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河上漸漸升騰起了一片霧氣，使得戰士們的視野更加有限。

闖軍這邊，李來亨經過簡單的清點以後，可以確認白天的激戰中，總共傷亡了超過一萬人五千人計程車兵。

其中的陣亡者，還有因為戰傷、天氣、疾病原因，徹底喪失戰鬥力計程車兵，大概總共有七八千人之多。

以我料敵，從今天具體的戰況來看，估計明清聯軍那邊的傷亡情況，應該也和闖軍相當，也就是同樣有七八千人的兵力徹底喪失戰鬥力，整體傷亡在一萬人到二萬人之間。

在白溝河的冰面上，敵我雙方總共遺留下了超過一萬具遺體……

想到那些永遠沉睡在冰面上的戰士們，即便以李來亨的生性涼薄，也不禁有些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他低聲對諸將說道：

“大霧遮蔽，這是天賜良機，我們必須抓緊時間鑿冰，憑河據守，先行解決掉東虜的迂迴之兵……至於冰面上闖軍袍澤的遺體，現在立即組織突擊部隊，以半個時辰為限，能搶回多少就搶回多少。”

陳永福有心反對，但他不是闖軍嫡系，此時發言實在有些不合適。最後還是馬寶勸說道：“大帥……會否打草驚蛇？馬革裹屍是軍人本分，永眠白溝河中，或者也是一種解脫。”

劉汝魁、馬世耀、馬世泰、張洪、郭升等左營諸將，俱未出聲，但他們都一起低下了頭，顯然是將預設李來亨做出的任何決定。

李來亨深吸一口氣，他也在猶豫，可是那倒在白溝河冰面上的數千遺體，是誰將他們帶到北國的雪鄉里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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