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她將盒子開啟,放到齊嘉慕面前。
“這是什麼?”盒子裡有一顆紅色的顆粒,只有一粒米大小,橢圓型,紅得透明,能依稀看見裡面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艾菲爾深沉地凝視著盒子裡的顆粒,說:“這個是懷蟲。”齊嘉慕欲伸手去拿,被艾菲爾制止,“不要碰它,它能感應男性身體的溫度,從面板滲入到身體裡,如果遇到精、液,會導致懷孕!”
齊嘉慕震驚了,嚇得趕緊縮回手,“媽,您該不會認為嶽悅的身體裡有這個東西所以才懷孕了吧。”
“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到還有別的原因讓他懷孕。”
齊嘉慕想了想,突然問:“這種東西進入人體之後,會不會導致人突然發、情?”
艾菲爾沉默了幾秒,然後慢慢說:“會,只要遇到酒精,就會。”
“……”齊嘉慕怔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難怪當初怎麼都查不到給嶽悅下藥的人……”
艾菲爾點點頭,“沒錯,一開始我們就被混淆了視線。不過那都不重要了,現在的問題是,懷蟲是怎麼進入到嶽悅的身體裡的。懷蟲這種東西,在易坦思不說絕對沒有,但確實極為少見。嶽悅被你接到易坦思,路上根本沒有任何耽擱,直接進了我們家門,這懷蟲絕對不是到了易坦思之後才上他的身。”
“那麼就是在抵達易坦思之前就在他身上。”
“絕對!”
“……”齊嘉慕凝神思索,聯想到嶽悅他父親之前對他做過的事,心頭閃過一些什麼,可惜太模糊,實在抓不到要點,“懷蟲哪個星球用的比較普遍?”
艾菲爾將裝有懷蟲的盒子收起來,聞言怔了怔,“你是想從發源地找突破口?不可能的。懷蟲發明於普萊星球,可普萊對於懷蟲的管理一向很嚴苛,一對男同戀人要得到一顆懷蟲,必須經過多方申請以及稽核,其過程慎之又慎。國人尚且如此,流入外界更不可能了。”
“不排除有人販賣到其他星球的可能,如果不然,嶽悅身上的懷蟲是哪兒來的?”
“可絕不會流入開普勒的暮都,你知道暮都是絕對禁止男同的,一經發現,處罰相當嚴厲,兩個男人別說生孩子,就連在一起都不可能。就算有人販賣懷蟲,暮都的人,誰敢買?”
齊嘉慕的拳頭砸在桌面上,煩躁道:“他媽的怎麼就分析不出一丁點線索呢!”
艾菲爾揉了揉太陽穴,舒緩了一下緊繃的神經後,伸手按住齊嘉慕的肩膀,安慰道:“先別這麼浮躁,雖然這事很奇怪,但至少目前看來嶽悅的情況還不錯,身邊也沒有發現可疑的人,可以暫時確定應該沒有人對他不利。”說完嘆了口氣,收回手,復又按上額頭,“我就是擔心嶽盛海那邊有什麼小動作,我把嶽悅從他手裡搶過來,算是拿走了他控制暮都總統的一顆旗子,我就怕他不甘心,會做什麼報復之類的事。”
齊嘉慕冷哼一聲,“他敢!他要是還對嶽悅心懷不軌,看老子不一槍爆了他的頭!”
“我之所以不告訴你這些事,就是怕你這衝動的個性不小心在嶽悅面前說漏嘴,讓他回想起那些痛苦的經歷,想起自己有那麼一個豺狼窩一樣的家。”
齊嘉慕深知自己的個性,當即露出訕色,嘴上卻又不肯承認,“我哪有您說的那麼不可靠?您總是小看我!”
艾菲爾為兒子的彆扭感到無奈,她笑著搖搖頭,起身將檔案收進抽屜裡,“好了嘉慕,今天咱們母子算是相互通氣了,但是這些事你絕對不能在嶽悅面前提起。如果不是知道嶽悅懷孕,我是不會跟你說這些的。之所以告訴你,是希望你今後對他好一點,當然,如果你能愛上他,媽媽再高興不過。如果始終不能愛上,也希望你好好保護他,多給他一些關愛,別再讓他受傷。”
齊嘉慕聽了之後微微沉默,他本來就決定要好好照顧嶽悅,現在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內心深處更為動容,或許同情與疼惜的成分居多,但這也不失為情感上的一種邁進。
至少,如果媽媽現在再說讓他照顧嶽悅一輩子的話,他想自己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而不是像一開始那樣抗拒。
“媽,我覺得我會愛上嶽悅。”
艾菲爾怔住,“嘉慕,我的意思是,在你完全自願的前提下。你知道的,雖然強迫你娶了嶽悅,可我自始至終並沒有逼你們相愛的意思。我只是需要一個名正言順將嶽悅成為齊家人的理由。”
齊嘉慕起身,目光柔和,“我明白,但是嶽悅的的確確已經是我的人,他懷著我的孩子,是男人就要負起責任,我不會把他丟在一邊不管。再說,嶽悅那樣的人,相處之後要愛上他並不困難。至少我現在對他沒了最初的抗拒,只想把他護在身邊好好看著,不準任何人欺負他。”
艾菲爾很開心,甚至還走到齊嘉慕面前擁抱了一下他,“如果真是那樣媽媽就太高興了。”
齊嘉慕鮮少與父母之間有親密的互動,現在被媽媽擁抱,臉上出現不自然的表情,磨蹭著後退半步,訕訕地說:“嗯,不管怎樣,我都會好好對嶽悅,媽你就放心好了。”
那之後,齊嘉慕便成了嶽悅身邊的跟班。休假那幾天,幾乎時刻都跟在嶽悅身邊,同進同出,同吃同睡,當然,睡是不在一個屋子的。但凡嶽悅有什麼需要,而齊嘉慕又能做得到的,他必定身先士卒,第一個衝在前面。
尤其是嶽悅知道自己懷孕之後,口味越來越刁鑽,經常三更半夜喊肚子餓,而且想吃的東西大多都是離家很遠的商店裡才有的賣的。齊嘉慕也不管距離有多遠、時間有多晚,反正只要是嶽悅想吃、他又能買得到的,他都會盡力滿足他。
只是嶽悅說的那些醃蘿蔔、豆腐乳、臘肉、香腸、泡菜、豆豉什麼的,齊嘉慕壓根沒聽說過更沒見過,就沒辦法給他弄了。
尤其像做飯這類技術性極強的事,他更加沒轍。
傷勢好得快不多的時候,他嘗試了一下給嶽悅煮粥,結果差點燒了家裡的廚房,嚇得嶽悅再也不敢讓他靠近灶臺。
假期很快過去了,齊嘉慕到醫院做了複查,傷口恢復得不錯,只要不做過於劇烈的動作,回到戰隊指揮部下訓練還是可以的。
“啊,齊嘉慕這個傢伙總算上班去了。”嶽悅長舒一口氣,疲累一般趴在料理臺上。
自從齊嘉慕那天說過願意試著愛他後,行為上便真的跟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