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速度不快,加之記憶出了問題,有時候還需要停下來細想,整個對話耗費了一個鐘頭,結束時已經接近凌晨3點。
遲柏峰疲憊地捏了捏鼻樑。
“今天就到這裡吧。”副官觀察他的精神狀態,“您晚上好好休息,傅先生在這裡明天我會遲一點來。”面對遲柏峰略帶疑問的表情,他小聲說道:“傅先生是第五軍傅原峻上將的兒子。”
“是這樣。”
“如果您需要的話,我明天一早就來。”副官說完又糾結,“傅先生那邊可能需要您……”
“不用,按他說的來。”遲柏峰看了他一眼,“你很怕他。”
副官尷尬:“傅先生比較擔心您。”自然不會待見來就是處理公務的自己。
遲柏峰不禁想到剛剛在病房裡差點就要對著軍部士官罵出口的傅景:“他……”
“您說。”
“算了。”見副官開始收拾東西,他問,“我的通訊器呢?”
“進醫院的時候我收起來了。”副官把通訊器遞給他,“是有什麼重要資訊嗎?”
“可能吧。應該是有什麼東西的,我想不起來,但是感覺上是這樣。”
副官聽他這麼說,立刻往病床邊靠近。
軍方通訊器外觀像金屬手環,功能類似電子產品的結合,操作介面全投影,多重加密技術識別使用者身份。遲柏峰開啟操作介面後,裡面存有不少帶有標註提示的紅標頭檔案夾,他時間倒序排列點開第一個資料夾。
裡面就一個影片,名稱是串日期數字,他沒做多想就打開了。
結果倆人被突然跳出來的激情片段嚇蒙了。
“……”
開場就是傅景趴在鏡頭前的枕頭上。
他以一種急促又曖昧的節奏前後搖晃,半張臉深埋在白色枕面,肩膀赤裸,整張臉紅得誘人。睫毛輕輕顫抖,額髮全被汗溼了。鏡頭裡的他眼神毫無焦距,之後像是掙扎不能,難堪地把臉埋進枕頭中。
一隻帶疤的手從他身後摸上來,托起他的下巴讓整張臉對著鏡頭露出高潮中的表情。
“柏峰、柏峰……慢一點……”
“!!!”
遲柏峰迅速關掉影片,血液後知後覺地爬上臉頰,他頭疼地扶住額頭,手指上的疤痕清晰可見。
旁邊副官已經嚇到面色全無,想到門外那個脾氣出名暴躁惡劣的傅景,他心慌膽顫,恨不得當場也撞一下失憶。
這間病房迎來了自遲柏峰醒後最安靜的時刻。
“我、我——”副官瘋狂擦汗,“我……”
遲柏峰清了清嗓子:“你先回去。”
“好、好的!”副官吭吭巴巴地說,“您早點休息。我先走了。”說完匆忙收拾東西離開。
一直在門外等著的傅景進來差點和他撞上,他疑惑地回頭看副官落荒而逃的背影。
遲柏峰趁機關掉通訊器塞在枕頭下面。
“你感覺怎麼樣?”傅景一臉擔憂走過來,伸手就要去摸上他的額頭,“還好嗎?頭暈嗎?”
遲柏峰抓住他的手腕,入手觸感滑膩細嫩,便不自主地把視線移動到了對方的頸脖處。
傅景在接到出事訊息第一時間坐私人飛行器趕過來,身上只套了一件大衣,大衣領口開得很低,都能看到裡面的睡衣領邊,但更多是暴露在外的頸脖,白皙的面板在病房冷光燈照射下像玉石般水潤通透。
聯想到剛剛影片裡被自己托起的細瘦頸脖,那是又紅又嫩。
遲柏峰抹了把臉只想靜一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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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床上
見遲柏峰一直不說話,傅景以為他不舒服,立即起身:“我去喊醫生。”
“不用。”遲柏峰拉住他,“我只是有點累。”
傅景看了眼時間:“等一下,馬上就來了。”
“來什麼?”
話音剛落,病房門被敲響,一夥人提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袋走進來,最後面還推著一臺可以摺疊的雙人床。眾人在傅景的示意下迅速開啟包袋開始更換病房內飾,連病房窗簾都不放過。
“我問了,必須留院觀察一晚才給走。”傅景顯然對此不悅,“只能在這裡將就一晚。”
“……”遲柏峰穿上新拖鞋,踩上剛鋪好的純毛地毯,心想這哪裡是將就。
浴室裡的用品已經被換好,醫院配套浴室裡被擺上了一個便攜浴缸,傅景蹲在旁邊調水溫。遲柏峰脫掉上衣,見他沒有要出去的意思,問道:“我先洗?”
傅景看了他一眼,點頭說好就關水出去了。
等遲柏峰洗完出來,病房裡的人都走了。窗戶前拉上厚重的窗簾,新換的床頭燈自動點亮,溫暖柔和的燈光照亮整個空間。
傅景走近,伸手去解遲柏峰的病服釦子:“換睡衣吧。”
突然被人近距離貼身,遲柏峰以為自己會避開,卻沒想到身體坦然地站在原地任由對方動作,不禁問:“以前也是你給我換?”
“嗯。”傅景的側臉被鍍了一層金光,睫毛下落了塊小片陰影,漂亮的眼睛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手裡的衣釦。
這個畫面溫暖又陌生,遲柏峰內心感慨的同時又隱隱覺得不對,說:“我總覺得有點怪。”
傅景停下動作。
“額,不是。我的意思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表達,他嘆了口氣,“沒事。”
“……”
一直低著頭的傅景脫下了自己的風衣,隨後是睡衣睡褲,直到渾身赤裸。這還不算完,他不著寸縷地跪在遲柏峰的腳邊,幫他系睡褲的抽繩,臉龐離褲襠只有幾寸。
這個角度迫使被嚇到的遲柏峰腦子裡閃過很多畫面,可他已經沒勇氣看了。
做完這一切,傅景把臉埋在他的大腿內側,悶悶地說:“你都忘了嗎?”
他肩背和影片裡一樣圓潤白皙,遲柏峰只看了一眼就移開視線。
此刻他呼吸不穩,記憶一團糟,手倒是輕車熟路地撫摸上對方腦袋:“我現在記憶不太清楚。”
在他手掌覆在自己手背上後,反拉著他從地上起來,但還是不能接受事實,抱著最後一絲掙扎問:“我們是那種關係?我會虐待你?會打你?”
傅景搖頭:“不是。”面對他糾結的神情,他小聲說:“你只是喜歡這樣。”
遲柏峰一臉難以置信。
傅景沉默了一會,穿上睡衣說:“先休息吧,你太累了。”
大腦一片混亂的遲柏峰躺在床上,傅景睡在他身邊。熄燈後病房也安靜下來,對他來說現在最陌生的人就在咫尺,親近到能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溫度。
“睡不著嗎?”傅景小聲問。
“腦子有點亂。”他坦言,“我忘了你,但是又不覺得你陌生。”甚至想更親暱一點。
傅景試探地碰了碰他的手,見他沒有拒絕,又湊上去親吻他的臉頰:“明天就好了。”
嘴唇的柔軟觸感讓繃緊的大腦皮層瞬間舒緩,就像一支鎮定劑平復所有情緒。
遲柏峰閉上累到發酸的眼瞼,不在抗拒無法確定的明天和毫無頭緒的記憶,漸漸陷入沉睡中。
夢裡很亂。
很多人在說話,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