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道:“好!信少俠,大恩不言謝,待渡過這一次難關,聶某一定備下厚禮重謝信少俠。”
信雲深只抬頭望著山谷兩邊,現在仍然只聞其聲不見人影,不知道對方到底有什麼打算。對於聶三海所說的話,也只是報以微微一笑。
聶三海道:“信少俠,這裡除了你武功高強之外,武功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在下了。我不希望看到我的手下無故傷亡,所以我想,我與信少俠二人兵分兩路,你負責處理那邊山坡的敵人,這一邊交給我。我們來個先發制人,爭取在他們發難之前將人制服。”
他說著看向已經下了馬車向著這邊走來的聶鈴,有些為難地道:“我的侄女鈴兒,就只能交給信少俠,望信少俠代為照顧。”
信雲深回頭看了聶鈴一眼,點頭道:“那是自然。”
聶鈴來到兩人的馬跟前,抬頭看著他二人:“你們在說什麼啊,怎麼停下來了。剛才山坡上是什麼聲音?!”
兩人誰都沒心情跟他解釋,聶三海只嘆道:“鈴兒,跟好信少俠,不要給他添麻煩。”
聶鈴面上現出疑色,信雲深便向他伸出手來:“上來吧。”
“什麼?!”聶鈴疑惑地看著他,卻還是聽話地將手抬起來放到信雲深手上。
信雲深抓住她,一使力便將人抓上馬背,一扯韁繩,馬兒前蹄一揚,帶著兩人飛快地跑走了。
“發生什麼事了?!”聶鈴大叫道,“我們為什麼要跑?!叔叔!”
信雲深也並不向她解釋,只是催著馬向著山坡上跑去。
山坡後面果然埋伏著一隊黑衣人。信雲深停住馬,飛身從馬背上跳了出去,一言不發地拔劍出手,殺向那幾名黑衣人。
這些人的身手果然比上一次那些人好很多,只是信雲深對付起來仍舊綽綽有餘。他一人對上十數人,仍舊能將這些人攔在自己身邊,沒有一個人能夠向不遠處的聶鈴動手。
信雲深並不戀戰,何況只是些三腳貓功夫的粗鄙武夫,他快速地解決戰鬥,地上留了一地死傷。
他走回聶鈴身邊,翻身上了馬,聶鈴拉住他的衣襟,焦急問道:“又有人來劫鏢了對不對?!信公子,我求求你,我們回去看一看吧,我要看到叔叔安然無恙才安心!”
信雲深笑著點了點頭:“你倒是個孝順的。”
說著一拉馬韁,驅馬向回趕去。
聶鈴粘著信雲深好幾天了,這還是信雲深頭一次這麼和顏悅色地向她說話,不由得心口一陣噗通亂跳,臉也紅了起來。
聶鈴自然不是沒見過世面的深閨婦人,只能說一張美少年俊美無暇的臉,殺傷力是巨大的。
兩人本就沒有跑遠,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鏢局的隊伍便近在眼前了。
只是眼前的情景,卻著實不那麼好。先前一臉躊躇地說著要兵分兩路先發制人的聶三海,現在正狼狽地單膝跪在地上,脖子上架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刀。
不只是他,所有的鏢師都被按在地上,每個鏢師身後都有兩個人看守著,戒備分外森嚴。
“信少俠,你總算回來了!”一道聲音冷冷一笑,一開口卻是衝著信雲深而來。
“叔叔!”聶鈴一看到眼前情景,就要往前衝。
信雲深一把抓住她一條手臂,止住她的動作。
聶鈴轉向信雲深,一臉驚惶地哀求道:“信公子,求你救救家叔吧!”
聶三海被人押著站不起身,卻一臉焦急地向信雲深喊道:“信少俠,這些人的目標是你!快帶鈴兒走!離開這裡!”
信雲深沒搭理他那一茬,只是帶些不解地看著向他虎視耽耽的黑衣人:“你們到底是誰?!客棧裡的那一些,也是你們的同夥吧。”
“信少俠不需要知道我們是誰!”為首一人冷冷一笑,將架在聶三海脖子上的劍又向下壓了壓,聶三海的衣領瞬間被鮮血染紅。
聶鈴看得肩頭一顫,想是怕極了,卻暗自壓抑著,沒有叫出聲來。
“什麼意思?!”信雲深挑了挑眉尖。
“什麼意思?!呵,你果真是不如楚飛揚識時務啊。”那人繼續冷笑道,指著跪了一地的人,“你不需要知道我們是誰,你只要知道,要救這些人,就要乖乖聽我們的話。我知道信少俠你少年英雄武功了得,可是這麼多條性命懸在刀下,你救得了一個兩個,八個十個,你救得了全部嗎?!”
所以說愚鈍之人就是麻煩,還要多費唇舌解釋這些顯而易見的東西。如果識時務者如楚飛揚,早放下武器聽任發落了。
“哦,這樣啊。”信雲深微微一笑,“可是如果我不在乎呢。”
“什麼……”那人還未弄清楚信雲深不在乎什麼,卻見他居然將手中的女孩子向身後一甩。女孩子驚叫一聲,一身狼狽地重重摔在地上。
一道身影踏著輕功衝了過來,信雲深竟然如此不管不顧這些人質的性命,就這麼橫衝直撞過來。
“小鬼,以為我們不敢動手嗎?!”黑衣人頭目咬牙道,一揮手:“殺!”
這一聲殺,既是要將人質處理掉,又是要將信雲深拿下。
手起刀落,幾名鏢師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倒了下去。
聶三海身手好一些,在身後的黑衣人動手的時候,拼盡全力向旁邊滾了一下,躲開致命的一刀,只在肩膀上受了傷。
信雲深已經衝入黑衣人內部,持劍幾番遊走,將還未被殺死的鏢師救下,又將所有黑衣人攔住,讓鏢師有逃跑的時機。
信雲深只想著活捉一個人留著問話就夠了,對其他黑衣人絲毫沒有手下留情,幾乎每一個都一劍斃命,沒有任何猶豫。
數十黑衣人眨眼間只剩下寥寥幾人,那頭目見狀,知道在信雲深手下討不了好去,一咬牙就欲下令撤退。
信雲深哪裡給他機會,幾名欲退走的黑衣人都被他半路攔住,一劍了結,最後將那頭目從空中踢了下去,自己也落在他身邊,居高臨下地用劍指著他:“說,你到底是什麼人?!誰派你們來的?!”
那頭目望著那寒光閃閃的劍尖,知道已無路過逃,一臉憤恨不甘地望著信雲深。
明明那人說信雲深就是個沒經過風雨的大少爺,可這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的勁兒,哪裡像是未經風雨了?!
那楚飛揚尚有一個原則,只要未出人命時,他都不會趕盡殺絕,所以他這一次也只是挾持了人質以威脅信雲深,可結果呢──這一地的血流成河就是結果!
“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說出來我就饒你一命。”信雲深面色陰沈,顯然耐心所剩無多。
到底是什麼人站在幕後屢次向他下手?!一次不成功又來第二次,這明顯就是盯上了他。
有人在暗地裡看著他,算著他,他卻對對手一無所知。對於這種處境,信雲深日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