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跟著笑起，“絕望？呵呵”，自嘲一笑，似向人傾訴又似自語著，“我在陝北待了有將近十年，在那塵土漫天，腳下是黃土地，放眼望去盡是一望無際灰色調的溝溝壑壑山巒的偏僻小山村。

每天就是扛著钁頭、鐵鍬上地幹活，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幹活是為了不餓肚子，肚子不餓了才有力氣幹活，如此反覆，一年又一年！

生活就像那灰濛濛的黃土地，沒有一絲的色彩，這也就罷了，至少還有同病相憐的兄弟姐妹陪伴著，玩耍打鬧，不至於孤單、寂寥。

後來啊，這人是當兵的當兵，家裡有關係的都給安排了工作、上大學名額，後來高考恢復，這又不少考上大學，一個個都離開了，原先一起來的十幾個知青陸陸續續都走了，只剩我和一個高考落榜的知青。

那時想著，自己可能這輩子也回不了京城了，在那面朝黃土背朝天的黃土地上過完後半輩子，似被整個世界都遺棄了一樣。

絕望？那才叫絕望呢！呵呵！”

另一邊，葉薇躺床上靜靜地聽著，以前倒也是聽自個弟弟說起過向南的事，但也是隻言片語，瞭解不多，這會聽得他講述，心裡可是詫異，原來這平日裡嬉皮笑臉，沒個正行的流……流氓，也有著這不為人知的一面。

對他感官印象倒是好了不少，不由低低道：“那……那你後來怎麼回來的？”

向南一笑，“得了一場大病，就回到了京城，你說我這‘運氣’是不是挺好的，人家是辛辛苦苦，沒日沒夜的挑燈夜讀，終是考回京城，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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