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看上誰家閨女了?上次的花音姑娘,你都帶回家了又把人送走,雖說是情有可原,但你這件事也實在做得不好。這才剛平息,你可別再亂招惹別人。”
信雲深不滿地撇了撇嘴:“爹,我是那麼不負責任的男人麼?”
信白捋了捋鬍鬚,點頭道:“還真是。唉,是爹沒教導好啊。”
信雲深黑了臉,一拂袖道:“總之我今天要下山,等我把人帶回來了,您老可不準為難他。”
信白攔住轉身要走的信雲深,一瞪眼道:“你這不孝子,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當爹的?!你今天不準走,下午還有場重要活動,好歹過了今天,你愛上哪上哪去。”
“重要活動?什麼活動?有多重要?”信雲深疑道。
信白道:“這──為父也不是很清楚。是袁盟主派人傳的話。袁盟主向來不會小題大作,他說重要就必然不是小事。你且等著,你難道差這一天半天麼?”
信雲深無法,只能不情不願地應了,卻仍舊不願意管事,又蹲房頂上看風景去了。
到了午後時分,清風劍派在殿前場地上搭建起的寬闊木臺周圍,人群果然漸漸聚集起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似乎來清風劍派做客的門派便已全部到齊,到處人聲鼎沸,猜測那袁盟主此次如此鄭重其事到底所為何事。
信雲深坐在大殿頂上居高臨下,將一切盡收眼底,心中竟然升起一絲異樣的緊張來。
他的直覺從不出錯,信雲深猛地警覺起來,緊盯著廣場四周,企圖找到另他感到緊張的來源。
不出片刻,信白也從殿中走出,而那武林盟主袁康壽,也穿過人群大步走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四名武林盟弟子,那四人護衛著一駕馬車,馬車上有一四方之物,此時盡用黑布罩了,不知道到底是什麼。
信雲深望著那馬車,心中竟不由得撲通直跳。他伸手按住胸口,竭力穩住自己的氣息。
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會令他如此心神不寧,惶惶不安──
袁康壽走到信白身邊,回頭望向臺下眾人,搖了搖頭,向信白低聲道:“信掌門,我本想與你以及清風劍派諸位長老先合計一番。這麼多人在場並非我願。此事事關重大,你看……”
信白皺眉道:“你的訊息送來的時候只說是盟主來信,竟無人想到保密。現在眾人都已得知。你是盟主,我是一派掌門,我們也不好再私下商議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難道不可對人言?!”
袁康壽又回頭看了一眼臺下已開始竊竊私語的眾門派,只能低聲向信白講述了一遍事情原委。
信白聽完瞪大雙眼,忍不住驚道:“竟有此事?盟主可確定了?”
“我有一徒兒名程雪翔,早年被我派到邊遠之地執行任務,是他偶然回來一次碰上的,被人造假矇騙的可能應是不大。如今我武林盟弟子抓住了一名魔教妖人,正是當日在斷劍山莊時與那君書影過從甚密的那個人。是與不是,審一審此人便知。”
信白看向那馬車上的黑色四方之物,略一沈吟,便一揮手道:“這是我中原武林與魔教的恩怨,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事無不可對人言。既然如今各位江湖同道都已到齊,那正好趁此機會,了結了這樁公案!”
袁康壽見他如此說,也便不再多言,只向那護衛著馬車的四名弟子示意,讓他們將那覆著黑布的四方之物抬上來。
那物被置於高臺正中,袁康壽擺擺手讓四名弟子退後。
信雲深緊張地向前兩步,屋頂上的瓦片都被他沒輕沒重地踏裂了不少。
信白走上前,抬起雙手壓下場上嘈雜之聲,揚聲道:“諸位英雄豪傑於百忙之中撥冗前來,本是參加老夫的壽宴。承蒙各位看得起老夫,我清風派理應好好招待諸位。如今袁盟主到來,乃是發現了魔教妖孽的陰謀詭計,因此竟少不得又要勞煩諸位,與我等一起審一審這落網之魚!”
他話音一落,立於四面八方的各門各派無不群情激昂,一呼百應。這聲勢之壯大,竟連信白和袁康壽都沒有想到。畢竟若在以往說起魔教之流,中原武林之中同仇敵慨者甚少。原因大概在於這幾十年之間,那魔教都在偏遠之地安居一隅,與中原武林甚少往來,因此這年輕一輩對魔教的痛恨不如他們這些老人來得強烈。
但這一次竟是不同。前幾個月在斷劍山莊所遭受的侮辱仍舊曆歷在目,尤其是那些未撐過十日之期而屈辱投降的門派,對於那魔教自是痛恨萬分。如今有機會一雪前恥,他們怎會放過機會。
信白繼續道:“在斷劍山莊那一役,我徒兒楚飛揚因與那魔教妖人纏鬥,竟雙雙落下懸崖。那魔教妖人僥倖逃脫,我那徒兒卻──但他終是帶領眾人脫離魔教掌控,也將那罪魁禍首重重挫傷,讓他再也無力興風作浪。”
“楚大俠的恩義,在下定是沒齒不忘!”臺下突然有人高呼,又惹來一陣陣應和。
信白又道:“但今日袁盟主帶來訊息,武林盟的弟子竟於一偏遠小鎮聽到了我徒兒的訊息──”
信白話未說完,竟有人情急之下躍上高臺,高聲喝問:“到底是什麼訊息?莫非楚大俠沒有死?!”
信雲深在屋頂上看著下面的情形,心裡不由得著急,急他那老爹怎麼那麼多廢話,還不快快進入正題。就這麼一點小風浪,他那無所不能的大師兄怎麼可能會死?老頭子對自己寶貝徒弟的瞭解到底是不深,不知道他有多少能耐。
如今信雲深的全部心神都已被那置於高臺中央的黑色之物吸引。他想不明白,就算是抓了人,只管綁了來就是,又為何要弄這等神秘的玩意,讓人摸不著頭腦。
信白繼續高聲道:“老夫代我那不爭氣的徒弟多謝諸位英雄關心。魔教妖人詭計多端,至於真相到底為何,今日我們一審便知!”
袁康壽向信白點了點頭,走到高臺正中,伸手將那黑色的布罩一扯,底下露出來的竟是一隻精鋼所鑄的四方鐵籠。
籠子的中央蜷臥著一人,一頭長髮如瀑,和著輕盈的衣料流淌在鐵欄之間。那人似是極不適應這突然而來的強烈陽光,忍不住抬起一隻手擋住眼睛,讓人看不清楚他的容貌。
居高臨下的信雲深卻只需一眼,便認出了那絕世無雙的身段與容顏。
袁康壽擋住一個躍上高臺欲上前檢視的人,向眾人道:“諸位小心。這人渾身是毒,連頭髮絲裡都帶著詭異莫測的毒藥,離他稍微近一些都會中毒,簡直讓人防不勝防。為了抓他,我武林盟已折損了十數名高手,他們現在身中劇毒,昏迷不醒,不知死活。若不是有這隻鐵籠子,老夫還真不知道怎麼把他送來清風劍派。”
信白遠遠地看著,直到籠中之人將手放下,扭頭看向他。他自然也認出了這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