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爛好人,而是她本心就是如此,心疼和可憐那些無法自助的人。
凌珞瓔沒說話,只是看了一眼葇獲,葇獲那份清爽的樣子,到是讓她心裡一動,這人是真的美,只是,那眼裡露的一份冷清,讓她的心又是一動。本身的那種冷清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來,讓凌珞瓔本來的熱情,又像遇上了冷水一樣,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看,只管拿了桌子上剛剛由琴鳳公子的小童倒過來的香茶。
嵐煙見凌珞瓔不理,她自然不能不理,深知凌珞瓔不喜歡他這個性子,現在看來,這位小倌兒,好像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不得喜於這位凌家大小姐,於是伸了手招呼:“葇荻公子,過來坐。過來坐。”
葇獲一個愣神就回過了神,向嵐煙和凌珞瓔施了禮,才坐到了嵐煙的身邊。
抬眼回了一個淡淡的笑給琴鳳,雖然不喜和他一起服侍客人,可是,自己現在還不是一樣的在這裡與那些客人,陪著笑臉,為的也不過就是一日三餐,和不至於露肉而行,他還有什麼?
琴鳳見葇獲坐下,也沒再多話,知道葇獲的性子,便不再開口,只恐他得罪了客人。
嵐煙沒想到葇獲一來反而讓這裡冷了場,三個人到都沒了言語,正要說什麼,到是琴鳳是見過世面的,見葇獲不說話,他卻不好讓場子冷下來。
只見他婉轉一笑,雖然不嫵媚,到也是溫柔可人的樣子,見場面有些冷清,琴鳳便笑著向凌珞瓔道:“方才大小姐問起琴鳳的字,鳳到也想見見大小姐的字,只是,不知道像鳳這樣的人有沒有這樣的福氣。”
琴鳳的話,不急不緩的,像是自卑又像是很小心,給人的感覺,就像生怕他自己一個不小心惹到了客人一樣,小心謹慎的樣子,讓凌珞瓔到是全看到了眼裡,心裡自然為他們在這種地方生活的男人,有著深深的憐憫,說話上自然帶了一分憐惜。
“今天到是慕名而至,這寫字自然是在裡面,拿筆過來。”凌珞瓔看著那琴鳳,一臉的謙卑,自然也想讓他們心裡痛快,自己也痛快,何況,自己今天來原也想著,要好好見見那個葇獲的,沒想到,一來到就看到那張冷臉,雖然那面上帶著一種笑,可是,眼裡流露的分明就是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意。
她不希罕,自然也不想去碰那個晦氣,相反,琴鳳這樣的軟語相邀她又何樂而不為呢?
“真的?”琴鳳顯然也沒想到,凌珞瓔會答應他真的寫字,這不過就是為了緩一下場面,大多數的客人不過就是笑笑一過而已,哪裡還真的和他們這些低賤的男人真的談什麼詞賦?上這裡,無非就是一個取樂兒。
“自然,難道還騙你不成?”凌珞瓔一笑,讓琴鳳一時呆了一下才回過神來,忙命身邊的小童,快把那筆墨拿來。
他來時待客自然告訴過他,雖知道大多數並不會動一筆,可還是帶了全套的過來。
凌珞瓔在那一世也許不是最美的女人,這一世,她也算不上是最美的女人,可是她出落得高挑不說,那眉眼間的一種不為他人輕視的神彩卻無人能有,還有,凌珞瓔笑的時候,卻是給人一種春風拂面的感覺,清爽宜人,不笑,自然就有一種逼人的氣勢,現在凌珞瓔心情正好,那笑起來,自然給人一種悅目的感覺。
琴鳳第一次見到傳說中凌家大小姐的,自然也是小心地侍候。
凌家在鳳臨是數得上的大戶,連官場上的人都高看一眼,何況是他們這種社會上生活在最底層的人,自然是更加的小心侍候了。
琴鳳小心地接過小童遞過來的紙筆,放到一邊的專門為這紅袖廳準備案子上,這紅袖廳之所以叫紅袖,也有紅袖添香之意,自是在這筆墨上下的功夫。那琴鳳親手執了筆,放下硯臺,開啟紙,為凌珞瓔打著下手。鋪好了紙,這才側了身:“大小姐請!”
小心讓過,琴鳳研墨,看著凌珞瓔抓筆在手,自然寫的是她自己最拿手的瘦金體。這世沒有,她並不知道,後來珞琳說過,教她們的識字師傅也說過,可她在那一世獨愛這瘦金體,到了這一世,沒有丟開,自然是樂得繼續。
“我家洗硯池邊樹,朵朵花開淡墨痕。不要人誇好顏色,只留清氣滿乾坤。”凌珞瓔寫就,仔細看看,不無不妥之處,這才讓過,招那琴鳳過來同賞。
琴鳳過來時,但見是一首詠梅詩,端的是好意境,嘴裡不說,只是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一時無語,只是那眼裡的讚歎,盡都露了出來,手指指間,心裡細細琢磨,越看越覺得,這詩竟是一絕。抬頭看時,正看到凌珞瓔看他的眼神,不由得臉上一紅,彷彿被人窺了心事般的。
“琴鳳無狀,讓大小姐見笑了。”琴鳳端回自己的平靜,可是那眼裡,依舊是對那字和那詩的崇拜,傾幕。
凌珞瓔一生不喜別的花,獨愛這傲雪寒梅,明知冬天冷,卻非要迎風獨自開,所以,她雖喜梅花,卻不喜人那高傲的性子,只覺得,人和花比,自然比不過花的清塵不染,和花比,只是汙了花的清純。
“你先看看,寫的怎麼樣,我不想聽什麼讚美之詞,論的只是真誠的言語。”凌珞瓔輕笑,她今天寫這詩,自是別有一番心思在裡面,只是,不知道那個看得懂看不懂。
嵐煙見凌珞瓔揮筆,自然不肯放過這樣的好時候,也走了過來,看那紙上寫的,先不要說那詩如何,只說那一筆力透紙背的瘦金書,就已經要讓人忍不住叫好了。但聽著凌珞瓔問琴鳳,她不忙著先發表什麼見解,到要聽聽這個琴鳳怎麼說。
琴鳳見凌珞瓔讓他說,到也大方,走過來,細細地看著,然後才抬頭:“大小姐莫要說我是奉承,只單這字,就已經讓人望塵莫及,恐不是琴鳳能夠比的,這詩,到有一絲出塵的味道。只是,不知道大小姐這是何意?”琴鳳雖然不知凌珞瓔是什麼意味要寫這首詩,但這詩裡的鄙薄流俗,獨善其身,孤芳自賞的性格,大概也和凌珞瓔沒關係吧。
一個商人,就算再自賞,她必也會做一些不能讓人自賞的事情,自然是說別人的。這才是琴鳳不明白的地方。
嵐煙也看出來了,回頭一看,也是心裡不明白,到是想聽聽凌珞瓔如何解釋。
葇獲見那凌珞瓔和琴鳳二人說說笑笑,心裡雖有不平,卻想到,凌珞瓔難得第一次到這裡,他不能就這樣讓機會平白的流走,現在是論詩,那一會兒,自然有自己表現的時候,所以,他也不急,見嵐煙都跟去看,他便也站了起來,站在後面,看著那案上的字,心裡也是一驚,他沒見過這種字型,那種字透紙背的力量,還有那鳳鉤月變的字態,都是他從未見過的。自小四歲習書,雖然七歲被押至這裡,但這書字他自然都是懂得的。
再望過去,卻看到凌珞瓔那輕鬆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