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歡寵溺的看著他，點了點頭，“嗯，清醒過來了。”

她聲音沙啞得就像個破鑼嗓子，伸出手去，摸了摸許白焰的額頭。

“退燒了，怎麼就這麼不愛惜自己？”語氣之中還帶著些許嗔怪。

許白焰頓時就委屈巴巴的癟了癟嘴，“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唐歡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因為病痛的緣故，唐歡眼窩已經深深的凹陷了下去，整張臉都削弱了，越發顯得那雙眼睛明亮似星辰。

她看著許白焰，眼睛裡藏著包容和寵溺。

唐歡除了整個人看上去瘦弱得厲害之外，之前那種在生死邊緣徘徊的羸弱，總算稍微消散了一點。

“許白焰，我不想在醫院待著了，我們回家吧。”

她有一種預感，自己現在這樣，估摸著如同迴光返照一樣。如今這樣勉力支撐著，極有可能很快就會再次倒下，而且倒下之後，可能就再也沒有起來的機會了。

如果命運註定如此……

那她希望最後那點時間，能夠跟許白焰單獨度過，而不是讓他像個被世界遺棄的傻子一樣，遠遠的守著她，不能靠近一步。

許白焰拒絕的話一直盤桓在嘴邊，卻到最終也沒能說出口。

有些事情，即便兩個人不說，也已經有一種默契了。

他隱約感覺得到眼前的人……

他留不住的。

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可能，很快就要失去白承歡了。

理智告訴他，他應該勸白承歡，好好在醫院接受治療。

但是心底的角落，卻有另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留不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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