次換筆,這一次是紅——紅掌撥清波,沒有了豐富的色彩,怎麼能夠凸顯出鵝的威武雄壯來?
唐時越畫越興奮,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也許因為自己是個異類吧?
畢竟別人都在畫水墨江山花鳥蟲魚,只有這逗比在這裡可著勁兒地畫鵝。
一隻鵝,兩隻鵝,三隻鵝……
手法越來越純熟,時間也越來越近。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自己握筆的右手掌心,隱約流出了幾點墨色氣流,順著他執筆的手指緩緩地到了他握著的筆上,又混雜在他注入祝餘紙的靈力之中,落在了畫上那些清晰的墨跡之間。
初時還是艱難滯澀,後來就變得順暢起來,簡直有一種酣暢淋漓的快感。
唐時只覺得一陣難言的痛快,結束的鐘聲響起之時,他恰好收筆,隨手一拋,便將自己手中的那支筆拋向了筆架,不偏不倚,恰好地放上了。
這聲音清脆,不過與鐘聲混雜在一起,倒是不顯眼,但在唐時自己聽來,卻有一種相和的味道。
“擱筆,收紙,掛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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