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笑。

他們跟老師不一樣，沒有像老師那樣說，希然應該要這樣，不可以那樣，不然就沒人喜歡了。他們總說，希然做自己就好，愛幹什麼都行。如果有人因為希然做自己喜歡的事而不要希然，那種人也不用理會他們。

可是他們自己也不要希然了。

蕭大哥和蕭燃說謊話。雖然希然最喜歡他們，可是他們沒有老師好。老師沒有騙希然！

“希然住哪裡？”突然聽到老師問：“希然記得嗎？”

“嗯。”陳希然點頭，希然聰明好多了的。說了地址，計程車司機便打著方向盤開過去。

“這裡？”

車子在路口停下，老師沒有下車，遠遠看著那一片貧民窯，聲音很奇怪，不高興的樣子。老師沒有那麼兇過，陳希然嚇得縮了縮，點頭。“希然有掃地。”要乾淨整潔才有人喜歡，希然有記得的。

“希然。”老師的聲音硬硬的說：“老師走前給你的那張金色的卡呢？你沒用嗎？忘記密碼了？”

陳希然搖頭，吁了口氣。還好自己有記得：“姑姑拿了，她說希然自己拿會弄掉，姑姑幫希然保管。”

“是嗎？”老師的眼睛眯了眯：“那我們去找你姑姑。”

第三十九章

陳希然變聰明很多了，已經可以記住姑姑的地址了。說出來的時候又被老師誇獎了一下，笑得眼眯眯的。

快到金湖別墅區的時候，遠遠聽到有笛聲響。陳希然探頭去看，又被老師按下來。“坐好，小心摔了。”

來到別墅區外，就看到幾輛警車閃著燈停在小區空地上，一大群人圍在旁邊竊竊私語。

“那裡，媽媽住那裡！”陳希然跑下車，指著一棟樓笑。

希然想媽媽了，可是不敢來，怕媽媽生氣。有老師在就不怕了。是老師要來的，希然沒有自己要來，沒有故意惹媽媽不高興。

“嗯，走吧。”老師看了看四周的人群，牽著陳希然閃過人群往別墅裡走去。此時場面混亂，保安並沒有擋截。來到陳希然指著的大樓外，才發現警務人員都聚集在這裡。幾名穿著白衣的護士正將一輛擔架推出。披蓋的白布上滿是血跡，清晰映出人的輪廊。

“希然別看。”老師擋住陳希然雙眼將他按進懷裡，陳希然什麼也沒看到，迷惑的乖乖被抱著。

聽到笛聲又響起，一會便離遠了，陳希然拽拽老師衣角：“老師，希然想睡。”

“啊，抱歉。”老師鬆開手，揉搓希然小臉：“頭暈嗎？”

“沒有。”陳希然搖頭，揉揉眼睛。晚上沒有睡好，犯困了。“老師，去看媽媽了。”

“好。”

走了幾步，陳希然回頭，貼近老師，小心翼翼的說：“希然有認真上課。”

看老師不解，絞著衣服，咬著下唇小聲說：“希然在學校，有認真聽課，沒有做壞事……”

老師恍然大悟，憐愛的摸摸他的頭：“我知道，希然在學校表現得很出現。我會告訴希然媽媽的，希然是我最驕傲的學生。”

“嗯，嗯。”希然笑得臉紅撲撲的，雙手握在胸前，心裡沒有那麼怕了。有老師誇獎希然，媽媽會高興的。

兩人在大樓門口卻被攔下，警察也不多話，只說執行任傷中，請他們退離。

陳希然巴巴等在大門外，看到警察叔叔走來走去，電梯都不讓人上，問老師：“希然走樓梯好不好？”

“不行，你想進醫院嗎？”被老師敲了下，揉著額頭抿著唇著急。聽到很多人在說：“那女的真狠毒啊，砍了那男人十幾刀，你看那血流的，整個電梯都紅了。”

“那男人自己也不對吧，有老婆了還在外面養情人，死了活該。”

“真是的，死在哪裡不好，跑進電梯才死。我住23樓，以後要我怎麼上去？”

“算了吧，這棟樓誰還敢住啊？我今天就搬家了。”

——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為什麼還不可以上去？

“希然，不能上去了。”聽到老師這麼說，陳希然嚇了一跳。老師卻掐他的臉，說：“不准你走樓梯。”

“可是、可是希然……”陳希然著急，為什麼不可以見媽媽？

“我去找你媽媽，希然在這等著，別離開。”老師鄭重叮囑，沒有解釋為什麼不能坐電梯。

陳希然乖乖應了，卻只是盯著電梯。卻見電梯突然叮的一聲開啟，幾名穿著制服的警察走出來。身後有人叫：“來了來了，就是她！”

“天啊，那麼漂亮的女人，沒想到居然能做出這種事，真可怕。”

“姑姑？”在幾名警察中間，陳希然驚訝的看到低頭走路的姑姑，跑上前大叫：“姑姑！”

姑姑沒有像以前一樣生氣的罵他，人也不漂亮了，頭髮亂亂的貼在臉上，抬頭冷冷看他一眼，臉上沒有表情，又低下頭。

“姑姑？”

第四十章

陳希然怯怯的靠上去，卻被攔住不讓靠近。穿制服的警察圍在姑姑身旁帶著她往外走。陳希然感覺不對了，著急的追上去問：“姑姑，媽媽呢？”

姑姑還是不說話，只回頭看了他一眼，又繼續走。陳希然害怕了，想衝上去，被警察推開，惡狠狠的對他說：“不要妨礙公務！”

“姑姑？”陳希然不敢再走近了，站在原地叫，可是姑姑不看他，低著頭也不說話。

肩膀被人扶住，轉回來的老師拍拍他，在旁邊跟著走，邊走邊說：“陳小姐，我是陳希然的小學老師林洛，我們曾見過。”

見陳菲麗沒反應，便急問：“請問陳瑞琳女士在哪裡？怎麼聯絡她？”

陳菲麗停下腳步，抬頭好象看著林洛，又好象在看別處。

“走了。”

“去了哪裡？怎麼找到她？”見警察已經在拉陳菲麗，林洛忙問。

“不要我了。”陳菲麗偏了偏頭，喃喃：“他說不要我了……我跟他那麼多年，他說不要我……”

陳菲麗的情緒漸漸有些失控，此時也到了警車外，警察忙將她推上車，關上門，車子便呼嘯著離開。陳希然動作慢，跟上來只看到遠去的車尾，抓著老師，著急的問：“媽媽呢？媽媽在哪裡？”

見老師皺著眉不說話，轉身往回跑，卻被老師拉住。

“你要去哪裡？”

“去、去找媽媽。”陳希然指著樓上一臉擔憂。姑姑被兇兇的警察叔叔抓走了，媽媽有沒有害怕？

“……不能上去。”林洛沉默了一會，牽著陳希然往回走。陳希然掙脫老師的手不肯走。見老師臉沉沉的不高興的樣子，在原地踏腳，又驚慌又害怕：“媽媽還在家裡……”

“不在。”林洛上前握著陳希然的手，安撫他的不安。“老師上去看過了，媽媽不在家。”

那麼一點時間，他自然沒上去過。只是看到了電梯裡滿滿的血跡，按照四周閒人的敘述，可以想象從屋裡至電梯裡的血跡有多恐怖。這種場面，不能讓希然看到。況且他也問過警察，房裡只有陳菲麗一人。如果陳瑞琳在，也應該被一起帶走盤查了。

陳希然不會算時間，聽老師這麼說，自然就信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