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要告訴你。而且那時候,我也沒有發現你身邊出現過什麼不對勁的人,就想,懷蟲之所以會進入你的身體,可能只是意外。但是現在,似乎又不能用意外來做結論……”
☆、55
從齊家莊園離開,嶽悅前往餐廳。
與艾菲爾一番談話,讓嶽悅感到越來越不妙,彷彿自己不知不覺間陷入了一個局裡,而他卻又無從尋找到一個明確的答案。意識到事情在一瞬間變得古怪起來,他有點亂,他努力回想自己重生在“嶽悅”的身體裡之後所經歷的事情,把前前後後的一切都梳理了一遍,終於想起一件事——
他曾經在星際銀行行辦理個人賬戶的時候,發現丟失了一顆變幻膠囊,在抵達齊家的之前,這幾顆膠囊他是貼身帶著的,那顆丟失的膠囊會不會就是懷蟲……
艾菲爾說,也許嶽盛海安插格雷在他身邊,是為了他肚子的小孩。而那四顆膠囊,是嶽西辰親手交給他的。
那麼說,如果懷蟲真的是嶽西辰混在膠囊裡的,嶽悅的懷孕便不是自然發生,而是嶽盛海或者嶽西辰、更或者是他們聯合起來害他的。
懷蟲遇酒精緻人迷亂,而婚禮上的酒水是必需品,不論喝多喝少,嶽悅總會免不了沾酒……
嶽西辰……
嶽悅的頭很疼,倒不是因為這樣的豺狼父兄,而是有些惱火自己的腦子太笨,根本想不透嶽盛海為什麼要讓他懷孕。
原本決定要將格雷送到齊家莊園進行系統撤換,但是嶽悅臨時改變了主意。
既然搞不清楚嶽盛海在謀劃什麼,那就將計就計,看看格雷都跟那個老禽獸都彙報了些什麼情況。
借檢修系統的機會,將格雷的晶片中放置一枚微型的情報竊取工具,它能在不被對方發現的前提下,將所有的資訊傳送到艾菲爾的終端裡。
嶽悅回到店裡第一件事,就是找來藍嵐,故意在格雷面前說,艾菲爾教授有新的系統功能要給藍嵐更新,然後假裝隨意地提起,不如讓格雷和珍妮也一塊兒去更新一下系統。
珍妮是完全聽嶽悅的命令,但是格雷卻在那時反問了一句,不是剛剛才檢修過?
嶽悅笑著解釋,那是因為害怕爆炸給他們的系統造成破壞,這次只是更新,不會檢修。
格雷隔了幾秒,才點頭說好。
機械人能自如的活動也是需要電能,他們的眼睛就是儲存電能的工具,一隻眼從陽光中攝取能量,另一隻眼能將空氣轉化為電能,也就是說,只要蒙上他們的眼睛,他們就沒辦法動了。
但這也只是普通的機械人,像格雷和藍嵐這樣比較先進些的,就不僅僅只是靠雙眼,也許他們身上任意一個部位都能從各種元素中攝取並存儲能量。
為了搞清楚格雷系統內部的終極儲備源,艾菲爾在更新他的系統的同時,儘量減緩程序,花費了一些時間來確定,發現他用來攝取能量的並不是雙眼,而是鼻孔。
大部分機械人攝取能量的都是外露在空氣中的部位,比如眼睛、特質面板、吸收熱力轉換能量的髮絲,而像鼻孔這樣隱蔽的位置,倒是十分少見。
格雷的鼻孔裡有能夠吸入空氣的裝置,並且能最大限度地將空氣轉換成他所需的能量,能根據他的消耗增大減小吸取空氣的力度。就好像人類呼吸一樣,平時運動少的時候,呼吸就會平穩,運動劇烈,就會急促。
這樣的裝置,除非是軍用、或者是特殊組織裡的機械人才會配備,商業化與生活化的機械人,根本沒有此類裝置。
嶽盛海為了知道嶽悅的動向,費了些心力。
艾菲爾面前一大塊全息投影,上面瑩瑩藍光,密密麻麻都是從格雷的系統中提取的資料,因為他主控的是保護系統,所以資料中全是嶽悅的身體狀況記載,包括他在何時生了什麼病、受過什麼傷,然後就是經歷過什麼危險的事件。
艾菲爾將格雷的系統整個查閱了一遍,很奇怪的,並沒有查到關於他將嶽悅的資訊傳回開普勒的痕跡。
“難道他並沒有把有關你的事情報告給嶽盛海?還是嶽西辰根本就是在騙你?”
嶽悅站在艾菲爾身邊,蹙眉凝視著面板,“按理說不會啊,他既然是嶽盛海安插在我身邊的,那肯定會將我某些方面的情況傳輸給他才對,要不然嶽西辰為什麼讓我小心他?”
“也許他根本就是騙你。”
“嶽西辰不是那麼無聊的人,大老遠來開會,順便把我騙一下?”最重要的是,嶽悅相信系統賦予他的能力。
艾菲爾無法反駁,嶽西辰的確不是那樣無聊的人。
“算了,總之先把竊取工具裝進去再說。”艾菲爾關閉資料,小心翼翼將竊取工具安放進格雷的主控系統中。
完畢之後,艾菲爾一邊脫下工作服一邊對嶽悅說:“嶽悅,你跟嘉慕搬回家住吧,現在看來,你的安全一點保障都沒有,我不放心。”
嶽悅還在思索剛剛看過的資料,聞言抬起頭,微微一笑,“謝謝媽,還是過一段時間再說吧,嶽西辰才剛剛來看過我,如果我立刻就搬回齊家莊園,嶽盛海那隻老狐狸一定會懷疑。再說,我還要將計就計試探格雷,看看他到底有沒有把我的動向傳給嶽盛海,所以暫時不搬吧。”
艾菲爾想了想,覺得嶽悅說的有道理,便不再堅持。
晚上回到家裡,嶽悅終於在寂寞了十來天之後,接到了齊嘉慕打來的電話。
【喂,嶽悅,你還沒睡啊?】
終端的全息投影裡,齊嘉慕正蹲在某個角落裡,看天色彷彿是下午五六點,而此刻易坦思都會已經是晚上十點過了。他還穿著太空作戰服,額上布著汗水,臉上有幾道黑印,髒髒的。他說話時將聲音壓得很低,應該是偷著打電話給嶽悅的。但儘管這樣,嶽悅依然能從他的嗓音裡感受到強烈的激動和亢奮。
嶽悅此時已經洗過澡,只穿了一件睡袍坐在床上,對著投影裡多日不見的愛人,抑制不住心跳激烈,恨不得穿過這虛浮的螢幕,緊緊擁抱住他。
嶽悅忍不住貪婪地盯著齊嘉慕猛瞧,嘴上卻有沒好氣地吐槽:“你不是廢話嘛,我要睡了還能接到你電話?還在這麼短時間內。”
終端只響了一聲,嶽悅就接聽了,甚至沒來得及看清楚號碼,天知道他每天晚上等整個電話等得有多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