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午飯都來不及吃,就匆匆回了醫院,和已經在任疏床上坐著的任意一起等他醒來。
“爸爸真小氣,就只知道妹妹,哼!”任意小聲嘟囔了句,乖乖地從任疏身上爬了下來,在他身邊老實坐好。
任疏聞言狠狠瞪了顧烈一眼,方安慰任意道:“不會的,爹地和爸爸最喜歡娃娃了,什麼時候都是。”
任意得意地笑笑,笑得眉眼彎彎,任疏看了覺得可愛,忍不住低下頭在他臉上啃了口,任意樂得更歡了。
鬧過之後,任意伸手抱著任疏的脖子,把小腦袋埋在他懷裡小聲道:“爹地,我們以後再也不分開了。”說完看見顧烈充滿怨念的眼神,又趕緊補充了句,“還有爸爸……嗯,還有爸爸和妹妹,我們四個人永遠在一起不分開。”
任疏笑著連連點頭,心裡卻在想著,娃娃最近看什麼狗血言情劇了,小情話說得真好聽,聽了好暖心,他都有點想掉眼淚了。
任疏怕自己真的哭出來,把話題轉移了,“有什麼吃的沒有,我肚子餓了。”兩天沒有好好吃東西,他肚子餓了也是真的。
顧烈這才想起來,自己好像也沒吃午飯,就問任疏想吃什麼。
任疏的胃口早被刀疤臉喂刁了,聽他報出幾個簡單的菜名,顧烈還沒當回事,直接就給任家的廚師打了電話,讓他們做好飯菜送來。
至於他自己,就比較好對付了,給醫院門口的快餐店打個電話,任疏是孕夫,特殊對待是應該的,他就不用麻煩人家廚師了。
先送來的肯定是快餐盒飯,顧烈捧著雙人份的飯盒,扒拉地飛快。
任意是吃過午飯的,看了卻還想吃,顧烈就夾了點菜給他,任意迅速把菜嚥下,張嘴還要投餵。
任疏是餓得慌了,見他們父子吃得開心,也想嚐點,顧烈如法炮製,也給他夾了點。
涼拌耳片剛吃到嘴裡,任疏就覺得味道不對勁,嚼了兩口還是不對,“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外面小餐館做的菜,味精放得都比較重,任疏吃不慣也不稀奇,顧烈自己把飯扒完,連任意也不餵了。
顧烈放下飯盒沒過多久,任家的司機送吃的過來了,雙層大飯盒裝著兩葷兩素四個菜,都是任疏平時愛吃的,還有保溫桶裡熬好的雞湯。
顧烈給任疏盛好飯,舀好湯,還拿著筷子在旁邊幫忙佈菜。
任意像是沒吃夠,張嘴要任疏喂,任疏吃得也沒胃口,乾脆就往兒子嘴裡塞,一碗飯吃下來,喂到任意嘴裡的還比較多點。
“怎麼了?飯菜不合胃口嗎?”顧烈好奇地夾了點菜嚐嚐,沒錯啊,還是以前的味道。
任疏搖頭,他也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可是比起刀疤臉做的飯菜,感覺就是少了點什麼。
顧烈倒不勉強他,不想吃就不吃,餓了再說,只讓他趁雞湯是熱的,趕緊喝了碗下去。
任疏剛動了手術,雖說孩子保住了,到底身體還弱,和顧烈說了會話眼皮就打起架來,顧烈不敢吵他,哄著任意回了自己病房。
接下來的幾天,顧烈都在單位忙活,陳子琮雖然落網了,後續的事情還有一堆,他想請假是不可能的,不讓他加班就是領導對他的體恤。
陳家這幾天也很熱鬧,陳逸和陸軒先是做了親子鑑定,然後才派人去查陳子琪的身世。鑑定結果很快出來了,殷南就是陳子琪,陳家上下一片譁然,尤其陳子琮的父母,想死的心都有了。
任疏和任意雙雙待在醫院,倒是落得清淨,除了任敏他們兄妹幾個,根本不會有人打攪他們。
陳毓和蘇雅也帶著孩子看過任疏,陳毓抱著蘇念,蘇雅抱著尚未取名的小女兒。
任疏問陳毓,準備把蘇念怎麼辦,雖說陳子琪回來了,陳家的繼承權可能不再屬於陳毓,起碼不會全部給他。
但是陳毓將來能在陳家和任家繼承的股權,絕不是小數目,再說還有蘇雅那邊,蘇雅可是獨生子來著。
過於顯赫的家世決定了,陳毓和蘇雅不可能正式j□j,否則將來的財產糾紛,有得他們頭痛。
給不給養女和親生孩子同樣的待遇,都是麻煩的事情,最好的辦法就是趁著孩子還小,不記事兒,找戶合適的人家收養去,反正華國排隊j□j的夫婦很多,家境少有不好的。
陳毓也是這麼說的,只是現在沒找到合適的領養家庭,他暫時先養著蘇念,等找到了就送過去。
說這個話的時候,陳毓的語氣明顯是不捨的,任疏和蘇雅不好勸他,只有保持沉默。
任意逗著兩個妹妹倒是玩得開心,他邊玩邊問任疏,妹妹是不是也像念念那麼可愛。
任疏笑著說是,他就撲過來摸任疏的肚子,滿臉都是嚮往的神情。
任家人過來探望任疏,時間和次數都是有限的,真正每天陪著他的,只有還在觀察期的任意。娃娃幾乎每天都是起床就跑到任疏的病房,直到睡覺才戀戀不捨地回去。
小孩子的玩心總是比較重的,任意再乖也不例外,在病房待得久了,就想出去走走。面對兒子期期艾艾的眼神,任疏哪裡抵抗得住,再說他在床上躺了一週,也想活動下筋骨。
於是父子兩個在病號服外面套上外套,就手牽手去了樓下的小花園。
四月的明陽,春暖花開,草木芳菲,小花園裡春意盎然,下樓散心的病人特別多。
任疏不敢逞強,扶著腰在小花園的長椅上坐下,任意在旁邊的草坪上跟小病友一起玩,大家同命相憐,倒也玩得開心。
過了會兒,不知是誰不小心,任意和一個小朋友摔到了一起。
任意拍拍屁股自己爬了起來,那個小朋友卻是車禍受傷右腿截肢的,任意扶不動他,就向任疏求助。
任疏看那孩子不過七、八歲的樣子,覺得扶他起來不屬於醫生叮囑的禁忌動作,就慢慢挪了過去。
彎腰的時候,任疏感覺肚子悶悶地痛了下,很輕微而且很快過去了,就沒在意,用力把那個孩子拉了起來,還扶到椅子上坐好。
任意則乖乖把那個小朋友的柺杖拿了過來,“哥哥,給你。”
“謝謝叔叔,謝謝小弟弟。”那孩子很有禮貌地道謝。
其實剛才他們摔到一起,也是他剛練習使用柺杖還不習慣,任意怕他摔跤過來扶他,誰知人小力弱,沒有扶住,才會導致的。
“哥哥不用客氣。”沒等任疏開口,任意就用力搖了搖頭。
任疏又問那孩子需不需要幫助,要不要他們送他回去,他說不用了,等下還要練習,任疏有點累了,就讓任意跟他告別,帶他回了病房。
回到病房剛要坐下,任疏就感覺肚子又痛了下,這才比剛才猛地多,痛得他差點沒站住,幸好他反應快,伸手抵住了床。
緩過這陣痛,任疏慢慢在床上躺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