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紹了每道菜。卓然耐心聽完後用流利的日語問了句什麼，女人也回了幾句話，而後衝卓然禮貌地點頭一笑，躬身離開。

她們離開後, 林卿妍才從臥室懶洋洋地走出來：“我還不知道你日語說得這麼好。”

卓然唇角微勾：“你不知道的事，還很多。”

林卿妍看著他，目光閃爍：“喂, 你……還會些別的什麼語言？英語肯定的了，我上次聽你在F國和那警官說得也挺溜的。俄語呢？”

卓然看著她，沒有說話。

林卿妍無語地揉了揉眉心：“還真被我猜中了？”

卓然：“會一點，很粗淺。”

林卿妍：“……你哪兒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我學一門外語就已經夠費時間的了。”

卓然：“軍校，有這些選修課程。”

總覺得說了等於沒說。不過林卿妍察覺到卓然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林卿妍隔空用手指點了點卓然：“你這人……身上的未知之謎可真多。”

卓然抬眼看向她，目光竟然有些溫柔，“來日方長。這些事情……以後你可以慢慢了解。”

林卿妍‘哼’了一聲，徑自走到矮几前坐下：“所以……剛才你跟她都說了些什麼？還故意說鳥語裝X？”

卓然在她對面盤膝坐下，撩起眼皮看她一眼，目光玩味戲謔：“吃醋？”

早已飢腸轆轆的林卿妍的注意力已經被桌上的十碟精緻菜式吸引過去了，她拿起筷子放在齒間輕輕咬了一下：“那倒犯不上。怎麼看我的贏面都是百分之百。”

卓然哭笑不得：“還贏面？這有什麼好比的？”

林卿妍含著筷子看他，笑嘻嘻道：“你是說，沒有可比性麼？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雲泥之別？”

卓然哼了一聲：“見過自吹自擂的，沒見過這麼無臉神吹的。”

說話間他已經提起桌上用小火煨著的紫砂壺，朝林卿妍面前的小茶盞中斟滿一杯：“我剛才是問她，這個要煮多久。她說兩分鐘就好了。”

林卿妍好奇地盯著茶盞中一半清涼一半有沉澱物的液體：“這不是茶。”

卓然點頭：“松茸湯，嚐嚐。她說咱們趕上好時候了，這個季節正是日本人吃松茸的季節。”

林卿妍端起茶盞啜了一小口。

林卿妍頓了頓，忽然將手伸向紫砂壺。

卓然：“燙！”

卓然說話這檔口，林卿妍已經揭開了壺蓋。

林卿妍：“我說怎麼這麼鮮呢。”

壺裡的松茸切成小段和藍蝦燉在一起，佐以兩種特殊的香葉。山珍和海味的口感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在口中爆發出一道鮮味的衝擊。

卓然見林卿妍喜歡，便又給她倒了一碗湯。因為茶壺小，一碗倒完便見底了。

林卿妍：“誒，你都沒喝。”那湯分量只夠一人一碗。

卓然漠然道：“我不喜歡松茸。”

林卿妍看了他一會兒：“哦，是嗎？”

她端起茶盞一口喝完，而後忽然伸手抓過卓然的衣領將他拉近，猝不及防地吻了上去……

一吻畢，林卿妍笑嘻嘻地看著卓然：“好喝嗎？”

卓然嘴角幅度不大地翹了翹：“很美味。”

也不知說的是湯還是人。

林卿妍：“別跟我來好的都給你留著這套，現在又不是饑荒年代。我要是真喜歡，再點一份就是。知道什麼是同甘共苦？好東西一起分享，禍事來了一同承受。和我比肩的人，怎麼能只共苦不同甘？”

卓然笑，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似乎覺得很有道理似的，又點了點頭。

林卿妍喝了湯，視線又轉向其他精緻的佳餚。

卓然按照正確的用餐順序向林卿妍介紹了剩下的菜式：七點前菜——七種繁複做工的小菜，包含壽司和季節性的野菜；向付け——四種廚師特選季節性的生魚片，據說都是當天早上從海里打撈上來生鮮；炊き合わせ——蔬菜、肉、魚、豆腐悶煮而成的小湯鍋；石板烤青斑；醋醃梅子和菠菜；主菜是烤牛排，用的是5A級和牛；松茸蒸米飯；味增湯；最後是以抹茶慕斯作為甜點。

所有的菜式都是兩人份的。

“日本人都是吃這麼多的嗎？！”林卿妍吃到松茸米飯的時候，就已經完全沒有戰鬥力了。她摸著脹大了兩圈的胃，盯著抹茶慕斯發愣。

“早知道就先吃甜點了。”

卓然：“放冰箱裡，你可以明天早上吃。”

林卿妍心有不甘地撇了撇嘴：“好吧。”

林卿妍：“這松茸燜飯你吃了吧。別浪費。”

卓然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拿過她面前的碗，一粒不剩地吃光。

林卿妍撐著下巴看卓然吃飯，忽然覺得這感覺很微妙——他為她留湯，吃她碗裡的剩菜。明明兩人才剛剛交往，但這一切他做起來卻又是那麼理所當然。

“卓然……”

林卿妍忍不住叫出他的名字。

卓然抬頭，詢問似地看向她。

“沒什麼。”林卿妍搖了搖頭。

她覺得自己何其幸運。

吃過飯，稍微休息一會兒，就已經快要午夜了。

林卿妍懶洋洋地躺在床上刷微博，而卓然整理好行李，又收拾了屋子之後才走進臥室。

林卿妍放下手機，衝他勾了勾手指：“我忽然覺得你很像一個人。”

卓然微微蹙眉：“誰？”

林卿妍衝他促狹一笑，紅唇輕啟，一字一頓：“田、螺、姑、娘。”

卓然眸色一冷，微微挑眉：“田螺？姑娘？”

他利落地單手掀開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抓住林卿妍的腳踝，瞬間就將她拖到自己那一側。

林卿妍驚呼一聲，卓然沒給她一點反應時間，欺身上前，一低頭就吻住了她的唇……

自然又少不了一陣耳鬢廝磨。

過了一會兒，林卿妍不自在地動了動膝蓋：“你……”

她不由得就想起剛才兩人被打斷的事情。

卓然目光灼灼，拉過她的手，引導她按住某個精神勃發的地方。

“要幫我嗎？”他伏下頭，在她耳邊低聲引誘道。

之前在水裡沒仔細看，這次有了真實的手感，林卿妍心裡‘咯噔’一下——這size也有點太……

林卿妍忍不住低下頭看過去。

林卿妍：“……”

好死不死地卓然忽然湊上來在她臉上輕啄了一下：“還滿意嗎？”

林卿妍心道幸好今天沒找到那計|生|用品，不然還真不敢保證她明天能不能順利下床……

卓然一直在輕輕啄吻著她的肩|頭和|脖|子，此時又抬起頭含|住了她的唇，按著她的手也稍稍用了些力。林卿妍會意，開始動作……

半個小時後……

林卿妍已經換了隻手了，兩隻手腕都酸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