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風若染也立刻從床上翻下，跪在了地上，倆人的姿態和表情都充滿崇敬。

吖？柳柳懵了。

“師父……”

“師父……”

她聽到千若凜和風若染喚出口，語氣恭敬，難掩激動。

她盯著已經睜開眼睛的那人，他的眼眸……竟然是淺藍色的，像是天空大海一般的顏色。

師父的師父？

那……那就是傳言中整個仙門上千年來唯一成仙的水若煙。

柳柳沉浸在震驚情緒中無法自拔，而水若煙的足尖已經落了地，一抬手，半空中的原石落在他手掌中，然後，他抬起腳，一步步，朝三人走來。

他越過兩個跪在地上的徒兒，最後走到了柳柳面前。

攤開手掌，原石在他幾近透明的肌膚上散發著瑩白的光。

“這是你的嗎？”

他開口，說出了第一句話，嗓音縹緲，過了好一會兒，似乎才傳入柳柳的腦子，她顫了顫，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是在對她說話。

她呆呆地點點頭，整個人還是覺得像在夢遊，只覺不真實。

然後……她又搖了搖頭，忽然間見到師祖，一種告狀的強烈慾望佔領了她的思緒。

“這是我拿到的，是他從我手裡搶走的！”

柳柳視線投向千若凜，指著他，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原石還給你，我替他向你道歉，我會好好處罰他的。”

將原石放在柳柳的手中，那人轉過身，開始面對自己的兩個徒兒。

千若凜渾身一震，卻痴痴地抬頭望著，眼神裡充滿懷念和敬仰。

而柳柳得到原石後，對這個曾經只存在於傳聞中的師祖也生出一種尊敬和好感。

對了，仙籍記載水若煙得道後不是羽化登仙了麼，怎麼會在這處禁地裡，而且看起來，如果沒有原石之力，他根本醒不過來。

難道說……仙籍記載的事情是假的，是為了矇蔽仙門弟子，水若煙根本沒有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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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落的仙

柳柳困惑的目光投向風若染，察覺到她的懷疑，風若染的表情竟然流露出一絲羞愧。

“沒錯，我並沒有成仙，而是走火入魔後身受重傷，把自己封印了。”

她這麼一想，水若煙竟然回頭解答了她內心的困惑，而柳柳的反應則是一臉驚嚇。

師祖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我會讀心術，所以你想什麼，我會知道。另外，他倆之所以隱瞞此事，應該是為了維護我的聲譽吧。”

柳柳點點頭，瞬間領悟。

也對，一般人認為，只有心不定意不堅的人才會走火入魔，在仙門是被瞧不起的，自己苦心修煉的修為受重創不說，還會被掃地出門，不被認作仙門之人。

當時受到所有仙門眾人敬仰的水若煙被心魔所困，還身受重傷，傳出去估計要被全天下恥笑。甚至影響到整個仙門存在的地位。

水若煙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徒弟，嘆了口氣，對著千若凜說道。

“你呀你，何苦執著於讓我醒來，就為了讓為師親口承認你比若染強嗎？我不是已經將仙門之位傳於你，為何還糾纏於跟你師弟意氣用事。”

千若凜一怔，隨即撲倒在地。

“師父，我知道您向來偏心師弟，不管我做什麼都不滿意，可是您看看，他現在被女色迷惑，甚至為此不惜損害修為。只有我……只有我一心向道，我讓您醒來就是想讓您看看這些。”

聞言，柳柳簡直難以置信，說白了，千若凜處心積慮，設計陷害仙門之徒進入19層妖塔拿到原石，就是為了讓水若煙親口說他比風若染強。

此人的嫉妒之心真特麼的喪心病狂啊……

她望著水若煙，倒是想看看事實擺在眼前，這師祖打算怎麼處理千若凜。

“看來我當初的確錯了，而且大錯特錯。”水若煙沉沉道。

千若凜抬起頭，一臉期待地望著他。

“你如此小肚雞腸，如何堪當仙尊重任，我看錯人了。”

一錘落地，千若凜如遭雷劈，整個人都懵了。

“女色？呵呵……師父什麼時候教過你，修仙之人要不近女色了，男歡女愛跟修煉之道本就不違背。”水若煙又說道。

“可是師父您從來都不近女色啊……”千若凜喃喃道。

水若煙微微一笑，柳柳忽然覺得縈繞在他周身的靈霧發生了變化，變成了淺淺的紅色，然後一點點加深，開始紅到發黑……等一下，他……他的眼睛怎麼也變成了紅色！！就連唇角那抹純淨的微笑也變得奸邪起來。

“那是因為你師父一旦近了女色，就關不住我了啊……”

水若煙再次說話，竟然語氣嗓音完全變了個人一樣，就連整個人的氣質也變得無比邪氣。

“啊……”

情勢急轉直下，柳柳還沒來得及反應，人就被水若煙給抓了。

“你……你是誰？！”一直沒吭聲的風若染瞬間站起，厲聲問道。

如此近距離跟水若煙對視，柳柳從之前的心生敬意，此時卻是充滿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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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若煙的眼眸顏色，已經從紅濃郁到發黑了，他原本銀白的髮絲也變成了黑色……而這種黑，夾帶著如同來自地獄的極度陰寒，而他周身散發出的魔氣，讓她背脊一寒，止不住發抖。

“他怎麼教出你這麼個愚蠢的徒弟，果然看錯人了，哈哈哈……我是誰，我就是你們最尊敬的師父的心魔……哈哈哈……為難你師父辛苦跟我作對，身受重傷，不惜將自己封印，結果……就被你這麼個蠢材就為了聽誇獎把我放出來了……啊哈哈哈……這真是太好笑了……”

千若凜還在呆怔中，風若染已經手握長劍，朝魔化的水若煙飛去。

“師弟，師父他……”

千若凜看到風若染朝水若煙發起攻擊，張口欲阻止。

“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他不是師父，他現在是魔！”風若染欲救出柳柳，使出全力朝水若煙攻出數十招。

水若煙卻輕鬆化解，手指一動，一道靈氣化作的利刃插入風若染的腹部，瞬間鮮血湧了出來，風若染捂住腹部，跌坐在地上。

千若凜這才回神，剛準備攻擊，就隔空被水若煙扼住了咽喉，水若煙手掌快速一握，千若凜還