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那樣淡朗的微笑,
“爸爸,對不起,恕我不孝,子羞永遠生不了孩子,所以,我娶子羞的第二年就去結紮了。我不可能叫任何一個女人懷上我的種。”
喬其喻的天,塌了。
怔怔地望著兒子,……他瘋了!!
☆、138
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瘋”,喬氣也不能說“瘋”,只不過,他比較認命。
也許您會詫異,他這樣的人會認命?
嗯,也去問了下度娘,
認命,
rènmìng,
承認,表示同意,接受自己的命運。
當然,這個公認的解釋有些偏悲觀,喬氣倒不至這等被動,他只認自己命中該有的東西。
子羞,就是他命中該有的東西,第一面見到她,喬氣就認準了。
喬氣認準了的東西,那就是一生一世,一心一意。
喬氣年少認準了一把半尺長的蒙古刀,精鋼開刃,仿鯊魚皮套,裡面還有一副象骨筷子。這是他爸爸在內蒙古當兵時送給他六歲的禮物。從此,他書包裡一直帶著這把刀,殺青蛙、殺知了、殺魚、殺雞,在樹幹上刻字,期待遇上劫道的流氓……多少年了,喬氣見過多少把好刀,比這精巧,比這大氣,比這鋒利,比這厚重。沒感覺,他只認準這把刀柄都磨破了的至愛,如若不見,他撞破頭顱也要把它尋回來,不捨不棄,不捨不棄……
這樣的人其實很容易狠心,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這樣的人看似重情,其實也薄情的厲害,因為這個世上讓他認準了的東西太少太少了,反而叫他為了這“僅有”而顯得越發冷酷無情。
這樣的人,很能忍。忍辱負重,卻只要想到結果,這“辱”這“重”算不得什麼了。
這樣的人也等得起,如那把蒙古刀,八歲不見,八十歲他都要把它找回來!
刀尚若此,何況人。
喬氣對子羞的“執意”,他家老爺子是得擔心,已然貫穿了他的一生。男人被一個女人這樣拿住了一生,確實叫人心驚也心酸。
有風流的本錢,卻絕無風流的意願,最後卻落下了風流的名聲,只因為子羞喜歡他的風流。
喬氣對認準的東西有種近乎痴迷般的探究。那把刀,每一寸紋路的走勢喬氣都銘記在心。子羞,他摸進她的骨頭裡。
加上追她的那一年,他倆共同生活的這九年裡,喬氣小心翼翼維護著子羞對他的“好奇”。
子羞是個太近距離不得的人,太近,她反而害怕,把你推的更遠。
適當的距離感,子羞對你保持長久好奇心,好奇,就是興趣,興趣,就是能長久呆在她身邊最好的保障。
子羞喜歡他風流,這在追她的那一年喬氣就發現了。
一先,有女人靠近,喬氣毫不掩飾自己對那些女人的厭惡,喬氣生怕這些汙了子羞對自己的觀感,他發現了子羞的蹙眉,原來以為子羞是覺著自己對女性不尊重,遂轉變了些態度,由顯而易見的“惡”變成冷淡。要知道有些女人死不要臉,“惡”時她都還黏,何況你“淡”了下來,更是趨之若鶩!喬氣才要發狠,卻,這時候見到了子羞的小小變化,她怯怯偷偷地看著,像只小雛鳥偷窺著別人的秘密……
良久了,喬氣發覺哪怕是女人看自己一眼,子羞都會有些自覺不自覺的小動作。初時,子羞從來不主動靠近他,他怕嚇著她,連牽她都不敢。
但是,如果你兩個人正走著,突然遇見熟人,熟人身旁有美女,美女只是微笑著看著他,……子羞竟然會主動地來握他的手!
你知道當時喬氣的心都快蹦出來了!那樣心穩的一個男人,被她握住了手指頭都不敢動!從指尖直抵心臟,全是麻的……
漸漸,再遇見這樣的情況,喬氣表面上應付著友人,其實大氣都不敢呼,全心全意的心思一腦門都在身旁的人兒身上,竟像個青澀的中學生去摟她的腰……子羞靠了過來,猶猶豫豫抬起手,也揪住了他腰間的衣裳……
想想,有了這份認知,喬氣如何不物盡其用,只為得子羞那多麼不容易培養起來的“興趣”。
為此,喬氣花多大的氣力去營造自己的“風流”,最後甚至到了變態的地步,他在友人身上研究女人在男人身上造成的抓痕吻痕,然後自己回來“做”,那些吻痕生生是掐出來的……
咳,也算痴心痴意了吧,卻還是隻得了她九年。
怨不怨子羞?
不怨。是真不怨。
因為有切骨的瞭解,所以不怨。
如何個切骨的瞭解?這點就絕非停留表面了,雖然將信將疑,卻,對於子羞的任何事,喬氣寧可信其有!
什麼叫天機?
也去問了問度娘。
tiānjī。
1智慧實相的機密。
2比喻自然界的秘密,也比喻重要而不可洩露的秘密。
這兩個解釋對喬氣而言都適用。
因為喬氣的機靈與痴心細心,他能窺見一些子羞的“秘密”。
子羞很少生病,病一次,就是要了喬氣的命,哪怕只是咳嗽高熱這樣還算常見的病症。
少病不見得就不病,
還是追她那會兒,子羞就病過一次,高燒不退,連醫生都安慰他不要緊,這是受了涼,可喬氣還是急的不眠不休,
燒得難受的子羞直叫“舅舅”,
喬氣知道,她心裡沒有別人,只有舅舅,她那個並不爭氣的舅舅,
可是喬氣不在意,他認準她這個人,就得認準她的一切。
舅舅來了,
舅舅並沒有耐性,還訓她,子羞嚶嚶地哭,喬氣偷偷地疼,
她舅舅就是這麼個德行,喬氣吃過虧,只稍稍數落過舅舅一次,子羞半個月不理他!喬氣再也不敢了。
舅舅雖然只來坐了一會兒,好臉色也沒給她,卻,子羞確實好了,當晚燒就退了,好人一個。
一次不足引起喬氣的疑惑,
追她一年,第二年結婚,兩年時間,次次生病,次次如此,對於一個這樣對她用盡心的人而言不會不留心。
注意細節,
舅舅有時候只是輕輕撫了下她的額頭,……
舅舅走後,喬氣再去摸子羞額頭,……子羞退燒了……
喬氣不敢確定,太不可思議!
卻,從那時開始,他也不敢不信邪了……
這無關唯物不唯物,這只是一個痴人全心全意後對“天機”的小心揣測,
且由這個揣測慢慢衍伸出一些對子羞近乎“唯心”的放心:子羞有她舅舅護著,什麼事情都會化險為夷,難怪她那樣依賴他……
所以,說子羞患癌了,喬氣揪心,卻不至絕望。事實更印證著喬氣的“放心”,子羞一直無虞。
子羞的無子,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