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便笑著親自扶了她下馬車。
謝元姝笑著看她一眼,虛扶了一下,下了馬車。
簡單的寒暄之後,一行人便往內院走去。
今個兒這樣的大日子,女眷自然是由大皇子妃招待。一邊走,她一邊笑著對謝元姝道:“姑母,我親自備了您最愛喝的太平猴魁,一會兒您嚐嚐,味道可正宗?”
上一世,謝元姝未出嫁前,因為一心傾慕陳延之,待大皇子妃也極其好。從不以長輩自居。
可重活一世,和陳延之的那些嫌隙,讓她再也不可能像往日那樣。
大皇子妃自然也察覺到了。
她攥緊了手中的帕子,笑著又道:“一會兒瑩丫頭也會過來,我記得往日裡姑母愛和瑩丫頭一起擺弄那些花花草草,趕巧這後院有幾株玉蘭和芙蓉,姑母不嫌棄的話,要不要一會兒去看看?”
謝元姝看她一眼,並未回她這個話,反倒漫不經心飄下一句:“往日裡陳瑩和傅家姑娘可謂是形影不離。怎麼今個兒聽你這話,傅家表姑娘並不準備前來?”
一句話問的大皇子妃有些莫名其妙。
這傅錦不過是寄居府邸的表姑娘,礙著二嬸的關係,她當然也不會故意給她沒臉。今個兒這樣的日子,她也想讓小姑娘來湊個熱鬧的。
可母親卻說,二嬸前些日子身子抱恙,傅錦感念姨母這些年照拂,親自提出要往城西的小寺廟抄經唸佛,替二嬸祈福。
按說,這丫頭有這個孝心就可以了,怎麼還真的興師動眾的就往小寺廟去了?對於這個,陳敏心中微微也有些疑惑,可也並未多想。
自打皇上許大皇子出宮建府,她就忙上忙下的,哪裡還會把心思放在一個不起眼的表姑娘身上。
這會兒聽郡主這般問,她也沒藏著掖著,直接回稟道:“白氏前幾日病了,錦丫頭便自請往城西的寺廟抄經誦佛,也難為她一片孝心。”
聞言,謝元姝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她緊緊攥了手中的帕子,心中冷笑一聲,果然她猜的不過,這一世,她故意冷著陳延之,傅錦也比上一世早早就有了身孕。不用想,這事兒肯定是被李氏知曉了。
而李氏也如同上一世一樣,耳根子軟,不想落得和兒子生了一輩子的嫌隙,想出了一招瞞天過海。
見謝元姝的神色,陳敏心中突然有些不安。她瞧著郡主並未動怒,甚至嘴角還帶著笑意,可也不知為什麼,她總感覺後背涼颼颼的。
大皇子妃強壓下心中的不安,迎著謝元姝進了屋。
丫鬟們恭敬的上了茶,謝元姝見陳敏戰戰兢兢的樣子,也無意為難她,笑著接過茶,輕抿一口,讚道:“這茶若是我沒記錯,該是今年靖南王府進貢的新茶,定是皇上賞給大皇子的吧?”
一句話聽得大皇子妃瞬間滿臉的笑意,“正是父皇前幾日賞的。”
大皇子妃也未曾想過,有朝一日她還能有這樣的福氣。她早些年就想著出宮建府,可父皇一直都不鬆口,宮中又有鄭皇后在,她的日子過得是膽戰心驚,尤其是生了皇長孫之後,更別提多小心謹慎了。
是以,對於今天這樣的榮寵,她再沒什麼不滿意的。
她覺得這次連老天爺也在幫她,還有宮中如今的嫿嬪娘娘,肚子裡的孩子來的太是時候了,她就盼著嫿嬪娘娘肚子裡是個小皇子,這樣,皇后娘娘也該轉移視線,不再這樣日日盯著大皇子了。
“郡主,大皇子妃,蕭家鄭家幾位姑娘過來了。”
丫鬟恭敬的回稟聲把陳敏從晃神中拉了回來,今個兒是難得的大喜事,她給京城有臉面的貴女們都下了請帖。
蕭瑗,郭蓁,鄭淼,哪一個不是一頂一的貴女。而未來的太子妃顧氏,因為即將到來的東宮大婚,這些日子拘在屋裡備嫁妝,她也不好冒失的去給顧氏添這個麻煩。
至於惠安和寧德兩位公主,惠安公主因為恭妃娘娘身子微恙,沒能前來。而寧德公主,根本就是狂妄至極,礙著有鄭皇后偏寵,早以嫡出公主的身份自詡,根本是故意不給她這面子。
說話間,有丫鬟引了蕭瑗幾人進來。
眾人恭敬的給謝元姝請安,又相互見了禮。
謝元姝知道大皇子妃是個做事周全的,早就料到蕭瑗會來。可即便早有這個心裡準備,看著蕭瑗時,她還是忍不住笑著拉了她的手,“瞧你看著都瘦了一些,這雖說幾個月之後就要大婚,免不了備嫁妝,可除了大婚那日用的鴛鴦枕頭,還有給硯青的鞋襪,其他找繡娘做就好。”
蕭瑗知道郡主是心疼她,笑著點了點頭:“郡主放心吧,我心裡有數的。”
眾人知道蕭瑗自幼和郡主交好,兩人不是姐妹勝似姐妹,也沒表現出驚訝來。
只心中還是忍不住感嘆,蕭瑗是個有福氣的。自幼陪伴郡主身邊,最終給自己謀了一個大好前程。
唯陳家二姑娘陳瑩,心情複雜的看著謝元姝。
感覺到有人盯著自己,謝元姝似笑非笑的看向陳瑩。
四目相對間,陳瑩只感覺自己的心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她雖強撐著,可仍然能感覺自己牙齒都在打顫。
而這一切,都要怪傅錦那小賤人。
她怎麼敢?怎麼敢做出那樣的醜事來?
她不由回想起前幾日的事情來。
母親因為得知傅錦懷有身孕暈了過去。等到醒來,若不是杜嬤嬤攔著,就要鬧騰到二嬸跟前去。
杜嬤嬤拼盡全力的勸著李氏:“太太,這個時候,您可萬萬不能失了分寸。奴婢知道您氣不過,恨不得直接殺了二太太。這若不是當年二太太把表姑娘帶到府邸,也不會生了這樣的醜事。”
“可您為了逞這一時之氣,就不怕驚動了老夫人。到時候,這件事情如何還能善了。世子爺雖自幼就被請封為世子,可出了這樣的事情,難道太太就不怕因為自己的魯莽,讓這事情更無轉圜的餘地?”
杜嬤嬤的話到底是讓李氏鎮定下來,她有幾分後怕的看著杜嬤嬤,許久才道:“是啊,這個時候,最是亂不得的。”
見她靜下心來,杜嬤嬤平緩了語氣,又低聲道:“太太,您緩個兩日,再如往日一般找二太太去打葉子牌。到時候關起門來,您再和二太太細細掰扯此事。二太太是個明事理的,斷然不會護著那小賤人的。”
陳瑩在一旁聽著這話,都要嚇呆了。
她雖說年歲小,可也並不是不知事。要她說,這件事情原本就是哥哥做錯了,承擔了就好,可她瞧母親和嬤嬤的話,竟然是想要瞞下此事。
可怎麼可以這樣呢?
郡主那般驕傲,怎麼能受這樣的奇、恥大辱。
可她一個養在深閨未出閣的姑娘家,即便心中震驚,又能夠說什麼。
何況她也很害怕,郡主身份尊貴,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